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繼續忙自己的。
沒一會兒,有人送了檸檬水和水果過來,姚染道了聲謝。稍稍抬眼,從她的角度抬頭看去,正好瞥著工作時的薑念。
低頭模樣專注。
跟前兩次印象不太一樣,今天她穿得休閑,快及腰的長卷發扎了起來,垂下幾縷,很隨意的感覺;戴著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眉眼,半遮的鼻梁翹挺。
姚染意外,她竟然是文身師。可渾身上下卻一處文身也沒有。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屋子裡很靜,只剩紋身機工作時發出的“嗡嗡”聲。
又過了幾分鍾,很能忍的女孩還是忍不住疼出了聲,“疼。”
“很疼啊?”薑念聽到輕笑了下,剛做完割線又接著上色,確實是疼上加疼,能忍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那我輕點,你深呼吸試試。”
一雙桃花眼彎起一點弧度,挺勾人的笑。這笑姚染記得很清楚,只不過她看到的,還要更放肆熱情些。
不知不覺又分了神,姚染低了低頭,要知道兩個人會這麽再碰面,那天就不該答應陪阮忻過來。
阮忻吃著水果,然後側身湊到姚染身邊,聲音不大不小的:“怎麽樣,是不是很漂亮?”
姚染突然被驚擾思緒,手不小心碰倒了邊幾上的水杯,大半杯檸檬水撒了出來,弄濕一片。
“抱歉。”
薑念聽到這一聲,立即轉過頭,她看看姚染,輕聲說:“沒事,不用管,放那會有人收拾的。”
阮忻給姚染遞過紙巾,說笑:“你今天怎麽回事,昨晚又沒休息好啊?”
又沒休息好……薑念悶頭聽到這句,敏感。昨晚,她難道又去找人發泄了嗎?
那一晚,薑念覺得對方是在發泄,更像壓抑已久後的放縱,而不是因為醉酒後起了興致。
“剛回來,公司裡要交接的事比較多……”姚染小聲跟阮忻聊了幾句。
薑念依稀聽到,她繼續在皮膚上上著色,或許是自己太敏感。這麽隱忍克制的人,那晚和自己擦槍走火一次,估計都是極限了。
半小時後圖好了,薑念在文身處纏好保護膜,又跟女孩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女孩這邊結束以後,薑念沒休息,帶著阮忻換了個工作間,各種工具和消毒都提前準備好了。
阮忻將上衣往上拉了拉,整個人趴了下來,露出腰上要扎圖的皮膚,她心裡忐忐忑忑,“美女,對我溫柔點哦,我怕疼。”
“嗯,會的。”薑念笑著應了下,先在她後腰的位置擦拭清潔。
姚染在一旁陪著阮忻,難免目光會掃到邊上的人,今天這一出,弄得心不怎麽靜。
阮忻確實怕疼,聽到機器發出的聲音以後,很快就閉上眼,哼了起來,“嗯——”
姚染看著,幾乎要滿頭黑線,她只見那針頭高速顫著,但壓根還沒碰到皮膚。
薑念也無奈飄出一句:“我還沒開始。”
阮忻“噢”了一聲,“那你繼續。”
一落針,果不其然,整間屋子裡都是阮忻發出的叫聲,以及另外兩個人的沉默汗顏。
疼就是疼,阮忻也不怕一把年紀難為情,直接喊了起來:“啊~這麽疼的嗎?比我想象中疼。”
薑念專心致志扎著圖,嘴裡說著:“是有點疼,堅持一下。”
阮忻還是一驚一乍地喊著,疼得一聲都忍不了。
姚染都看不下去了,不禁在邊上提醒阮忻:“你稍微忍一下,亂動人家不好弄。”
薑念手中動作慢了慢。好溫柔悅耳的嗓音,還這麽貼心。
阮忻是個聽勸的,於是開始咬唇硬忍,然後,不算寬敞的空間裡便充斥著:“嗯~嗯~~~”
一陣接一陣的低吟充斥耳畔。
姚染面無表情:“……”
薑念也聽得頭皮發麻,客人她見得多了,第一次碰到這麽大反應的。她轉頭對姚染道:“要麽你跟她聊聊天,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算了,她無聊得很。”阮忻吐槽,然後回頭問薑念,“你陪我聊行嗎?”
為了轉移注意緩解疼痛,陪客戶聊幾句是常有的事。薑念平時話不少,只是工作時比較專注,稍顯安靜,但眼前這位姐,明明跟她說些話會更合適。
薑念並不拘謹,“行。”
阮忻話嘮,時不時說些話,要消停很多。兩個都自來熟的人,隨便扯幾句就聊開了。
薑念從聊天中得知,對面那家酒吧,原來是阮忻和姚染兩個人合開的,快兩年了,和自己工作室差不多。
阮忻說:“你要是來找我們,訂位和酒水給你打折。”
薑念聽了,眼底微妙,“可以直接找你們嗎?”
阮忻跟談得來的人都很爽快:“那當然,不騙你。”
口罩下,薑念不禁揚了揚嘴角,“好啊。”
見倆人越聊越投機,一旁沉靜的姚染隻覺更尷尬,她很想讓阮忻少說幾句……
歇了十幾分鍾,繼續。
熟絡了些,阮忻話題也變得大膽放開:“你覺得我的腰怎麽樣,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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