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沒敢輕易應答。
魘界規則無處不在,一個回答不好就容易陷入坑裡,還不如沉默以待。
“大膽!”
見陳林沒有理會他,醜陋老頭勃然大怒,厲聲道:“好啊,我說那小賤人怎麽能突破封印躲起來,原來是有你這個野男人接應,我梁霸天的女人都敢碰,今天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醜陋老頭,一頓叫囂,然後對著兩側的家丁道:“給我!”
十幾個家丁立刻抽出腰刀,向前逼近。
這時,花如玉的身影從門內閃了出來,擋在陳林的身前,但是在陳林的吩咐下,沒有直接動過手。
陳林掃視了一眼,發現這些家丁一個個瘦小枯乾,長得更是奇醜無比,比那黃霸天還要醜陋許多,雖然手中持刀,但卻沒有任何的氣勢。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輕視。
根絕多次探索得出結論,魘界生物不能以身份論實力,更不能論長相,別看這些家丁一副凡人打手模樣,但是在規則的加持下,一樣強大無比。
就算能夠將他們斬殺,也容易引起後續的連鎖反應,需小心應對。
“慢著!”
看見花如玉,梁霸天一抬手,阻止了家丁的行動。
然後狐疑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在李家宅院之中?”
既然有女人存在,而且長相氣質都是絕頂,還帶著異域風情,那麽應該不是李扶搖的姘頭,讓梁霸天的火氣消了一些。
同時他一雙豆粒大的眼睛在花如玉身不斷打量,似乎對花如玉的奇異形態很是驚奇,但卻沒有惶恐之意,反倒是露出了垂涎之色。
陳林也一直在仔細觀察對方,主要是確定這個梁霸天是否具有自主意識,經過諸多場景的經驗,魘界裡面凡是擁有正常神智的,都不是一般存在,這些人不但能利用規則,有的還能在一定程度掌控規則。
當看到對方看向花如玉的神色後,陳林心頭一沉。
他和花如玉都是外來者,不屬於場景中既定的人物,這個梁霸天會露出如此神態,恐怕還真是擁有正常神智的家夥。
“你是何人,為什麽要攔住本官去路,還不趕快讓開!”
陳林臉色一板,將牧羊令亮了出來。
不管怎樣,先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官差身份,免得對方直接動手,而且根據那畫中少女的說法,魘界生物不能攻擊官差,否則他便可以隨意將其擊殺,這個規則需要好好利用一下。
梁霸天先是一愣,隨即譏笑一聲,鄙夷道:“呵呵,區區一個羊倌也敢自稱本官,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怎麽?想來我志武縣放羊麽,老夫家中正好有幾隻,就勞煩羊倌大人了。”
“哈哈哈!”
他的話引起家丁們一陣哄笑,連那些敲鑼打鼓的戲班子都跟著笑了起來。
陳林敏銳的觀察到,對方雖然譏諷鄙夷,但是那些家丁卻將手中的刀往回縮了縮,明顯是對他這個官差身份還是很忌憚的。
另外通過對答可以確定,對方果然是擁有正常神智,甚至就連這些家丁,似乎也都不是按照固定程序行事的無智生物。
他眼神一閃,看向遠處的長街,向前試探著走去。
此地不宜久留,拖的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
同時,陳林將手裡的牧羊令緊握,若是真有不可抗拒的危險發生,那就只能先去白雲牧場,然後再謀求從牧場離開的辦法。
這個底牌,也是他決定探索此場景的原因之一。
“大膽!”
梁霸天見陳林仍舊對他無視,怒意更濃,
一招手將身旁家丁手中的刀奪了過去,催馬來到陳林近前。他用刀遙指陳林的頭顱,冷聲道:“我讓你走了麽,不把你為何在李家的事情說清楚,就別想離開!”
說完又盯著花如玉的前胸和臉蛋看了看,邪笑道:“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像老夫丟失的一個異族侍女,我要帶回去仔細辨認一番,若是驗證無誤,定要到縣尊面前告你一個拐帶人口……”
話還沒等說完,就見陳林身形向前一動,刀尖兒頓時在陳林的臉劃出一道口子。
雖然不大,但卻也滲出了鮮血。
梁霸天露出愕然之色,不知道陳林這是何用意,難道是被他的霸氣所攝,想要自殺不成?
但馬他就知道了原因。
只見陳林摸了摸臉的血跡,怒喝一聲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襲擊公差,要造反不成!”
“我沒……”
梁霸天臉色一變,剛要解釋,但陳林根本沒給對方機會,左手一記滅魂指打出,右手繡刀揮出一道光芒,斬向對方的頭顱!
