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住院中,因肥胖,高血脂引起的血管堵塞,前後住院八天,昨日剛剛出院。
不是因為寫書累的,孑與2沒有那麽矯情,寫書對我來說是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好了,兄弟們,危機過去了,我們繼續。)
彭琪貪婪的看著對面請樓上款款扭動腰肢的歌姬,不斷地大聲呼喚,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
張安世用袖子遮著臉,他覺得今天邀請彭琪過來的喝酒,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彭琪盡興了,笑吟吟的坐回座位,張安世才歎息一聲道:“要是喜歡,就過去啊。”
彭琪撇撇嘴吧道:“師傅偏心,當年為了教導你,給了你一箱子黃金任由你揮霍。
等到我們出來的時候,問師傅要這樣的福利,師傅除過說了一個‘滾’字之外,再無其他。
我哪裡有錢去青樓?”
張安世皺眉道:“你可是五百石的官員,又坐在獄監這個肥缺上,怎麽連上青樓的錢都沒有呢?”
張安世的一句話就讓彭琪變得暴怒起來,一把揪住張安世的脖領子低聲吼叫道:“廷尉監牢就是人間地獄,耶耶的心軟,這個月僅僅給犯人看病,就花掉了我大半的俸祿。
剩下的勉強夠吃飯,哪有余錢。”
張安世解開彭琪的拳頭,微笑著道:“你在替官府出錢,活該你沒錢啊。
你就不能上報趙禹,王溫舒,讓他們替你出這筆錢?”
彭琪無精打采的坐回位置,無力地揮揮手道:“他們說我在行婦人之仁,不給報。”
張安世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錢袋,丟給彭琪道:“歸你了。”
彭琪打開錢袋,把裡面的錢統統倒出來,瞅著散落在桌子上的十幾枚雲錢,以及七八個小小的銀塊,再次憤怒的瞅著張安世不說話。
張安世歎口氣從懷裡摸出幾枚金瓜子放在桌子上道:“全給你了。”
彭琪這才滿意的將桌面上的錢統統掃進錢袋,然後就站起身就要離去。
張安世怒道:“坐下,對面的歌姬跑不了。”
彭琪笑道:“還有什麽事情?先說好,想讓我徇私沒有可能,至少現在不能,我剛剛樹立了我鐵面判官的形象,不能輕易毀掉。”
“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先斬後奏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陛下對你已經極為不滿,只是看在師傅的份上,讓你得逞一回,以後,還是按規矩來,不能肆意妄為。”
“梁凱說的吧?
那家夥以前就是一個老學究模樣,現在進了秘書監,就更加的讓人看不起了,一點少年人的血性都沒有。”
說完話又想跑。
張安世一把拉住彭琪道:“你聽進去了沒有?”
彭琪笑道:“我要是活成梁凱那副德行,不如死了算了,耶耶要的是快意人生。”
張安世擔憂的道:“也就是說你打算一直這麽乾下去是吧?”
彭琪笑道:“那是自然,開弓哪有回頭箭!”
“扯淡,開工怎麽就沒有回頭箭?只要去掉一半的尾羽毛,射出去的箭就能繞一個大弧回到原地。”
“你才扯淡呢,要達到那個目的,需要多麽精確地設計,多麽苛刻的條件你不是不知道,少抓我的語病。
我自幼就喜歡法家學問,我喜歡通過本身來當一架天平,還時間人一個公道。
如果一開始就畏縮不前,還談什麽以後。
” “梁凱說陛下非常憤怒!”
“會殺我嗎?”
“應該不會!”
“只要不殺,就不算大事,總有一天陛下會覺得我做的全是對大漢有益的事情。”
“你的日子會過的很苦。”
“不是有你們呢嗎?我沒錢了,記得多送一些來,我喜歡住在青樓!”
不等張安世再囑咐幾句,他已經下了樓,不一會,張安世就發現彭琪已經出現在對面的青樓上,被一群歌姬簇擁著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地方。
張安世恨恨的將手上的酒杯砸在桌子上,他覺得很是煩惱,雲氏就從來不出讓人省心的家夥,一個都沒有!
跟這些混蛋比起來,張安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乖寶寶。
張安世回到自己在富貴城的官邸的時候,發現家裡的仆人們都很安靜,即便是從雲氏帶過來的兩個管事,也很有規矩的垂著手站在二道門上迎接官人回家。
“兒殷來了?”
“來了,還拉著全家仆役開了會,警告了您買來的兩個胡姬,派她們兩個去清理茅廁了。”
一個管事笑呵呵的回答。
張安世輕咳一聲道:“以後不用那兩個胡姬照顧茶水間了!”
