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何琴特意叫住了薑念,從皮夾裡找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笑容滿面地說,有事沒事可以聯系她。
薑念看看手中的燙金名片,尬在原地,這位何總,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阮忻不禁偷瞥瞥姚染,這一晚上,感覺姚總沒有平時淡定。
姚染去了趟洗手間,水流慢慢衝掉洗手液揉出的泡沫,她感覺手臂略微有點發酸,太久沒運動了。
衝乾淨手,姚染在洗手間門口迎面碰上了走過來的薑念。
兩人同時頓住腳步,面對面站著。
薑念悶聲不吭,主動把手裡的名片遞給了姚染,正是剛才何琴給她的那張。
姚染沒接,不禁說著:“……給我幹嘛?”
“我怕你又誤會我。”薑念及時跟她說清著,“我不會聯系她的。”
姚染:“……”
較上勁了。
見姚染不接,薑念索性將名片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還有這個,晚上回去記得按摩擦一下,可以緩解肌肉酸痛。”薑念又拿了一支藥膏遞過去,第一次來射箭館玩的人,第二天都免不了手臂疼。她催促著姚染,“你拿著。”
她有運動的習慣,包裡常備這些。
姚染不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你不用這麽……”
“用。”薑念卻打斷她的話。
短暫沉寂後。
薑念認真:“如果你覺得我們之前不夠冷靜,只是因為衝動,那我們重新開始認識……”
她們正說著——
“還沒好嗎?”阮忻朝洗手間這邊走了過來,發現倆人站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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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霓虹閃爍。
離開俱樂部,姚染開車先送阮忻回去,一路都安靜,阮忻貌似有點兒累,在車上小睡了十幾分鍾。
快到目的地時阮忻才醒來。
“沒休息好嗎,累成這樣?”姚染看阮忻今天精神都不怎麽好。
“嗯,有點。”阮忻揉揉脖頸,懶懶回答著,每回小狼崽回來過夜,就沒有十二點前睡過。一個二十出頭精力充沛,一個三十幾歲需求正旺,兩人湊一塊兒很難禁欲。
阮忻沒馬上下車,她看看總是一臉清冷的姚染,悠悠來了句:“何琴好像看上薑念了,你看她給名片的樣子沒?真好笑,弄得想包養人家一樣。”
姚染安靜無聲。
觀察著姚染的反應,阮忻挑眉,問著:“姚總不高興了?”
“什麽不高興?”姚染問。
“你和薑念,別說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今晚我可都看見了。”阮忻直言不諱,“何琴說要讓薑念陪她約會一天,你自己是沒看到,你當時一張臉都快綠了。”
姚染:“……”
阮忻說得誇張了一些。
姚染當時是挺生氣的,面對阮忻的說辭,她只是問:“你會拿朋友打那種賭嗎?”太不尊重人了。
“那肯定不會。”阮忻瞧瞧姚染,又一針見血補充說,“但我覺得你對薑念,不像是在意朋友,更像是在意女朋友的那種。”
姚染說不過這人,看看窗外夜色。
阮忻越發肯定這事,這些時間,姚染對薑念的在意太明顯了,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她能看出來——一個對誰都漠不關心的人,突然這樣,還說不是心動。
阮忻意外,真的很難想象姚染會喜歡薑念這類型的,她突然覺得姚總內心應該挺騷動的。
兩人在車內乾坐了一會兒。
“她之前在追你,你為什麽不答應她?”難得可以八卦姚染的感情,阮忻充滿好奇。
她跟薑念之間的混亂關系,姚染一時說不清,也難以啟齒。實在不是她能做出的事。
姚染簡單說:“你知道我沒準備再考慮感情的事。”
事實也是如此,她都準備好了一個人平靜地生活,不牽扯感情上的七七八八,然後,就遇見了薑念。
“還能事先準備好?感情這事,本來就不是理智的。”阮忻無奈說著,難免想到她和許夏,沒半點理智,但就是發生了。
阮忻轉念又問:“你是怕自己接受不了親密行為,薑念會介意?”
這是她曾經不想牽扯感情的原因之一,姚染腦海閃過著一些畫面,她和薑念之間倒是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兩個人甚至有些……太沒節製了。
阮忻也感覺今晚姚染並不抵觸和薑念親近,她繼續好奇問:“你對薑念有沒有感覺啊?也沒有麽?”
怕姚染聽不明白,阮忻說得更淺顯易懂一些:“就是喜歡一個人時會產生性/衝/動,你難道不想跟她做嗎?”
這個話題姚染依舊不知道回答阮忻,以前是從未有過,現在是很難說得出口。
床上那些事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她改口催著阮忻:“不早了,你還回不回去了?”
阮忻意識到這個話題對姚總來說可能太刺激了。
“反正恭喜你。”
“又恭喜什麽?”
“太不容易了啊,”阮忻半開玩笑說著實話,“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對誰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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