有了朱忠言和李兴业的双保险,赵林心里就安稳了,只等年后开考,不需要多好,哪怕最后一名,只要中了,一个知府的位子就稳稳落手里了。
一个十六岁,年后是十七岁的年轻人,还算少年,只是通过考试,就一步登天成为一州知府,换成赵林前世就是直接成为市委书记,必然是震惊朝野的大事,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阻碍,言官清流们的弹劾必然会像雪花一样,而且赵宸瀚也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估计会有一场震动。
不过这都跟赵林没关系,他只需要抓紧时间读书,考中进士即可。
……
“那贱种去了皇宫见朱忠言了?”
赵宸瀚一直在盯着赵林,听到赵林去见了朱忠言,脸庞微微扭曲。
朱忠言可是一手遮天的大权阉,赵景州都不如他,赵宸瀚自然想巴结。
但是他做不出赵林参加给朱忠言立生祠还写诗的事。
当初生祠落成典礼,冯思远邀请了赵宸瀚,他直接拒绝了。
赵宸瀚想的很清楚,他未来是要跟那些大臣们混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去参加典礼坏了名声。
但话虽如此,听到赵林去见了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阉,赵宸瀚还是嫉妒的心中发狂。
“这个贱种是一点不在乎脸面了,他和朱忠言说了什么?”赵宸瀚问道。
“我们没办法跟进皇城去,没人知道说的什么。”手下道。
“没用的废物。”赵宸瀚骂道。
这些手下都是赵宸瀚花钱招揽的镇北侯府下人,平时做些打探消息的小事还行,真要去做大事都不够格。
下人撇撇嘴,看在赵宸瀚出手大方且赵景州夫妇不在乎赵林的份上才给他跑腿,不然他们这些人卖身契都在主家手里,敢做背主的事活埋都是轻的。
赵宸瀚也看到对方的表情,挥挥手让他下去,思索道:“看来得快点发展自己的人手。该死,我本就是侯府的唯一继承人,不早早让我做世子,把府里的人手都给我,难道还想那贱种回来吗?”
“看来得想办法提醒他们一下了。”
赵宸瀚思索片刻,恰好看到赵明雅远远地过来,赵宸瀚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赵明雅关心问道。
赵宸瀚叹道:“这次外出,感触颇深,想做些事情,但是有心无力,不像大哥有阉党的人帮忙。”
“哼,那个贱种竟然攀附阉党,真是找死,把我们侯府的脸都丢光了,以后不许提他。”
提起赵林,赵明雅就一肚子气,道:“人手的事情简单,我去找娘说。反正你以后就是世子,未来的侯府主人,侯府的人手不给你还能留给那个贱种吗。”
说完,赵明雅就蹬蹬蹬走了。
赵宸瀚心中窃喜,但还是追着道:“爹和娘自有打算,我们不要多嘴了吧?”
赵明雅道:“反正娘都说了让你做世子,不过早个把月的事。”
赵明雅找到韩月华,把事情一说,韩月华连连点头:“明雅说得对,是为娘疏忽了。你身为侯府世子,未来的小侯爷,身边怎么能没有人手。方成,去,把府里的暗卫挑二十个给瀚儿。”
“是,夫人。”方管家应道。
赵宸瀚大喜:“多谢娘亲。”
韩月华笑着用手指点着赵宸瀚的额头:“你这小子,跟娘还这么客气。青州的事情你办的不错,李兴业有没有嘉奖?”
赵宸瀚摇头道:“没有,这两天都没叫我过去。可能是办的没有大哥好吧。”
韩月华生气道:“这个李兴业,仗着是皇室中人,眼高于顶,对谁都爱答不理,都说他公正无私,我看是假公济私的小人。你做了那么多,要是不给你点嘉奖,等你爹回来了去找他算账。”
赵宸瀚惊喜道:“爹要回来了?”
“嗯。马上就过年了,他要回来述职,顺便请封你为侯府世子。以后,你就是侯府的继承人了。”韩月华道。
赵宸瀚立刻故作惶恐:“我能行吗?大哥深得李大人器重,不如请大哥回来……”
韩月华立刻怒道:“别提那个逆子。竟敢勾结阉党,他已经不是我儿子了,你们以后也都不许提他,不许让任何人知道他是侯府的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赵明雅和赵宸瀚赶紧答道。
……
两个流言在京城传播,但并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影响那么大。
毕竟这只是两个少年,哪怕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大家也都能接受。
所以不管是赵林捧杀赵宸瀚,还是赵宸瀚想恶心赵林,作用都不大。
赵林也懒得搭理赵宸瀚,每日除了去府衙点卯就是在家读书,赵宸瀚为了伪装自己是个乖巧的孩子,也是裕王府和崇文馆两点一线,相互之间没什么打扰。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
很快,到了年底,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怎么这么多人?”
苏迪一出门就看到门前竟然排了一长溜的马车,扬起的尘土弄了一脸,非常不爽的说道。
赵林笑道:“这些都是进京赶考的外地官员。”
“进京赶考?”苏迪一下反应过来,道:“还真是形象啊。”
从半个月前开始,京城内就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外地口音多了起来。
都是进京送礼的人。
人情往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必须的。
何况这个世界现在乱的一批,想按照正常流程升官根本不可能,只能靠走动。
可不就是进京赶考了。
两人骑上马刚走出几步,突然远处一阵骚动。
他们在马上看得远,就看到从远处过来一长列的马车,两边有全副武装的官兵护送。
马车最前面的是一个威武的中年男子,身穿铠甲,手持长枪,不怒自威,离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所过之处人人慌忙让开。
赵景州!
虽然隔了那么远,但赵林仍然一眼认出这中年男子的身份。
赵景州,前身的父亲,镇守镇北关的统军大将,镇北侯府的主人,皇帝的心腹。
终于,从边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