管事笑道:“清理茅廁這種活計歷來是異族奴隸乾的事情,即便是夫人想要懲罰胡姬,小的也不能讓她們去幹這種醃臢事情。”
張安世朝管事挑挑大拇指就大笑著去了後宅,一邊走一邊喊道:“小殷,小殷,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呀?”
兒殷的丫鬟從屋子裡探出頭衝著張安世甜甜的笑道:“大女在耳房!”
張安世聞聽丫鬟這樣說,血脈頓時賁張,他家的耳房就是專門洗澡的地方。
一想到兒殷那具白皙的身體,張安世毫不猶豫的就一頭衝進了耳房。
剛才,彭琪去了青樓,他其實也很想去的,就目前而言,大漢國的青樓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美人兒,尤其是富貴城的青樓,每一個去過的男人從那裡回來之後都在渴盼下一次……
兒殷就是在這種擔憂的境遇之下,還沒有成婚,就便宜了張安世。
“我要是有了身孕該怎麽辦?”
“不要緊!我師傅就是這麽乾的。”
“你師傅的名聲已經毀掉了。”
“我師傅的名聲都毀掉了,我們要是還要名聲,豈不是在打我師傅的臉?”
“如此說來,你西北理工的人都不要臉了是吧?”
“別說話,容我重整旗鼓……”
“呀!你這個死人……”
長安城處處歡歌,唯有長門宮死寂一片。
阿嬌心情不好了,烏雲就會籠罩在長門宮上空。
“大長秋,給陳爽府送去黃金一千斤,告訴丞相趙周,陳爽的兄弟陳武準備繼任堂邑侯爵位。
請他代替我去問問皇帝準不準!”
大長秋躬身應答之後有些頭疼的道:“堂邑侯爵位不是陳爽,陳武兄弟的,是您的兄長陳須的。
您啟用堂兄弟,卻致自己兄弟於不堪之地,這就是不仁!
丞相趙周如今處境尷尬,他也不敢接您的旨意。”
阿嬌大怒道:“我不管,我不舒坦,誰都別想好過。”
大長秋苦笑道:“奴婢查過陳爽的案子,確實是沒有什麽不妥之處,王溫舒把陳爽的案子定成了鐵案,沒有翻案的可能。”
阿嬌冷冷的將手中,正在把玩的玉佩丟向大長秋,見大長秋探手捉住,這才道:“陳爽就算該千刀萬剮,下手的人該是我,不該是他王溫舒。”
大長秋左右瞅瞅,見四下裡無人,就低聲道:“始作俑者是陛下。”
阿嬌顯得更加憤怒了,咆哮道:“你以為我不知道?
陛下對我不滿,就拿陳爽下手,現在本宮不滿,難道就不能拿王溫舒下手出口氣嗎?
你去,給本宮找王溫舒的罪證, 本宮也要把案子做成鐵案,然後殺掉王溫舒,讓陛下無話可說。”
大長秋跟阿嬌幾乎相伴了一生,對她的脾氣自然是熟悉無比。
知曉阿嬌根本就不在乎什麽陳爽,阿嬌在乎的是劉徹對她的感情。
昌邑王是劉徹自己塞過來的,並非是她阿嬌從李夫人手中多回來的。
現在,卻因為自己要為昌邑王鋪路,皇帝就對她起了疑心,這如何能讓她退縮。
難道說,一定要把昌邑王養成一隻鵪鶉,等劉據稱帝之後再烹煮掉才符合皇帝的心思?
如果這樣,將她阿嬌的臉面置於何地?
“長門宮不出廢物!”
阿嬌再次威脅了一下大長秋,就自顧自的回了寢宮。
大長秋對阿嬌的威脅自然是無所謂的。
反正他與長門宮本身就是一體,普天下人都是廢物,他大長秋也不可能是廢物。
主要是阿嬌貴人安排下來的活計不太好乾。
上一次陛下勝利的乾掉了陳爽,如果下一次阿嬌貴人順利的乾掉了王溫舒,那麽再下一次,陛下為了挽回顏面又會對長門宮門下的某一人下手,然後阿嬌貴人再繼續……
想到這裡,大長秋頓時就覺得脖頸後面一陣陣的發寒……陛下跟阿嬌不會有事的,也不可能有事,他們說不定會樂在其中……
倒霉的會是誰呢?
前兩日裡,陛下與阿嬌貴人還在靜室裡纏綿了整整一日,沒可能才恩愛過後就刀兵相見!
倒霉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