怕不保險,雷神劍的威能也被提取出一部分,張嘴吐出,激射向對方胸膛。
而花如玉則雙翅張開騰空而起,眉心三色花瓣緩緩旋轉,警惕的看周圍,防止那些家丁一擁而。
出乎陳林的意料,這梁霸天並沒有預想中的那般強大,只是滅魂指就讓對方失去了反抗能力,氣息變得極為微弱,被接踵而至的繡刀直接斬成了兩半。
接下來的雷神劍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從分開的身軀中穿了過去。
“爾等也想謀反麽?”
一刀斬殺梁霸天,陳林帶著冷冽的神情看向周圍的家丁,斷喝出聲。
眾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將刀扔在了地。
而旁邊的戲台班子的人則驚叫連連,退向遠處。
陳林心頭一松,看樣子他作對了,只要利用規則行事,這些魘界生物就和正常存在沒什麽區別。
他看了一眼牧羊令,終於體會到了這個身份的好處。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羊倌,但卻意義非凡,怪不得當初格格雲說他撿了大便宜,估計對方是有事要做,否則還輪不到出任這個職位。
“幹什麽呢,吵吵鬧鬧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陳林剛剛要離開原地,準備前往縣衙的時候,只見數道身影飛馳而來,轉瞬便到了進前。
他眼皮一跳,給花如玉一個眼色,高度警惕起來。
來的一共是六個人,清一色的製式服裝,每一個都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尤其是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異常,肌膚暴露處長滿了金毛,就連臉都不例外,在眉心的位置,一個王字若隱若現。
這等形象,活脫脫一個虎妖。
對於外形陳林倒是不在意,魘界中正常形狀的人少,稀奇古怪的居多,就連作為守護者的妞妞都不能例外,而且這種形態詭異者,必有特殊的能力。
“人是你殺的!”
金毛男子一抬手中金槍,對著陳林冷聲喝問。
不等陳林回答,梁霸天的一個獐頭鼠目的親信手下就立刻跪倒在地,悲戚道:“金大人,就是這個強賊殺了我家老爺,大人快快把他宰了,給我家老爺報仇啊!”
“放肆!”
金毛男子對著梁霸天的手下怒斥一聲,道:“本捕頭做事難道還需要你來指點不成?”
那手下頓時一哆嗦,急忙縮著脖子退了回去,連稱不敢,再也而不敢出聲。
其他人也是齊齊後退,將場地讓開。
金毛男子先面帶異色的看了花如玉一眼,再次看向陳林,指著梁霸天的腦袋道:“人是你殺的!”
陳林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氣機將他籠罩,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他斬殺當場的意味。
而且對方的氣勢極強,帶有濃濃的規則氣息,他恐怕難以抵擋。
他立刻手腕一翻, 將牧羊令展現出來。
指了指臉的傷口,沉聲道:“此人無視我公差身份,在眾目睽睽之下持刀對我進行襲擊,難道我斬殺不得麽?”
金毛男子聞言,額頭的王字皺了皺,伸出手指對著陳林手中的令牌一點,一道金光落在令牌,令牌頓時發出瑩瑩微光,牧羊令三個字閃爍不定。
確定令牌為真,他轉頭看向兩兩側,問道:“事情可是如此?”
眾人都是梁霸天的手下,自然不肯說出實情,但也不敢胡亂撒謊,支支吾吾的不吭聲。
金毛男子眼中厲色一閃,金槍一抖,一個家丁的胳膊便被挑飛,疼的那家丁慘嚎不已。
“我再問一遍,事情可是如此,但敢不答,全部就地正法!”
剩下的家丁一個個磕頭如搗蒜,再也不敢隱瞞,紛紛點頭。
金毛男子見狀來到陳林面前,態度緩和的一抱拳,“原來是牧羊人閣下,不知任職哪個牧場?”
“白雲牧場!”
陳林立刻回答。
他沒有隱瞞,因為他只知道這一個牧場的名字,胡亂捏造的話萬一被對方識破,難免出現變故。
金毛男子似乎愣了一下,但馬就恢復正常,道:“梁霸天襲擊公差雖死有余辜,但也要到縣尊面前奏對一番,還請牧羊人閣下隨我回縣衙一趟吧!”
說完也不等陳林答應,對著手下一揮手,道:“都帶走!”
陳林發現了對方的異常,心頭頓時一凜,暗到那個白雲牧場莫非還有什麽特殊之處不成?
但是此時沒時間多想,只能跟著對方向縣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