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說你怎想起來的,這交惡也有幾年了吧!”秦凱瑟看著他驚訝地問道。
“今兒跟希言討論報紙的時候,他提醒的。”何紅軍挑眉看著她說道,“希言的政治嗅覺很敏銳的。”
“那他對現在怎麽看?”秦凱瑟目光直視著他道。
“這形勢他現在也看不清楚,只是叫我們多看、多聽、少說話,謹言慎行,看看風向在走。”何紅軍看著她忽然想起來道,“這些你也要記住了。”
“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政治跟我有什麽關系,報紙上說的不都是文化界嗎?”秦凱瑟看著他奇怪地說道,鎮定自若地說道,“這無論發生什麽事?人吃五谷雜糧,總要有生病的時候,生病就離不開醫生。”
何紅軍看著她渾然無知的樣子,趕緊說道,“醫學院的教授也被點名批評了。”讓她提高警惕。
“啊?”秦凱瑟吃驚地看著他說道,
“我怎麽不知道?你從哪兒聽說的?”
“弟妹說的。”何紅軍看著她說道,“所以你呀!別一心隻鑽研業務,也要抬眼看看路。”
“我是醫生,我不鑽研業務我幹什麽?去弄那些亂七八糟的,對病人有幫助嘛?”秦凱瑟理直氣壯地看著他說道。
何紅軍看著她想了想道,“好好好!記住你自己的話,隻鑽研業務,閑事莫管,無事早歸。”
“我哪有資格管閑事。”秦凱瑟輕扯唇角沒好氣地說道。
“繼續保持。”何紅軍看著她笑道,“好了,我去把家裡的書整理一下,壓箱底去。”
“我幫你。”秦凱瑟跟著起身道。
“你繼續寫論文好了,這活兒我一個人就幹了。”何紅軍看著她笑了笑道,“快去吧!”
“那我上樓了。”秦凱瑟看著他指指二樓道。
“去吧!去吧!”何紅軍目送她上了二樓,才轉身回了書房,將書架上有關的書籍給拿下來,放進專門騰出來的藤條箱子,裝了差不多兩箱子就沒了。
何紅軍看著箱子想了想直接塞到了床底下,有床單蓋著,也看不見。
何紅軍起身拍了拍手,“這回應該沒事了。”洗了洗手,然後又回書房,繼續寫京城開會回來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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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紅軍的辦公室內,林希言與他拿著新下來的紅頭文件,眼睛瞪的如銅鈴似的。
“你說這是啥意思?”何紅軍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他問道,“這上一個紅頭文件還沒弄明白呢!這又新來一個否定上一個文件的通知。”緊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您說說上面啥意圖?”
“這不明擺著呢?上面出現了兩種聲音。又要開始一次新的鬥爭了。”林希言眸光輕閃看著他謹慎地說道。
何紅軍聞言深吸一口氣看著他道,“這具體的跟咱有關系嗎?”
“你說呢?”林希言食指點點文件道,“上面可寫著全面。”
“這就是也要包括咱們了。”何紅軍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嗯哼!”林希言點點頭道,“我可提醒你啊!現在不能一門心思的抓業務,一定要提高政治敏感度。”頓了一下又道,“這可是上面的紅頭文件,不可能僅限於文化系統,至於下一步會怎麽樣,那是能難預料的。”
“這不管下一步會變成什麽樣?這飛機還得飛吧!總不能關門吧!”何紅軍看著他嘀咕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林希言晦暗不明地雙眸看著他搖搖頭道,“一天一個精神,一天一個變化,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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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歸要來,一夜起來,變天了。
機場會議室內,何紅軍看著坐在對面的梁達宏,就知道這老小子趁著機會要蹦躂,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梁部長,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何紅軍深吸幾口氣,微笑地看著他說道,“可你一下子讓這麽多人停職,咱們的正常工作還怎麽運行。”
“何書記,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在機場待了幾年了,這機場到底是缺人還是缺飛機,咱們自己的培養的大學可都閑著呢!”梁達宏斜睨著他道,“你確定要跟群眾對著乾。”
一局話把何紅軍給懟的滿臉通紅。
“梁部長你把他們都給扣上帽子,得有事實依據吧!”林希言話落閉了閉眼,心底是非常的懊惱,這簡直是給他遞把柄。
“林希言同志,他們歷史可都是檔案記載的,白紙黑字, 鐵證如山!”梁達宏輕飄飄地說道,“希望你看清自己的立場。”
“可他們這些年來的表現可是得到過上級的肯定、表揚的。”林希言指著會議室內張貼的各類獎狀道。
“林希言同志,這些可是集體榮譽。”梁達宏看著他不客氣地說道,言辭犀利地又道,“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麻痹我們呢!如果出錯造成的損失,你我可擔待不起。”
“還有你把張貼在候機室內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撕了。”何紅軍揮著手直接說道,“讓來往旅客看見了像什麽樣子。”
“只要是我們的人都是堅決支持的。”梁達宏慢悠悠地站起來,雙眸撐著辦公桌看著他們倆道,“而國際友人看見了,會非常的有威懾力!讓心虛的人不敢在作亂,看看人民戰爭的海洋!至於真的來做生意的根本不用怕,我們還是非常友好的。是不會為了為利益放棄到嘴的肥肉的。”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失陪了。”瀟灑的轉身離開。
何紅軍與林希言兩人面面相覷。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咱們都小瞧他了。”何紅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道。
“他那是歪理。”林希言黑著臉看著他說道,“沒有事實依據,就隨便的扣帽子。”
“可是現在能怎麽辦?”何紅軍食指點著報紙說道,“對於他來說,這就是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