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丫聞言趕緊搖頭道,“是那些都是洋文,現在這年月。”
“你爸看的德文原版的《資本論》這個是允許的。”花半枝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朝她眨眨眼。
“啊!”大丫差點兒沒將水汪汪的大眼睛給瞪脫窗,猛地低下頭斂眉沉思。
“飛兒?”沈建業看著默不作聲地大丫道。
“噓……”花半枝食指放在唇邊提醒她道。
大丫沉吟了片刻,看著花半枝他們倆道,“我們不打擾花阿姨和林叔了。”說著拉著沈建業站了起來。
“我送你們。”林希言與花半枝站起來道。
夫妻倆將他們送了出去,雨霧中,兩人打一把傘,在路燈中,將身影拉的長長的。
出了林家,大丫激動地抓著他的手說道,“建業,我有辦法讓爸爸的日子好過一點兒。”
“什麽?”沈建業緊張地看著她。
大丫邊走邊小聲地說著,自己初步設想。
與冰冷的雨不同的是,兩人年輕人的心是激動的、火熱的,緊緊的貼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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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帶著沈建業去了家屬院外的招待所,目送他進去,才轉身離開。
大丫不知道的是,她轉身的那一刻,沈建業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眼前,才轉身回了房間。
與來時心情沉重忐忑不安相比,這提著的心終於放在肚子裡了。
這樣的父母難怪能教出飛兒獨立、自信又活潑可愛的人兒了。
今生何其有幸遇見飛兒,從此入目無別人,四下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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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回去後,三丫她們還回來,就被齊二妹給各種洗腦,擺事實講道理,列舉各種家庭的不幸。
結果齊二妹潰敗,甚至拉著大丫問,解決之道。
“等等,我記下來。”齊二妹從書桌上拿起筆記薄和鉛筆頭。
陳大力見狀搖頭失笑,這還是那個信誓旦旦要給女兒洗腦的人嗎?
看著他們母女倆熱烈的討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對婚姻有著自己的見解的,婚後的生活少走許多彎路。
“爸爸!”大丫水靈靈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看著我做什麽?有什麽不對嗎?”陳大力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我剛從林叔那邊過來。”大丫看著他笑意盈盈地說道。
“怎麽你林叔說什麽了?讓你這麽激動?”陳大力眸中閃爍著笑意看著她說道。
“林叔誇您來著。”大丫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您在信中怎麽沒說您在學習德文啊!”
“這有什麽好說的。”陳大力混不在意地說道,緊接著又說道,“這事能在信中寫嗎?被有心人抓住,這可是白紙黑字,不好寫的。”
“說起德文,你爸差點兒挨棍子,被人給扣帽子。”齊二妹心有余悸地說道。
“什麽?”大丫聞言臉色大變騰的一下站起來道,“你們怎麽沒告訴我?”
“別緊張,坐下,坐下。”陳大力看著她趕緊安撫道,“你看我們現在不是沒事嗎?只是差點兒而已,相反我們摁住姓梁的到現在乖乖配合不敢太出格了。”
“你離的那麽遠,我們告訴你有用嗎?”齊二妹不滿地又道,“你這對象的問題,你告訴我們了嗎?”
“媽?”大丫心虛地看著齊二妹叫道,趕緊又道,“到底怎麽回事?”將話題給扯回來。
“你走後咱們這裡發生了許多事……”陳大力看著她把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我的天。”大丫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道,騰的一下站起來雙眸閃閃發光地看著他們說道,“我現在要回西南。”
“你這孩子風風火火的幹什麽?”齊二妹趕緊拉著她道。
“媽,您別拉著我,我有急事。”大丫看著他們著急地跺著腳說道。
“我知道你想回去救人,可現在沒有火車,你走得了嗎?”陳大力看著著急上火的她道,“況且救人需要戰術,哪裡像你這樣莽莽撞撞的。”指著椅子道,“坐下。”
“哦!”大丫噘著嘴不甘心地坐下來,“爸!”
“還說你穩重了,還是這麽毛躁,凡是三思而後行,平日裡我們都怎麽教你的。”陳大力看著她板著臉說道。
“我這是關心則亂。”大丫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陳大力輕歎一聲看著她說道。
“知道了,爸爸。”大丫虛心地說道。
“我們回來了。”三丫帶著妹妹們進了屋,看著這氣氛不太好,心跟著提了起來了。
“爸爸,您在生氣。”三丫大著膽子看著陳大力說道,“我大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就別生氣了。”扯扯大丫的衣袖道,“大姐,趕緊給爸認錯啊!”
“傻妹妹,你知道我跟爸在說什麽嗎?”大丫看著她好笑地說道。
“你們在說什麽?”三丫一臉迷糊地目光在他們倆身上轉了轉。
“爸跟我說了我不在這幾年家裡的發生的事情。”大丫看著妹妹們語氣溫和地說道。
“原來都告訴你了,你可要好好的聽聽。我們真是獲益良多。”三丫看著她感慨地說道,“這幾年真是如海嘯一般衝擊著,應接不暇。”
“那有什麽感想呢?”陳大力目光輕閃看著她們問道。
“無論何時何地,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三丫乾淨透亮的雙眸看著他們道。
“嗯嗯!不人雲亦雲,隨大流,跟風。”四丫看著他們補充道。
“眼見都未必屬實,還是得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三丫看著他們想了想說道。
“實在看不清,就等等。”五丫機靈地說道。
陳大力欣慰地看著她們,一個個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
“別說你們被裹挾著,就是我這活了半輩子的人也看不清,所以要多聽,多看,多想。”陳大力看著她們嚴肅地說道,“少說話,無論何時都不過時。”
大丫她們連連點頭,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