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周光明聞言笑了起來。
京腔京韻,這吆喝特別的有味道,花半枝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好聽。”
“我小時候總是跟著那些沿街叫賣的學:還有什麽磨剪子戧菜刀……”程韻鈴興致高昂地說道,“小時候家裡窮,長輩們不舍得買零嘴給我們。那時候我就想著跟著人賣糖葫蘆的走了,想怎麽吃,就怎麽吃,還不天天吃個夠啊!結果把我爸媽給嚇的,嚴令我哥看好了,別被人家給拐走了。”
“呵呵……”花半枝聞言笑了起來,也只有幸福人家的孩子,才這麽純粹吧!
“嘻嘻……我想著跟著賣貨郎走,他們的東西好多啊!”周光明一臉傻乎乎的笑著說道。
“原來無論什麽時候,大家小時候都一樣。”程韻鈴看著周光明笑道。
“小傻瓜。”花半枝抬手本想揉揉他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黑乎乎的,放下手來。
花半枝催促他道,“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嗯!”周光明低頭繼續啃烤紅薯。
程韻鈴看著他們倆感慨道道,“長大了才知道,小販們走街串巷的,掙的也是辛苦錢。別看買東西的,他們才不舍的吃。”
“這說明我們長大了。”花半枝笑眯眯地看著她意有所指地說道。
“對!這裡還有糖炒栗子。”程韻鈴拆開牛皮紙袋道,“熱乎著呢!又甜又軟糯,不比烤紅薯差。”說著拿出一個栗子,順著劃開的口子剝,將殼剝了下來,露出完整的果肉。
“給!光明。”程韻鈴將剝好的栗子遞給周光明道。
周光明伸出手,看著自己髒兮兮的小手道,“我手髒,等我洗了手再吃,您把栗子放在牛紙袋裡好了。”
“張嘴。”程韻鈴看著他說道,“啊!”
周光明張開口嘴,程韻鈴將栗子塞進他的嘴裡。
“好吃嗎?”程韻鈴看著他問道。
“嗯!”周光明嘴裡有栗子,所隻得點了點頭。
“我再給你剝。”程韻鈴又拿起一個栗子道。
周光明咽下嘴裡的栗子,擺手道,“不用,程阿姨你也吃,我先把烤紅薯吃完。”
“那好吧!”程韻鈴剝著栗子放進自己的嘴裡。
“花花,你也吃。”程韻鈴看著吃完烤紅薯的花半枝,將糖炒栗子朝她推了推。
“等爾雅回來一起吃好了。”花半枝搖了搖頭笑道。
“那好。”程韻鈴笑了笑道,“將這些放到炕上,熱乎著。”說著將糖炒栗子放在炕上。
吃完烤紅薯,花半枝將八仙桌的紅薯皮與栗子殼,倒進廢紙簍裡,拿著抹布擦了擦八仙桌。
才拉著周光明去水井旁洗洗黑乎乎的小手。
再回來時,卓爾雅坐在八仙桌前已經吃上烤紅薯了。
“不到下班時間,這麽快就乾完了。”花半枝眼神平和地看著她說道。
卓爾雅咽下嘴裡的紅薯道,“有的是時間,慢慢乾唄!反正也不著急。”舉舉手裡的烤紅薯道,“這個可不是經常能吃到的。”
“那些過期藥品都封存好了嗎?”程韻鈴看著她問道。
“我辦事你放心。”卓爾雅看著她笑了笑道。
“過期藥品?”周光明好奇地問道。
“這藥品都有使用期,過了日期就不能用了。”程韻鈴看著他耐心地解釋道。
“不能用了怎麽辦?”周光明眨巴眨巴眼看著她問道。
“集中銷毀唄!”卓爾雅輕快地說道。
“啊!”周光明看著她們道,“這太浪費了,降價賣給看病難的人啊!”
“不可以哦!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程韻鈴板著臉,挪動了一下身體看著他說道,“過期的藥品不但治不了病,還會要人命的。千萬記住了。”
“哦!”周光明重重地點頭道,疑惑地說道,“那為什麽不在藥品過期之前給用了呢?幹嘛非要等到過期呢!”
“行啊!小子,腦筋轉的可真夠快的。”程韻鈴伸手揉揉他的腦袋道,輕歎一聲道,“不過可惜,咱們校醫院不對外開放,這藥品是治病用的,又不是一日三餐離不開。”
“這個我知道,乾爹說過的,所以才打算走出去的,為人民服務。”周光明眼睛晶亮地看著她說道。
“對!”程韻鈴輕點了下頭道,“說得好。”
“嘻嘻……我娘說的。 ”周光明目光轉向拿著豬皮在炕桌上練習的花半枝道。
“嗯!”程韻鈴目光看花半枝道,“有那麽點兒意思了。”說著起身走過去,坐在炕沿上,“你扎扎我看看。”
花半枝嘴上說道,“先用酒精擦擦打針的部位。”然後用左手拇指和食指分開皮膚,右手持針如握筆姿勢,以中指固定針栓。針頭和注射部位基本成90度,快速刺入肌肉內,手輕輕揉著豬皮,緩緩的將空氣打了進去。
“步驟都對。”程韻鈴看著她點點頭道,“只是等到真人的時候,希望你的手也這麽穩,這麽認真。”
花半枝明白這用豬皮練習,和等到實戰的時候那是兩回事。
“我會努力克服的。”花半枝鄭重地說道。
“用針管注射除了肌肉注射,還有皮下注射,靜脈注射,皮內注射。”程韻鈴拿著紙筆將不同注射的角度畫了出來,“這些都需要好好的練習。”
“嗯!”花半枝點點頭道。
“這打點滴扎針就不一樣了,比肌肉注射要難。血管……”程韻鈴抓著她的手道,“你這血管細的是護士最怕的,找不到,還不好扎,容易扎穿了。”拍拍她的手背道,“哎!你這血管呢?”又使勁兒揉搓道,“你太瘦了,這血管都找不道。”
伸開手臂,攥成拳頭,“你看看我的手,這血管清晰明了,護士的最愛。”
“看看我的。”卓爾雅攥著拳頭伸過來道,“我的血管也好扎。”
“我的呢?我的呢?”周光明顛顛兒跑過來,將拳頭伸向她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