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裡頭一對男女緊緊抱在一起,雙唇貼在一處,呈一副難解難分之勢。
再瞧那女子裝扮,不是她五姊姊又是誰?
雲嬌呆立在那處,半晌回不過神來。
五姊姊她怎敢?父親若是曉得了,非的打她不可。
秦南風忙輕輕拉她,想帶她悄然離開,也好叫裡頭兩人不至太過難堪。
“九姑娘!”
便在此時,後頭傳來一聲尖呼。
秦南風忙回頭,便見憐兒正被蒹葭黃菊一左一右硬拉著,萬年青在一旁乾著急,憐兒是女子,他不好隨意動手。
他心知壞了,憐兒方才想是為了提醒把雲妙,是以聲音極大,裡頭盛鶴卿二人定然已經察覺了,再想悄然離開,已是不能了。
他心中懊惱,原想著逗逗雲嬌的,不曾想撞見了這番事,真真是尷尬的很。
盛鶴卿同把雲妙果然被驚動了。
把雲妙抬眼便瞧見了雲嬌,有些詫異,又有些面上掛不住,一張臉也不知道該做何樣表情:“九妹妹,你怎的突然來了?”
“五姊姊……我只是路過,路過的……那個……我先下去了,我……我適才甚的都不曾瞧見……,我先走了。”雲嬌驚慌失措,說著便要離去。
她手藏在身後拉著秦南風,不叫他露面。
如今撞破了這事,五姊姊本就難堪,她不能再叫五姊姊曉得秦南風也瞧見了,否則五姊姊的臉面要往何處擱?
盛鶴卿見了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味:“九妹妹,你莫要走,便是瞧見了也是無妨的,此乃人之常情。”
“恕己哥哥,我九妹妹年紀小,你莫要嚇著她。”把雲妙忙開口道。
雲嬌幫過她,她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再說同為庶女,彼此都是不易,她不會叫雲嬌吃虧。
“九妹妹也不小了,如今都十一了吧。”盛鶴卿笑嘻嘻瞧著她笑道:“方才我同你五姊姊所做之事,乃是閨房之樂,極為有趣,九妹妹若是有何不解之處,可來向我請教請教,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瞧著雲嬌六神無主的模樣,覺得頗為有趣,這九姑娘平日裡如同個小大人一般,總是不聲不響,不苟言笑,他何時見她露出過這般無措的模樣?
他覺得極有意思,便忍不住開口逗她。
“恕己哥哥,我九妹妹她……”把雲妙見他調戲自個兒妹妹,正欲開口說句話給圓過去,然後將雲嬌給打發走。
可她話未說完,便見一人如同一陣風一般卷了進來。
“秦南風?”盛鶴卿疑惑的瞧著他:“你怎在此處?”
“盛鶴卿,你有種將方才所言再說一遍?”秦南風站這盛鶴卿跟前,怒視著他。
他雖不得盛鶴卿年紀大,卻比他高出半頭來,尤其是這刻兒惱了,身上有股迫人的氣勢。
盛鶴卿愣了一下道:“怎了?我同九妹妹逗個趣怎了?”
“你再逗一個試試!”秦南風臉色鐵青,氣勢洶洶。
“我逗趣怎了。”盛鶴卿有些心虛。
他自然曉得他方才那番話已經算是公然調戲了,雲嬌只是個庶女,他對她也沒得甚的敬重的意思,想到了便隨口說了。
把雲妙開口打圓場:“秦少爺,你莫要著惱,恕己哥哥只是開句玩笑而已。”
秦南風不理她,拉過雲嬌:“我們走。”
盛鶴卿這才松了口氣。
秦南風這小子平日裡倒也是個好說話的,可他若是惱起來,那便是一根筋,真叫個個怕人。
他方才心中其實已然有些發怵了,論動手,兩個他也不是秦南風的對手。
眼瞧著錢秦南風走了,再瞧瞧身旁的把雲妙,他才想起自個兒方才好似顏面掃地了?
瞧著秦南風便要走出去了,他嬉皮笑臉的朝著他們的背影道:“九妹妹,你哪日想聽教了,便連問我,我定當……”
話未說完,秦南風便如同一陣風一般掃了回去。
“嘭——”
盛鶴卿毫無防備,臉上重重的挨了一拳。
“秦南風,你是不是瘋了!”盛鶴卿顯然不曾想到他說動手便動手。
怒罵了一句,便朝他撲了上去。
秦南風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二人瞬間便扭打到一起。
“你們都別打了。”把雲妙反應過來,連忙焦急的喊道。
可兩人哪個肯聽她的?互相撕打著毫不相讓。
秦南風畢竟在軍中歷練過,平日裡又時常舞槍弄棒的,盛鶴卿只是個讀書人,家裡又嬌生慣養的,成日裡只會品茶吃酒,風花雪月的,平日裡拿的最重的大概便是書本了,他如何能是秦南風的對手?
隻幾息的功夫,便被秦南風摁在地上捶打著,全無半分招架之力。
把雲妙驚慌失措間瞧見了雲嬌,急忙道:“九妹妹,你愣著做甚的,快些來叫他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秦小五, 別打了!”雲嬌忙跑進去拉他:“快些起來。”
秦南風這才罷手,氣呼呼的拍了拍衣裳站起身來。
“秦南風,我是打不過你,但我不服你!”盛鶴卿怒道。
“你有何不服?”秦南風不在意的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方才動手之際,他雖然穩佔上風,但盛鶴卿也算拚勁全力了,他臉上被撓破了兩處。
不過同盛鶴卿的鼻青臉腫比起來,那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同九妹妹逗逗趣怎了?便是我說話不得當,那也不礙你的事!
她又不是你妹子,同你不得乾系。
便是把雲庭聽了這話,也不見得會打我。”盛鶴卿齜牙咧嘴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自然,他這話也是說說的,若是把雲庭在,他也不敢同雲嬌說這話。
日日在一道讀書,誰都曉得,把雲庭最是護著這個庶出的九妹妹。
把雲妙忙取出帕子替他擦嘴角的血跡,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你同旁人我不管,你若再敢這般同雲嬌這般說話,我聽見一回打你一回!”秦南風發狠道。
“憑甚的,輪不到你來管!”盛鶴卿氣急敗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