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不是下班高峰期,地鐵內還算空敞。楊舒瑞找了個空位坐下,準備悠閑地聽歌打發時間。不曾想,下一站上來了幾個運動裝扮的大學生,他們其中一人手裡還拿著一顆6號球,看樣子是打算去找場地打三人製的籃球。
“呵,就說女子的對抗力不行啊。你瞧,這個叫楊舒瑞的,就被對手衝撞了一下,居然就右手腕韌帶撕裂了。”其中一個人用非常不屑的語氣說道。
另一個人哼笑一聲接過話:“喲,你還看女子組的比賽啊。我可從來不看的。”
“嗐,這不是有幾個選手長得不錯嘛。欣賞一下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對抗力不及男子,球技欣賞度不及男子組,除了顏值勉強有些看點,便沒什麽可觀賞性。
楊舒瑞也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聽見這些路人評價女子籃球了,雖然國內的女子籃球選手不斷充實自己,並在國際比賽上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卻依舊無法改變一部分人的刻板印象。
“不過,亞洲區的比賽快開始了,楊舒瑞也在三人製籃球的首發名單了,她現在的手腕狀況真的沒關系麽?”
終於從那群大學生裡聽見了一句稍微關心的話語,但這個人的話語顯然沒有贏得同行人的共鳴,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生淡淡地瞥了眼同行夥伴,有些嗤之以鼻地輕哼了一聲:“那不是我們該關系的事情,反正女子組的比賽,除了決賽,沒啥好看的。”
刺耳的話語時不時就會在歌曲間奏或是切換下一首歌曲的間隙,擅自闖入楊舒瑞的耳朵裡。但是她卻異常平靜,好似沒聽見一般,甚至看都不看那幾個大學生一眼。
“郭浩,你這麽說也未免過分了些吧。好歹,女子組也是在為國爭光啊,這些年她們的成績可比男子組好許多。”那個關心楊舒瑞傷勢的男生最終忍不住地憤憤不平道,“而且教練也說過,女子組的比賽也有許多可取之處,我們應該多看看的。”
“得了吧,教練也不過是顧及一下女子組的感受而言。你犯不著把他用來端水的話記在心裡。”郭浩沒所謂地擺了擺手,接著還用小拇指扣了扣自己的右耳。下一秒,想起了什麽,立馬攔住與他發生不快的那個男生的肩膀,“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愉快的話題。從然,你什麽時候把你堂姐介紹給我認識啊。我可是非常想認識她的。”
白從然眼中帶著些怒意地瞪了眼郭浩,控制話語中的不忿:“我姐對比她年紀小的男生沒興趣。”
“沒試過怎麽就知道沒興趣啊。”郭浩根本不管這個,自說自話地繼續道,“你就先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啊,也不用太刻意,就說我最近肌肉損傷,想請教她如何康復,這總可以了吧。”
如何康復。
這四個字吸引了楊舒瑞的注意力,她終於舍得抬眼看向那群大學生。瞧著不情願被郭浩勾肩搭背的白從然,也不知怎麽地腦子裡就想到了校園霸凌。
沒等她細想,白從然立刻推開了郭浩的手,斬釘截鐵地回絕:“我才不做惡人呢。”撂下這話,地鐵車門恰好打開,白從然就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郭浩和其余幾個夥伴快步跟上。
如果不是楊舒瑞不想遲到,她還真想跟上去看看。
現在的大學生火氣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如此感歎的楊舒瑞又再次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又過了好幾站,楊舒瑞終於抵達了那家餐廳坐在的地鐵站。這個區域的街道,楊舒瑞並不熟悉,她特意開了導航,才找到了這家餐廳。
等她抵達這家餐廳時,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然所剩無幾。
只是,當楊舒瑞一走進這家餐廳,立馬意識到氛圍有些不對勁。
這家餐廳的氛圍怎麽看怎麽也過於浪漫了些,而且餐廳內落座的客人大多都是情侶為主。
楊哲安,你這給我找了什麽好餐廳啊!這要是白醫生來了,誤會了可怎麽辦啊!
楊舒瑞在心裡將楊哲安狠狠數落了一遍,卻還是歎了口氣認命地要去找對應的位置。
“女士,這裡是您預定的位置。”
在招待生的引領下,楊舒瑞來到了楊哲安預定的位置。只是,那張餐桌旁已經坐下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人。
女人見楊舒瑞在自己這張桌旁駐足,便用她那一雙黑白分明,清澈無比的小鹿眼看向楊舒瑞。
被這麽一雙水汪汪天生帶著惹人憐愛的眼眸盯著,楊舒瑞扯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主動打招呼道:“白醫生,你好。”
白絮綺對著楊舒瑞輕點了下頭,用她那頗具辨識度又不失溫柔的聲音開口道:“楊小姐請坐。”
招待生並沒有徑直離開,給楊舒瑞倒了杯水,又給白絮綺續了些水,然後又和她們兩人介紹:“兩位女士可以掃碼點單,焗飯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如果兩位想點焗飯,可以先下單。”
“好的,謝謝。”
聽見楊舒瑞這話,招待生就識趣地離開了。
白絮綺的興趣明顯不在什麽焗飯上,也更不在掃碼點單上。她手裡拿著一隻平板電腦,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上的什麽資料。約莫十來秒後,白絮綺才想起什麽的再度開口:“楊小姐可以看看要吃點什麽,這家餐廳的菜品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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