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姚染去了酒吧一趟,又快到月底,阮忻一個人忙不過來,她有空便來幫幫手。
忙完還有時間,阮忻說又缺衣服穿了,拉著她一起去逛商場。
姚染看她挑挑揀揀,不像是自己穿的,就隨口問:“給許夏買的?”
“是啊。”阮忻邊逛邊說,“她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穿得像個小屁孩吧。”
姚染看看她笑說:“你這個姐姐還真是盡職盡責。”
阮忻抬抬頭,忽然問:“我看著跟她差距很大嗎?”
“嗯?”姚染不太明白阮忻這麽問的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姚染,我應該不是很顯老吧?”阮忻又問,挺較勁的。
“你什麽時候在意這個了?”姚染印象中阮忻從不在意年紀的事。
阮忻歎了歎氣,欲言又止。想到許夏,她突然有點年齡焦慮了。
“你最近有心事?”姚染問。
“……沒啊。”阮忻想了想,還是沒勇氣坦白跟許夏之間現在的關系,她要是說出來,姚染估計得驚掉下巴。
見阮忻並不想說,姚染也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事。
“這條裙子是不是挺適合薑念?”阮忻及時岔開了話題。
姚染也看了眼,一條很有設計感的吊帶裙。她目光多停留了會兒,想著什麽,確實很適合。
“她穿應該好看……”阮忻繼續念叨著,回過頭時,發現姚染安靜,她忙笑著解釋,“我可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
姚染無奈,難怪阮忻和薑念合得來,兩人都沒個正經形。
一圈逛下來,阮忻打包了三套衣服,一套自己的,兩套給許夏的。
要結帳時。姚染跟一旁的銷售說:“這條裙子給我包一下,謝謝。”
阮忻一看,正是她們先前討論的那條吊帶裙,剛剛姚總還表現得絲毫沒興趣……
瞧了瞧依然一臉清冷的姚染,阮忻眉頭直皺:“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喜歡得要死,還一副冷靜矜持的模樣。
薑念忙了整天,不知道是連續兩天加班勞累過度,還是昨晚上吹冷氣又著了涼,感冒加重了些。
強撐著扎了一天的圖,忙到晚上她有點吃不消,感覺暈暈沉沉了。
她下樓休息透氣,不一會兒,瞧見一個高挑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襯衫西褲一絲不苟。
兩人面對面碰上。
尷尬對峙片刻。
薑念沒打招呼,直接不冷不熱問中年男人:“你來幹什麽?”
“怎麽跟我說話的?我不能來你這看看。”
薑念不耐煩偏過頭,沒應聲。
男人打量著四周,瞥見周遭一個個人身上滿是文身,他眉宇間生出厭惡情緒,“成天跟些不入流的人打交道,像什麽話,也難怪越來越沒教養。”
一旁有個女孩聽到了,沒好氣地上去嚷嚷著:“大叔你怎麽說話呢,還有沒有點素質了?什麽叫不入流?”
其他人也有意見了。
眼見要起爭執,薑念不想在工作室鬧得難堪,她對男人冷冷道:“出去說,別在這。”
室外的風悶熱,惹人心煩。
薑念率先問:“什麽事啊?”
“你現在玩夠了嗎?”薑遠恆開門見山說著,“玩夠了就老老實實給我回去。”
薑念猜到又是這檔子事,“我不回去,你別管我。”
“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誰管你?”薑遠恆指著工作室冷笑,“你難不成一直要做這個?你讓我抬不起頭你知道嗎?”
薑念冷笑著呵斥:“你抬不起頭關我什麽事?!”
薑遠恆臉色變冷,他壓了壓逐漸暴躁的語氣:“玩夠了鬧夠了就跟我回去,你都多久沒回家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吃苦有意思嗎?”
假惺惺的關心,無非是看不上自己做這行,覺得丟了他的臉。薑念懶得多解釋,她只是沒想到薑遠恆今天會找來工作室。聞到了一股酒味後,她更不耐煩:“你喝酒了?你喝多了就回去啊,沒事來我這發什麽脾氣?我是你的出氣筒麽?我早就說過不要你管了。”
“薑念,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媽真的是太慣著你了,也不知道她怎麽當的媽,把你教成這樣!”
聽他說到薛盈,薑念火氣也上來了,氣鼓鼓地嚷著:“就你這臭脾氣,也難怪我媽不要你。”
“你再說一遍。”
“我說錯了嗎?”薑念不僅不示弱,還嗆了回去,“要不是你不檢點,當初我媽能離開嗎?”
“你…… ”一下被戳到了痛處,還是被自己女兒當眾扯掉遮羞布,薑遠恆難堪的同時,火氣攻心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薑總,喝多了喝多了……”一旁的助理見事態不對,上前拉了拉。
情形鬧得比想象中難堪。
這下雙雙沉默了。
薑念感覺半邊臉又疼又麻的,她胸口悶著一股氣,無處發泄。她皺眉,倔強咬唇,她更加惱怒氣憤:“你走,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沒你這個爸,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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