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的臉上是熟悉的肅然,“這件事我已無力深查,既然皇上那邊派了人,正好把消息透露過去。能挖出什麽東西來,就全看他們的本事了。”
琳琅頗為欣慰的笑了笑,皇上對朱家起疑、徐家這裡也有了消息,離朱家造反還有三年,時間應當足夠了吧?
旁邊徐朗不無遺憾,“可惜我這裡鞭長莫及……”
“你這還算鞭長莫及?徐家的勢力在漠北,你卻能在朱家的地盤上查出他們的事情,不是已經很厲害了?”琳琅伏在他的肩膀,不吝誇讚。徐朗笑了笑,沒說話。琳琅貼在他的胸前,其實想問問徐家是不是在江南還安插了不少人,不過畢竟涉得太深,徐朗雖信任寵著她,未必願意吐露,貿然問出來畢竟不好,隻得掩下好奇。
沒過兩天,大嫂胡氏病了。
胡氏因為體弱,三天兩頭就要身子不適,琳琅嫁進來兩個月時間,漸漸的也習慣了她的小病小痛。不過這次卻不同,據那婆子說,這回胡氏病得很重,精神恍惚不思飲食,甚至連人都認不全了。
琳琅到了胡氏那裡時,她正躺在床榻上,病容憔悴。楚寒衣一臉的憂色,見了琳琅便問道:“明之呢?”
“一早就往書房去了。”琳琅的目光不斷的往胡氏臉色瞟,就見她眼中含淚,祈盼的瞧著楚寒衣。她的貼身丫鬟也是滿面淚痕,卻是抽抽噎噎的不敢說話。這情形看著古怪,琳琅不敢多說,隻關切道:“大嫂如何了?”
胡氏茫然的瞧著她,楚寒衣歎氣道:“憂思過甚,病勢沉重。”又吩咐馮媽媽,“去把明之叫過來。”
等徐朗過來看了胡氏這情形,也是大為吃驚。楚寒衣道:“你大嫂這個樣子也不知能撐多久,我現在寫信讓之初回來,你收拾東西,明天就啟程去漠北吧。”她雖是女流,但做慣了當家主母,調令差遣無人不從。
徐朗也沒想到胡氏病重至此,當下便道:“兒子遵命!”
這裡一片淒淒慘慘,琳琅和徐朗回到雙泉館時也沒露出笑容。徐朗去漠北不過數人跟隨,其實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只是舍不得琳琅。當晚將琳琅抱在懷中,一直說話到子夜才睡去。
第二天徐朗便啟程往漠北去了,這裡楚寒衣的心思都系在胡氏身上,倒將錦繡的事擱在了一邊。琳琅卻不敢放松,錦繡是她的貼身丫鬟,這麽多年相處,感情自是深厚,況且二夫人這行徑實在叫人捉摸不透,要是不查明白了,總叫人不安。
好在她進了徐府兩個月,並不是全無所獲。雙泉館外的丫鬟婆子她縱然不熟,裡面的多少也相處了倆月,黃鶯、杜鵑之流用不上,那位洪媽媽卻可用。琳琅陪嫁豐厚,在院裡出手也大方,洪媽媽那裡多賞幾次,雖然算不上投誠,卻也能使喚得動。加上徐朗特意叮囑,洪媽媽也曉得琳琅在徐朗心中的位置,何況少夫人是賀家的人,洪媽媽也不敢怠慢,是以琳琅一吩咐,她便打聽去了。
這裡錦繡倒是頗擔心,“少夫人剛到徐家,洪媽媽是大夫人調教出來的,萬一她漏出消息去,怕是不好吧?”
“怕什麽?這回是二夫人出手在先,我為了自保起見,探探消息也是常事。就算是洪媽媽將這事兒告訴大夫人,她難道還要怪我不安分?二爺不在,這院子便是我做主,可不能馬虎了事。”琳琅微微一笑,“洪媽媽透露了更好,我正可探探夫人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