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風!這是你逼我的!”幻靈面目猙獰的大聲吼著,手指一揮灑,彎月光芒大放,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瞳孔的光芒愈發鮮紅,理智也在漸漸的喪失。
最先受到的影響的,是實力最為低微的玄甲軍,他們扔掉了手中的酒壇,手持陌刀,邁著整齊劃一的步調,走向了幻靈。
除了雲琅,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之外,霍去病幾人,也未能幸免。
李長風的瞳孔也有一絲微紅,但並未大礙,他像是惡作劇得逞了的小孩一般,瞥了一眼雲琅等人,不由笑了起來。有美酒不等他,可是很糟糕的行為。
“你的機會用完了!再也不見,滾蛋吧混帳!”
當李長風的笑容斂去,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
高懸於頭頂的第二劍在瞬間光芒大放,甚至於掩去了頭頂邪月的光輝。
如一道光,第二劍猛地斬向了幻靈。
像是切西瓜一般,看似輕而易舉的就砍去了幻靈那顆似男似女,又非男非女的腦袋。
幻靈臉上的表情,依舊是猙獰的狂笑,邪月禁術再現江湖,他有那個把握,荼蘼了整個天下。
他絕對不會想到,這會是他的一場春秋大夢!
在他紅光熠熠的瞳孔中,第二劍的光芒殘存,也只有在那裡,才有著一絲絲的驚恐與不安。
雲琅剛剛提起來的心,又跌回了原處。
剛剛那一幕,差點沒嚇死他。
在李長風的手中,明明垂死掙扎的幻靈,在最後的時刻,竟然還能爆發出這麽一手,是雲琅沒有想到的。
雲琅可不想,這些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山河,才千裡迢迢來到這雪山之巔的大漢兒郎們,無端葬送在這個地方。
他們來到這龍武之地,就應該有他們的價值。
李長風姿態飄逸,瀟灑的出現在了雲琅的身邊,第二劍已消失在了他的體內,那把劍是他,他也是那把劍,這是雲琅在剛剛才看明白的。
“我感覺你剛剛像是故意的?”雲琅直視著李長風的目光,問道。
雖然他沒有李長風那般高超的劍法,也沒有李長風那樣的實力,但打架的事情雲琅見的多了。
如果不是李長風故意的停留,雲琅敢肯定幻靈絕對是沒有機會使出那毀天滅地的一招的。
李長風打了個哈哈,說道:“呀!某家隱藏的這然被你給看出來了?哇奧,你可真是好眼力。”
李長風的承認,很不要臉。
“有沒有人說過,這樣的你很欠揍?也很不要臉?”雲琅滿臉無語的說道。
李長風這廝不要臉起來,可真的鮮少有人拿他有辦法,首先這天下大部多數人就打不過他。
即便如今手握輪回河和上古龍玉的雲琅,也沒有那個自信。
李長風吹了一下從額頭飄散下來的長發,淡然的說道:“跟我說過這話的人多了,不過大部分都廢了。因為傷我之心,而內疚致死,鬱鬱而終。”
雲琅要是信了李長風半個字,那他就是個傻子。
什麽狗屁內疚致死,鬱鬱而終,分明是暴力吧。
“你該不會對我也如此心狠手辣吧?反正耶耶不存在什麽內疚之心。”雲琅笑了一聲,說道。
同時心中自嘲這對話的幼稚,像極了兩小兒辯日。
李長風聳了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我能這麽乾,我想我會盡快的,喝酒不叫我,這是對我人生最大的侮辱。”
雲琅的嘴角輕輕抽了抽,他實在沒法想象一個酒鬼的自我修養。
世間劍客多酒鬼,這像是一條詛咒。無數知名的劍客,好像都是以酒為伴。酒成為了他們的人生知己,外加劍中伴侶。
雲琅指了指滿地碎裂的酒壇,說道:“可就是因為你這個小兒心態,導致這麽多酒浪費掉了。”
李長風看了許久,最終悵然長歎一聲,說道:“真是暴殄天物啊!這麽好的東西,竟就這般浪費了。”
雲琅實在是沒法理解一個酒鬼的自我修養,便看了看霍去病三人的狀態,並無大礙,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在滿地的酒壇中翻出了一壇完好的酒,李長風一掌拍開泥封,大灌了一口,仰頭大吼一聲:“爽啊!”
“據說你坑了我?”雲琅問著話,和霍去病幾人盤膝在李長風的周圍坐了下來。
李長風甩手將酒壇扔給了雲琅,砸吧著嘴,說道:“酒喝了,我就告訴你。”
“喝他的酒可小心有毒,這事我知道,確實是李長風這廝坑的你。”白冥腳步蹣跚的出現了,雲端大戰之時,那犀利霸道的白冥尊者又在白冥的身上看不見了,現在的他依舊是那個年歲已至花甲,腿腳不便,還馱著背的白冥老頭。
雲琅看向了白冥,這老頭裝起來可是真狠呐。
“白老,我想你應該不會和李長風這種小人,狼狽為奸的吧?他為何要坑我?”雲琅問道。
白冥褶皺縱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望著雲琅說道:“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他是如何坑的你吧?”
這話問的,讓雲琅有些為難,他還真不知道李長風這廝在哪裡坑了他。
說出來倒是挺尷尬的,不過雲琅還是坦然的說了,“我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坑的我。”
白冥彎腰在地上翻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殘破的半壇子酒,手指往酒中一插,一道細細的酒柱竄了起來,正好落入了白冥半開的口中。
舒舒服服的喝了兩口酒,白冥這才說道:“這普天之下,能操控上古龍玉之人,唯你耳!那幻靈即便是拿去也沒有用,該是你的他還是會回到你的手中。”
雲琅的目光望向了李長風,說道:“所以,你們就大搖大擺的把上古龍玉給我,然後故意讓幻靈找到,把我塞到輪回柱那一方世界中?其實是為了輪回河和輪回柱?”
“好吧,還是我自己說吧。話到底是沒有錯,不過我們不是為了輪回河與輪回柱,而是為了你。”李長風斬釘截鐵的說道,說的是那麽的嚴肅,那麽的認真。
雲琅擺手說道:“這是一碼事,就別硬生生的往兩碼事上拐了。 輪回柱和上古龍玉應該是有一定的關系吧?我猜的有沒有錯?”
“你的猜的確實有點偏,它們並沒有直接的關系,而是他們都與你有關系。”白冥的嘴巴搭在酒柱上,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李長風轉眼就否定了白冥的說法,說道:“白冥這老頭說的也不全對,輪回河和上古龍玉還是有一定的關系的,準確而言,輪回柱是上古龍玉之中的一塊。”
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雲琅的鬧鍾漸漸清晰,他明白了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就不怕幻靈那個不男不女的孫子,直接把我給宰了?”雲琅忍不住說道,這兩個老家夥,這完全是拿他的小命在賭博啊!
白冥和李長風對視了一眼,李長風抬頭望著天,抬手灌了一口酒,裝作沒有看出來白冥眼中的意思。
相比於李長風,白冥算是比較厚道了,他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死了,我們打算直接動手把輪回柱搶回來,然後再從輪回河中把你撈出來!”
“還可以複生?”雲琅頓時瞪直了眼睛,這世界有這麽的不可思議嗎?
一旁的霍去病幾個人,更是聽的如同見了鬼一般。
霍去病還算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細枝末節的,所以有些事情,已經有一定接受的度量了。
但李敢和曹襄,事情是什麽,他們是聽明白了,可依舊聽的雲山霧繞的。
人死了,還可以復活,這聽的他們,感覺就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