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心中思索,赵林表面上不动声色,冲白世元拱手道:“以后还请恩师多多照顾。”
毕竟上次宴会时李兴业说了,论起来白世元是那一次乡试所有中举举人的恩师,赵林也是认了的。
赵林自是不在乎这点面子,叫就叫了,大不了自己回去欺负他的女人给找补回来。
李兴业却很高兴,看出赵林虽然年轻,却不是那种好面子的人,叫的出口,道:“这次差使至关重要,不过有你们在,本官相信肯定能顺顺利利的完成。赵林,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赵林道:“回大人,学生还是那些话,劳民伤财是一定的了,但是要控制住,否则易生大祸。”
换成别人,当面说这个话,肯定会发怒,这可是为皇帝办的事。
不过李兴业为人正直,点头道:“所以才需要大家一起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也好让白大人听听。”
赵林石破天惊问道:“能杀人吗?”
李兴业愣了一下,笑道:“你要杀什么人?”
赵林道:“那些趁机贪墨百姓钱财的人。”
李兴业思索片刻,道:“国有国法,当然不能乱杀人。不过要是真犯了法,本官绝不姑息。”
赵林道:“有大人这话就好办了。学生的建议是每个地方派出一个人去盯着,如果真有差役借机搜刮百姓的事情而不处理,那就把那个盯着的人处死,以儆效尤。”
李兴业的那些幕僚们一阵骚动。
真要派人下去盯着,肯定有他们,或者他们的亲友,而毫无疑问,肯定会趁机做些事情。
要是按照赵林的这个建议,那可要死一批人了。
当即就有人道:“不妥。这种事情无法禁止,为此要杀自己人,是不是过了?”
赵林冷冷看着那个人道:“和地方贪官污吏沆瀣一气,算什么自己人?阁下这么说,莫非已经做好了贪墨的准备?”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个人连忙道:“我跟随大人已有十年,什么时候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情?大人,你可不要听赵林乱说。”
李兴业摆手道:“赵林就是随口一说,不要当真。不过赵林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我们派下去监督的人和地方上同流合污,确实容易出现贪墨的事情而无法发现。”
赵林插嘴道:“这就需要严苛的律法来约束了。”
李兴业点点头,问道:“白大人,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白世元道:“此举未免过于严苛。对方罪不至死,不一定非要杀头。”
赵林道:“白大人此言差矣。你信不信就算如此严苛,都有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某个大思想家说过,只要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些人就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这何止是三百,简直是无本万利。”
李兴业眼前一亮,道:“好!好一个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这是哪位大思想家说的?”
赵林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被李兴业重视了,只得说道:“是学生听一位姓马名克思的学者说的,学生对他的话甚为佩服,所以称其为大思想家。”
李兴业微微皱眉:“本官从未听过有叫马克思的人。”
其他人也都纷纷摇头。
赵林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的利润巨大,如果不加预防,后果可想而知。毕竟有些人连赈灾款都敢贪。”
众人脸色微变。
白家可是和太子走的很近。
白世元脸色不变,道:“赵林说的有道理。”
李兴业一拍桌子,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就定下规矩,谁敢假公济私,利用下去监督的机会私饱忠囊、祸害百姓,不论事情大小,一律斩首示众,如何?”
赵林道:“大人英明。”
其实到现在为止,赵林都还没融入这个世界,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更好的活着,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并不在意。
但不在意归不在意,他也不想因为花石纲的事情再出个梁山水泊一样的东西,乱世并不容易生活。
赵林想的是大家都太太平平的,他按部就班的科考中个进士做个不大不小的官就够了。
所以于公于私,赵林都不允许有人因为花石纲的事闹出乱子。
定下了杀人的基调,其他事情就都好解决了,不过是安排哪些人去哪个州哪个省,每个人的份额是多少,派谁监督这些人。
最后商量完毕,分派好去各地的人,李兴业又组建了一个巡视小组,由白世元为组长,赵林为副组长,各领十个人,负责在全国巡视。
李兴业自己坐镇盛京府,协调各方。
商量完毕,众人散开。
“赵林。”
临出门的时候,白世元叫住赵林,道:“一起喝一杯?”
赵林笑道:“恭敬不如从命。白公子请。”
没有外人在,赵林也懒得太客气。
两人来到一个酒楼,点上三五个菜,温了一壶酒。
看着白世元亲自给自己倒酒,赵林笑道:“白公子这么客气,是为了云姑娘?”
“不错。”
白世元给自己也满上,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水,并不急着说话。
赵林也不着急。
片刻后,白世元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和知意很早就认识了,虽然她父亲只是五品官,和我家差距很大,家里并不同意。但我觉得只要我努力,考个状元,就有资格掌握自己的终身大事。”
赵林没有插嘴,拿起酒杯慢慢的饮着。
白世元也不像是和赵林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的倾诉:“我准备殿试的时候,云家出的事。没人告诉我,等我中了状元,想要风风光光的娶知意回家的时候,才知道云伯父被流放南岭,知意沦落青楼。我发疯一样的要去找她,但是我父亲告诉我,只要我去见了她,她就会和其他青楼女子一样开始接客。而我若不见她,她就会平平安安。”
白世元抬头看向赵林,道:“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赵林耸耸肩:“你妥协了。”
“是啊,我妥协了。”
白世元叹道:“虽然我已经是状元了,进了翰林院,被陛下赏识,但仍然妥协了,不然她就会有危险……”
“这是借口。”赵林毫不客气的打断白世元的话:“你要是真拼着一条命不要,你家里难道会为了云姑娘看着你死?你就是不想罢了。”
“呸,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