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春站起來看著她急切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具體實施要出了正月了。”秦凱瑟將原因告訴了他道。
“胡鬧!俗話說救人如救火,這病害能脫,小病也拖成大病了。”孟繁春頓時黑下臉來道。
“民間有這種說法,而他們對此又忌諱,我們真沒辦法。”秦凱瑟一臉無奈地說道,“有時候治病治得不僅僅是病,還有他們的心,或者說種種顧慮。心裡負擔重了,吃藥也是枉然。”
孟繁春張了張嘴,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即便準備也要有時間的,不是那麽簡單。好了,你慢慢寫吧!我走了。”秦凱瑟看著他道。
“我送你。”孟繁春聞言隨即就道,將她送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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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盲班裡,林希言頂著一張滿是紅點的臉出現在講台上,可把下面的大姑娘小媳婦給嚇了一跳。
經過卓爾雅狠狠的批了她們一回,上課恢復如常,不會再出現上課做女工的情況。
聽課的情況雖然扭轉,可是氣氛很難在恢復到從前。
就這樣林希言已經很高興了,比他想的最差情況要好很多了,雖然只是掃盲班,他也希望學生們好好學習。
人的忘性很大,經過一個月的沉澱,似乎燃油被炸事件遠離了她們。
又知道林希言是因為燃油被酒精才弄得這般狼狽,對她們這些人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終究善良戰勝了離她們太遙遠的所謂的出身。
紛紛獻上自己的土辦法,總的來說就是止癢的。
花半枝聽得好笑,她們說的止癢沒錯,只不過聽起來更像是治療蚊蟲叮咬的。更不用說現在隆冬季節,哪裡來的草藥。
而這份久違的熱情的心意,林希言收下了,連連感謝。
花半枝搖頭失笑,只要不時時刻刻耳提面命,誰會天天拿出身說事。
林希言絲毫不受臉上紅點的影響,講課依舊是風趣幽默,加深大家的記憶,更好的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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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盲班下了課,“娘,我可以吃糖葫蘆了嗎?”周光明站在八仙桌前,眼巴巴瞅著茶缸裡剩下的兩串糖葫蘆。
“今兒不行,晚上吃糖的話,對牙齒不好。”花半枝看著他搖搖頭道。
“娘,可是不吃的話,這糖葫蘆要化了。”周光明心疼地看著有些變形的糖葫蘆道。
“這簡單把它們放在外面窗台上,保證給你凍的結結實實的。”盤膝坐在炕上的程韻鈴放下手中的西醫解剖書突然說道。
這熱情著實把周光明給嚇了一跳,吃驚地看著她,下意識的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
花半枝抿嘴偷笑,這小子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只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花半枝看向程韻鈴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真是喜歡慘了孟繁春了。
為愛卑微!女人總是那麽傻。
花半枝在心裡微微搖頭,她這輩子都不會了。
當然她們兩人之間還有區別的,區別就在於花半枝上輩子是單方面的,而程韻鈴與孟繁春是雙向的,這既是幸運的,也是痛苦的。
只是不知道當她知道孟繁春一再拒絕她的原因,是否會依然這麽的愛他。
“幹嘛那麽驚訝?我說錯了嗎?”程韻鈴笑靨如花地看著周光明說道。
周光明眼神更加驚悚了,
這以前看他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突然對他們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任誰都不適應!
程韻鈴繼續自說自話道,“拿著茶缸直接出去可不行,在外面容易髒,吃到肚子裡可就該生病了。”手托著下巴撓撓道,“啊!有了,拿另外一個茶缸蓋著它們。”說著從架子上拿著周光明喝水用的茶缸扣上去,“正正好。”
花半枝摁著周光明的肩膀道,“還不謝謝程阿姨。”
“謝謝!”周光明回過神兒來趕緊道謝道。
程韻鈴眼神好的很,小孩子又不懂掩飾,臉上的表情清楚的寫著震驚、不解。
可她能有什麽辦法,既然繁春喜歡他們,她也隻好放下身段緩和與他們之間的關系!
誰讓喜歡孟繁春呢!
花半枝手捧著兩個茶缸,看著周光明道,“光明開門。”
“哦!”周光明顛顛兒的跑到門口將門打開,又挑開簾子。
花半枝將茶缸放在外面的窗台上。
“娘,這樣不會被風吹倒吧!”周光明擔心地看著兩個茶缸道,總覺的不太安全。
“嗯?”花半枝挑了挑眉,“你說的是個問題,這要是三更半夜乒乒乓乓的, 還真嚇人。”
程韻鈴聞言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道,“用這個,保證蓋的嚴實。”她拿著鋁製的長方形的飯盒跑了過來,打開了蓋子。
“娘,這個合適耶!”周光明高興地說道,忽然又遲疑地抓著花半枝胳膊說道,“娘!”那意思他們用合適嗎?
程韻鈴熱情地說道,“這個裝糖葫蘆正合適,我可不想晚上被嚇醒了。”
“謝謝!”花半枝拿開上面茶缸,將糖葫蘆拿了出來。
“這才對嗎?”程韻鈴拿著另外一串放進飯盒裡,結果長出一截,想了想看向周光明道,“我把竹簽折去一段,你沒意見吧!”
花半枝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她居然征求光明的意見。
拋卻偏見的程韻鈴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我沒意見,程阿姨!”周光明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她,乖巧地說道。
“你拿著飯盒。”程韻鈴將飯盒遞給了周光明,然後將糖葫蘆的竹簽給折斷了一截,將糖葫蘆放進飯盒,“正正好。”
程韻鈴和周光明兩人相視一笑,周光明忽然意識到什麽?眼神躲避著她的目光。
程韻鈴則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她以前在孩子的印象不太好,看把孩子給嚇的。
花半枝看著周光明說道,“還不謝謝你程阿姨,不然你這糖葫蘆還不知道要怎麽存放。”
“哦!”周光明看著她笑著說道,“謝謝程阿姨。”
花半枝將手中的糖葫蘆長出的竹簽折斷,將糖葫蘆放進飯盒,扣上蓋子放在了窗台上,然後三人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