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分鍾,房門被刷開。
姚染聽到開門聲她轉頭看去,只見薑念提著藥品袋回來了,右手還拉著一個小行李箱。
她們對視一會兒。
“我想我今晚還是在這邊比較好。”薑念解釋說,她沒給姚染拒絕的時間,緊接著繼續說:“你先量量體溫吧。”
姚染昏沉得難受,輕抿抿唇沒說什麽。
薑念把門關上,再換上一次性拖鞋,她把兩個塑料袋放在茶幾上,找出來剛買的體溫計,拆開包裝塞到姚染手裡。
姚染捏著體溫計,沒動。
薑念會意到什麽,很識趣地刻意回避開,轉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姚染垂垂眼,這才解了兩顆衣扣,量起腋下的體溫來。
薑念沒問自己睡哪張床,反正兩張床都沒有動過,她就挑了離自己近的一張。
過了幾分鍾。姚染量好了體溫,一看,果然是高燒。
“多少度?”薑念在旁邊問她。
“39。”姚染有氣無力,她在藥袋裡找了找,裡面有一盒布洛芬,她拆著包裝。
“先吃了三明治再吃藥。”薑念走到茶幾旁,彎腰找出一個三明治,“你晚上沒吃東西,直接吃藥不好。”
姚染怔怔。
這會不會太體貼了點?
薑念索性幫她拆好三明治的包裝,送過去。見姚染不接,她勾唇笑笑,“你怎麽跟小孩一樣,吃東西還要哄的?”
姚染默默瞧著她:“……”
薑念果然跟哄小孩似的口吻:“就稍微吃點吧,姚總——”撒嬌哄人她最擅長。
姚染聽得皺了皺眉,恍然又想笑,到底是誰像小孩?老大不小了還這麽幼稚,跟個小姑娘似的。她還是接過了三明治,都快喂到自己嘴邊了,要不是被提醒,她差點忘記晚上沒吃東西這件事。
“藥和三明治的錢我轉帳給你。”
“不用。要這麽算,你是不是還要收我這次搭順風車的錢?”薑念挑了挑眉,煞有其事地說,“我可是沒打算給你……”
姚染細嚼了口三明治,這次沒忍住,極輕地哼笑了下,“沒打算收你錢。”
“那就行了,我也沒打算收你錢。”
就這麽不了了之,姚染安靜吃著三明治,其實沒什麽胃口,但吃藥前還是墊吧墊吧比較好,否則又要弄得腸胃難受。
薑念拿出繪畫本和筆,又開始畫畫了,她坐在落地窗旁的休閑椅上,時不時看看窗外夜色。
兩人偶爾說幾句話,相處自然得不能再自然,若無其事。
姚染吃了退燒藥後,緩了半小時,犯困,她想先洗個澡再休息。
薑念瞟見,慢下了手中的畫筆,漫不經心問:“現在洗澡沒問題麽?”
“好些了。”姚染回答她,在外邊玩了一整天,風塵仆仆,不洗難受。
“嗯。”薑念又低下頭。不一會兒,當浴室裡開始傳出動靜,她線條勾得有些亂了……
姚染沒在浴室待太久,雖說狀態相對好了些,但還是燒著,被浴室裡彌漫的熱氣一蒸,胸口悶得慌。
薑念再抬起頭,就看見姚染裹著長款的真絲睡袍走了出來,又是低調禁欲的風格,雖然將身材包裹得嚴實,但睡袍下的身段有多誘人,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姚染碰上薑念看過來的目光。
薑念眼神微閃,她心不在焉地從休閑椅上起身,“我去洗。”
拿起要換的睡裙,薑念往浴室去了。
姚染則上了床,她倚靠在床頭,點開手機郵箱,查閱今天收到的工作郵件。
遠離城市喧囂,林區的夜很靜。靜到外面能聽清浴室裡的點點滴滴,水流聲嘩嘩,不多久又忽然停了下來,應該是裡面的人在擦沐浴乳了。
姚染閉了閉眼,是退燒藥的副作用麽?她集中不了精神,尤其是聽著浴室裡傳出的水聲,漸漸,某些難以啟齒的畫面直往腦子裡閃。
吃了藥後昏昏沉沉,姚染暫時沒精力回復那些郵件,她擱下手機在床上躺下,合眼想睡覺。可合上眼,躺在熟悉的白色床單和枕頭上,腦海裡的畫面繼續盤旋,她心裡更不靜了:
兩個人那晚從浴室出來,一齊跌入被褥裡,緊接著是手腕被舉過頭頂緊緊壓著,落在她唇上的熱吻不停。
反覆弄了很久。
“怎麽總是忍著?舒服了就叫出來,好不好?”
……
姚染半夢半醒昏睡了片刻,她是熱醒的,估計是退燒藥起作用了,捂出了許多冷汗。
薑念這會兒剛洗完澡出來,她看見姚染面頰紅潤,唇也乾涸,便問她:“要喝水嗎?”
姚染喉嚨和舌頭都發乾,“嗯。”
薑念及時倒了杯水給她。
等薑念一靠近,姚染心跳即刻快著,床邊的人隻穿了條吊帶睡裙,修身,優越的身材一覽無遺。
姚染喝了喝水。
薑念低低問:“又燒起來了?”
“沒。”
薑念看她冒了汗,從一旁抽過紙巾擦擦她額角,瞥見脖頸上也有汗,便順手擦去。
脖頸被碰著,姚染心跳不受控制地更快,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體竟會敏感到這種地步。如果上次是因為酒精刺激,那這次呢?她才發現自己原來並不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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