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江兒】、【鈴小鐺愛吃糖】、【花志】親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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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縣城,梁田田習慣性的想要隱藏身份,把那些地瓜再倒騰一遍,卻不想梁守山攔住了她。
“咱們做生意正大光明的,別怕丫頭,爹跟你去。”說話的時候那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睥睨的氣勢,讓梁田田有些恍惚。再等她仔細去看的時候似乎又什麽都沒有了。
梁田田仔細想了想,都做了快一年的生意了,彼此也算熟識。洪鐸那人雖然看起來挺神秘的,卻也是個信人。再說他們可不是當初無依無靠的幾個小孩子了,有爹在,的確沒什麽好怕的。當即點點頭,直接讓馬車去了洪記。
菊花嬸子他們娘三先下車,梁滿倉他們帶著球球也跟著,說好了就在不遠處等著他們,有順子盯著,大家也不用擔心。
梁田田一到洪記,門口兩個小夥計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淳於少爺來了,快裡面請,咱們東家還念叨您呢,可巧少爺就過來了。”一如既往的熱情,卻讓梁田田覺得比當初還甚。
“我是送地瓜來的,先把東西過秤吧。”梁田田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發現這小夥計目光裡的敬畏和恭敬,有些恍惚。
這幫家夥怎麽看起來怪怪的。
怪事兒還在後面呢,洪鐸正巧在店裡,一聽梁田田過來了,下意識的迎出來,“淳於少爺來了,有失遠迎,見諒見諒。”態度和藹客氣之中,顯得小心翼翼的。如果仔細看,發現他走路不大利索,顯然那頓板子的後遺症還在。
洪鐸的目光不自然的落在梁守山和陳家三叔身上,很自然的就忽略了陳家三叔,因為那股子怎麽都無法掩飾的畏懼和小心,一眼就讓人聯想到那些普通莊戶人家。
倒是梁守山,盡管只是一身簡單的粗布衣裳,可他站在那,就是讓人有一種無法忽略的氣勢。一點兒都不像普通的莊戶人家男人。
“洪掌櫃好。”梁田田笑眯眯的打招呼,“我這次拉來了兩車地瓜,洪掌櫃看看。”
兩車?
洪鐸一看就是眼皮一跳,這東西雖好,就是貴精不在多,要是這麽老些,這得有兩千多斤吧?
“洪掌櫃不會是用不了吧?”梁田田顯得小心翼翼的,家裡可還有不少地瓜呢,要是他們不能都吃下,她還得想辦法找下家。“那個,當初大掌櫃可是說了,我們家有多少他收多少。”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也不問問人家的總數。
洪鐸心裡翻滾,面上卻不顯。笑著道:“那是自然,淳於少爺別擔心,我們洪記是守信用的。”就算是麻煩一些,也得把這些地瓜都吃下來了。要知道,那可是有一位千戶大人呢。平日裡想巴結都沒機會呢,他要是錯過這樣的好機會豈不是傻子嗎。
可是……難道這人真的是千戶大人?
“洪掌櫃真是信守承諾的人。”梁田田松了口氣,心情大好。今兒大掌櫃不在,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
洪鐸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梁守山的身上,“不知道這位是?”目光中帶了一絲探究。
“這是我爹。”梁田田笑著道:“爹,這是洪掌櫃。”
“原來是淳於老爺。”洪鐸的態度很恭敬,卻又不讓人覺得過分諂媚,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實在是他搞不懂這人的具體身份,更是擔心因為自己的態度泄露了什麽。
“原來是洪掌櫃,幸會。”梁守山的態度倒是不卑不亢。
洪鐸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嘴角抽搐了一下,“淳於老爺客氣了,不敢。”竟然真是,幸好當初他沒亂做什麽。
梁田田賣出大批地瓜心情大好,就過去看陳家三叔,這個老實人,很怕這些夥計欺負他們鄉下人,竟然一直在跟前盯著那秤。
“三叔,沒事兒的,不是一天兩天做生意了。”梁田田低聲道。
陳家三叔搖搖頭,“還是小心點兒好。”終歸是孩子小不懂那些險惡啊。
梁田田失笑,洪記這麽大的店鋪,還不至於差了自己那點兒銀錢。
遠處洪鐸把梁守山讓到店鋪裡,有心把人請到雅間詳談,卻不想梁守山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給婉拒了。這讓洪鐸既緊張又有點兒搞不懂了。
如果千戶大人不是有事兒吩咐,何必來此。
可看這模樣,難不成真為了那賣地瓜的那點兒蠅頭小利?
