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而行,一把小小的雨傘下裝著兩個人,男人的一側肩膀不出意外的濕・了。
江明夏身不由己的被他帶著走,渾身都繃緊了,她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就感到極大的壓迫力,即便如此,她還是僵硬地抬頭看去。
至少要知道脅迫自己的人長什麽樣子。
抬起頭來,江明夏呆了呆,本以為有這樣壓迫力的人會是一個窮凶極惡,長相凶殘的人,沒想到這男人生的極為俊美!
那張俊美無儔的面龐上帶著一抹肅殺,偏偏嘴角些微上翹,閃著幽光的眸子看著前方散發出淡淡的凜冽。
這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衫,給人一種沉著穩重之感,從松散開的衣領可以看到分明的鎖骨,又顯出幾分放蕩不羈。
男人行走在細雨黑傘之下,竟是讓不少擦肩而過的女人看直了眼睛。
“去你家。”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
江明夏一怔,隨即皺起眉頭,剛要說什麽,卻對上那雙閃著戲謔的光芒卻帶著寒冰的黑眸,到嘴的話讓她生生咽了下去。
這男人的眼睛太可怕了……
江明夏抿了抿嘴,被人如此威脅還是頭一遭,隨即想到家裡不是有個保鏢嗎,老爸老媽可是說過秦安是特種兵退伍的!
哼,既然是你自找,那就別怪我了!
江明夏打定主意,便沒有再說話,肩膀上男人的大手並沒有多大的力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徹底被禁錮住,想要逃脫是不可能的!
江明夏本來就是出來溜達的,超市距離家的距離也就是兩條街道,很快她和這個男人就進了小區。
她家的別墅就在小區主路邊上,走進來也只需要七八分鍾,遠遠地便看到秦安百無聊賴地蹲在德牧旁邊,數著地上的螞蟻。
聽說特種兵的警覺性都是非常高的,他們這些人之間有一種氣場,同類出現在周圍,都會第一時間察覺。
像這男人這種渾身散發著凜然氣息的,肯定會被第一時間鎖定!
江明夏不由精神一震,目光灼灼地盯著秦安,這時候秦安抬起頭來,果然第一眼就看向身邊的男人,然後……然後就證明她想多了。
秦安掃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又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頭去開始數螞蟻……
霧草,你難道眼瘸了看不到我被人脅迫嗎!還有你眼睛裡那鄙視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江明夏隨即便想到她過往的惡跡,心中苦笑起來,之前一段時間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帶不同的男人回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想那時候自己真是幼稚,老爸老媽隻是去了外地工作,便聽信人言以為父母不愛自己了,想方設法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雖然從來不留男人過夜,也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但是每個星期都會帶一個男人回家。
秦安從一開始的勸誡,到後來的冷眼旁觀,再到現在的鄙夷,江明夏都看在眼裡,現在回想起來,他大概是以為她又帶了男人回家,能來救她才是奇怪了!
江明夏見秦安這麽沒眼力勁,腳下一頓,就想大喊救命,就在這個時候,肩膀上的手忽然緊了緊,那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江明夏停頓的腳再次邁開步子……
她之所以認慫,不完全是因為這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隱含的警告,還有她剛才在刹那間做出的比較。
哪怕她有一個特種兵的表哥,
但是她對特種兵知道的也非常少,可她了解秦安,秦安論身手是非常不錯的,不過他早年似乎受過傷,不然就是身體有隱疾。 因為每當陰雨天,他就蔫蔫的,整個人沒有精神不說,身體似乎也不太對勁的樣子,給人一種伸展不開的感覺。
江明夏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她寧願按兵不動,徐徐圖之。
而且看這男人的樣子,也不是圖色,也不像圖財,更像是借助她躲避什麽人一般。
江明夏前腳剛進去,別墅院門外便走過來兩個人,站在門口徘徊片刻,看了淡淡盯著他們的秦安一眼,轉身離開了。
秦安看著二人的背影,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房門一眼,這個作死的大小姐帶回來的是什麽人,竟然惹來了警察!
江明夏進了客廳就想駐足,但是身邊的男人顯然不是這麽計劃的,在她盯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掙扎了幾秒之後, 帶著他轉身上了樓。
男人進了房間之後便放開她,走到落地窗旁,躲在窗簾後便向外望去。
江明夏現在無比痛恨她有拉上半扇窗簾的習慣,給了這個男人方便。
從被這男人挾持之後,江明夏其實並未感到有多害怕,畢竟他除了那一身具有壓迫的氣勢,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或是實質性的威脅,現在回到家裡,她更是莫名的有了底氣。
直到看著那兩個人消失在別墅拐角處,男人才放下窗簾,轉過頭來看向江明夏。
“欠你個人情。”
江明夏面無表情的,心裡翻了個白眼,您的人情值多少錢?
後來在她知道這個人情的價值之後,著實吃了一驚。
這個男人沒有了嘴角那抹似笑非笑,整個人看上去清冷了許多,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這個房間我要用一晚。”
江明夏見他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也不會上趕著去作死,點點頭很識趣地坐在轉椅上。
男人對她的舉動很滿意,直接靠著牆坐下來,一條長腿伸展開,另一條腿支撐在地上,胳膊搭在膝蓋上,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
男人的半個俊顏影在陰影當中,硬朗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感受到身體的不適,他眼底的殺機一閃而過。
這時候江明夏卻陡然睜大了眼睛,吃驚地看著他,同時神情有些詭異。
只見從這男人腳下緩緩騰起一陣粉色的煙霧,盤旋上升,很快將他整個人裹在裡邊!
霧草……他是人是妖?這是要變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