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往後看了四月一眼,歎息著說,“小姑娘,你年紀還小,為啥不找些別的買賣做,這個人送菜不是好差事。”
四月搖搖頭,苦笑,“沒辦法,我家是做這一行的,一下子改不了行。”
“我也是,沒本事,只能被人欺負。”大叔說完,又好心提醒四月,“不過,你以後最好是做好準備,最好每次什麽蛋都帶點過來,她要哪樣你都有,就沒有那麽麻煩了。”
雖然自己不是真的賣蛋的,但是這大叔挺讓人暖心的,她立即點點頭,“謝謝大叔,我記下了。”
大叔笑了笑,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四月,“小姑娘,你在城西菜市哪裡買蛋呢,那片的人我都認識,我怎從來沒見過你。”
四月呃了聲,撒了個謊,“我不在那邊賣,我是城東的,不過這臨時要回去拿,城東太遠了,我就去親戚家裡拿一些湊活,反正方家一天其實也要不了多少,有錢人要吃新鮮的,說是讓我們每天送。”
說到方家,大叔立即有了共鳴,“是,也不要多少菜,還挑三揀四的,比別人家難對付多了。”
四月點頭,連連稱是。
和大叔一路聊回去,四月知道大叔也真是不容易。
他自己不是開菜攤的,就是專門送菜,說白點,就是蹬三輪車的。
這送一趟菜其實沒幾個錢,大部分時候就靠著主人家能給些賞錢過日子的。
其實,一般賞錢也不需要多少,都是五毛,兩毛這樣給,要是在哪家能拿到一塊錢算是很好了。
再加上他們每天送菜的,一個月工資也就六十塊錢,要養活全家呢。
他就指望著一天能多送幾趟菜,多掙些錢,方家這樣,他不埋怨才怪。
給大叔把肉帶過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四月指著那差不多三斤的牛肉,問肖建庭,“你和小羅,誰上?”
小羅是肖建庭的勤務兵,平時都幫著肖建庭開車。
因為她和海峰剛才露過面,方家人認識。
肖建庭倒是想去,可是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問四月,“我能去嗎,人家會要一個行動不方便的人送菜,你信嗎?”
四月搖頭,這關鍵時刻,指望不上肖建庭了,她把肖建庭往邊上一推,嘀咕道,“算了,你個瘸的站一邊,小羅,你上。”
肖建庭聽後,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他翻著白眼,“你罵誰是瘸子呢,是誰把我打瘸的?”
四月挑眉,“你還要不要去救胖妞出來了,不想救你就繼續囉嗦。”
肖建庭立即閉嘴,還做出一副求四月快點說的模樣。
他咬了咬牙,等他腿好了,他非要和這女人打一架不可,太過分了。
四月看著小羅,這小羅一身的軍裝,哪裡像個送菜的,她指了指他,“小羅,你把外邊的衣裳和褲子都脫了,拿著這些牛肉,說自己是送菜的,進去之後,一定要找到胖妞。”
要送菜,小羅是沒問題的,可說到脫衣服,他咬咬牙,然後小聲和肖建庭說,“團長,我隻穿了一條褲子,沒法脫。”
肖建庭聽後,皺眉,“不會吧,你連?褲都沒穿?”
小羅急的快要哭了,“那我也不能穿著?褲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