洪鐸搞不懂,愈發覺得這位千戶大人神秘異常。
梁守山今兒過來就是陪閨女的,他身份既然已經暴漏,也就沒有刻意隱藏的必要。不過雙方差距太大,他相信對方還不敢泄露,所以有恃無恐。
兩千多斤的地瓜,每斤一百八十五文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當洪鐸拿出一張銀票想要交給梁守山的時候,梁田田笑眯眯的接過去,看了一眼上面的數目,眼睛眨了眨,“多謝洪掌櫃了,下次過來我再給你送一批來。”地瓜這東西的產量高啊,當初沒有銀子,不然多買點兒山地種一些就好了。
洪鐸暗自擦汗,幸好沒有自作主張多送銀錢。“淳於少爺想什麽時候送來說一聲兒,我去取就好。”
梁田田眼珠一轉,“不用了,還是我親自送來吧,下次也許還有生意跟洪掌櫃談談。”他們家暖棚裡的青菜,福滿樓一家怕是吃不下。
三人離開了洪記,梁守山看這丫頭大大方方的把銀票收起來,竟然沒有一點兒要交給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苦笑。
這丫頭,至於這麽財迷嗎?
陳家三叔怪異的看了他們父女一眼,不過什麽都沒說。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兒,可跟自己沒啥關系。
馬車暫時寄放在客棧,給了小夥計兩個大錢,大家夥就去街上逛逛。
陳家三叔準備去買點兒油鹽醬醋啥的,陳家娘幾個也要去綢緞莊,梁滿倉兄弟要去書店,一行人就分開了。梁田田自然跟著自家人去了書店。
到了書店梁滿倉兄弟去挑自己喜歡的書目,梁田田帶著球球和虎子到一邊也準備給他們買些書,這裡有那種帶插圖的書,梁田田想給兩個小家夥挑挑。
順子百無聊賴的,“田田你去挑書吧,我給你看著他們兩個。”書店裡沒有人吵鬧,兩個小家夥受氣氛感染也乖巧的很,就是看到什麽都新鮮,都想要摸一摸。
“這個是啥?”球球指著一個烏龜形狀的東西瞪大了眼睛,他沒見過這東西。
小夥計一看這家人穿的都很光鮮,忙笑著迎上來,“小少爺,這個是硯台。”拿起那硯台仔細給球球看,“你看這龜的形狀,昂揚著頭,是不是很好看?”竟然還知道怎麽逗小家夥。
誰曾想球球撇撇小嘴,“比我們家小灰醜多了。”搖搖頭,又沒興趣了。不過虎子眼睛一轉,看了一眼身邊的順子,有些畏懼,隨即跑到梁田田跟前,大聲道:“姐,我想要一隻龜。”
“嗯?”梁田田挑眉,“要什麽?”
“龜,那個。”指著硯台,“我想養這個。”球球養了好多東西,最近小家夥對大虎、小虎那兩條魚也失去了興趣。原因無他,只是那兩條魚不能抱手裡玩。
小夥計還以為這小少爺看中了硯台,剛要誇一誇,就聽那邊梁田田道:“烏龜這東西也不知道咱們這有沒有,回頭去問問,有就給你買兩隻。”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家裡有兩個臭小子,整天裡淘氣,還不如給買點兒東西讓他們消停點兒了。
那邊梁守山看一本書似乎很入迷,梁田田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本描寫各地風俗的書。看梁守山那樣顯然很中意。
“爹你看的是什麽?”梁田田翹腳。
梁守山隨即把書給她看,嘴角有一絲笑容,“喏。”
梁田田一看, 竟然是描寫西域的一段話,說是那邊很亂。梁田田蹙眉,西域不就是甘肅、新疆那一帶嗎,“書上說那邊很亂,難道不是咱們國家的?那邊人怎麽過日子?”這個時代雖然是古代,卻不是梁田田所熟知的歷史,所以對外面的事兒她也是一知半解的。
“西域是亂,那邊由各大家族掌控,名義上屬於咱們國家,不過實際上國家對那邊的掌控尚且不如當地的豪門掌控的力度大。你說他亂也對,可也不對。”他是親自去過的,在那邊待了一年多,自然了解甚多。“這本書啊,寫的人也是一知半解,要不然就是很早以前的西域,現在的西域和書裡描述的有很大出入。”
梁田田眨著漂亮的大眼睛,“爹懂得真多。”一臉若有所思。爹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說謊,那篤定的神情,顯然對西域了解甚深。
自家爹是認字的,這一點梁田田是知道的。可他居然對西域也這麽了解,之前她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可現在看起來,似乎很多東西都不對勁。
“爹,你有功名嗎?”梁田田突然道。
梁守山一愣,“什麽?”
“你考秀才了嗎?”梁田田奇怪道。按理說,梁守山識字,應該是為了科舉才對啊。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千辛萬苦取得了功名也無用,而有些人,本該下生就是有功名的。”
梁守山笑了,笑的有些苦澀。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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