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事還是對安寧來說的,對於其他的人沒有什麽大的反應。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張清和給安寧求了一串佛珠,相傳是當年佛祖坐下的萬年菩提樹枯萎時剩下的精華所化,並且得了佛祖親自開光的。
安寧就帶著這佛珠進了空間,起初並沒有注意到戴在手腕上的佛珠,後面佛珠竟然抖動了起來,一顆顆的就像是紅色琉璃珠一樣光華溢彩的。這佛珠抖動的原因,是空氣中的靈氣正飛速的往佛珠裡面擠壓。
本來佛珠戴在手腕上是溫潤的,隨著靈氣越擠壓越多,佛珠竟然發起光來還有些灼熱,安寧趕緊把佛珠取下來放到一旁的玉蒲上。佛珠就像是活過來一樣,竟然從玉蒲上飛到半空中,空中的靈氣擠壓的安寧有些難受的時候看到一陣血色的流光,四散到空間中,其中一股兒更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射進了安寧的眉間。
安寧並不知道那股兒流光射進她眉間的時候,光潔的額頭綻放出一朵血色的蓮花來,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傳說竟然是真的,這菩提樹日日在佛祖座下,開了靈智,後面更是受佛祖感化,而這佛珠又是菩提樹精華所化有得佛祖開光。如今被安寧帶到空間裡來,裡面豐沛的靈氣就像是有意識般的被空氣中的靈氣擠壓破開了禁製,裡面蘊含的大量的靈氣就被釋放到了空間中。
這靈氣到底是有多豐沛,安寧下一刻就震驚了。
空間得到了佛珠釋放出來的靈力,空間開始抖動,安寧也被靈氣的波動彈出空間,聲響惹得外面的碧水進來查探。
碧水揉了揉眼睛,她怎麽會覺得剛才主子身上像是籠了一層光呢?“夫人,您沒事吧,我怎麽聽到一陣響動?”
安寧攏了攏滑下來的發絲,淡定道:“沒事兒,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小幾。”
碧水松了一口氣,主子現在身子金貴著呢,要是主子出了什麽差錯,做丫鬟的也跟著倒霉。“夫人,廚房剛端來的酸梅湯,清涼解暑的夫人要不要吃些?”
安寧躺在涼榻上,慵懶的點點頭。
安寧自從嫁過來,因為要忙著接手家裡的管家事務,還有外面的人情往來,再後來就是老太太的壽辰,竟然沒擠出時間來打理她住的院子。安寧住的院子是府裡最大的,卻不是位置最好的。安寧也不大在意,這院子雖說大,但張府正經主子少,原是沒人住的。一些地方都是重新修整的,佔地少說也得一兩畝,院子裡只有幾顆老桂花樹,牆角種了一些翠竹正迎風搖曳,還有幾顆枯乾的梅花樹,說起花草來就只有巡鹽禦史黃夫人送的幾盆蘭花,風一吹還能聞到淡淡的蘭花香。
院子是典型的坐北朝南的建築,正房和東西廂房還有隔了七八米過庭外的小廚房和幾間廂房,偏遠些的還有幾間低矮些的耳房,是給平時陪睡的丫鬟準備的。安寧來的時候,除了正房的東邊一間被收拾成臥室,中間的兩間被擱成了客廳,安寧就將剩下的一間改成了書房。
書架上的書多是安寧在空間的書房中發現的有趣的,就手抄了下來不著痕跡的帶到外面來,理由統一就成了是當初陪嫁裡的東西。書房的家具大都是黃梨木的,雖然比不上紫檀木的高貴不凡,但是紫檀木昏暗,倒是這黃梨木的家具使得屋子明亮了許多。在窗台處放了一個涼榻,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屋外迎風搖曳的翠竹,讓人心情也會跟著舒暢。案幾上放了個白瓷細腰瓶中插著粉色荷花,
有兩朵含苞待放,給屋子平添了幾分韻致。 涼榻上的靠枕也換成了暖色,看著舒心不少,安寧喝了碧水遞過來的酸梅湯,雖然表面上懶懶的模樣,可心裡還在擔心空間的事,也不知道空間會變化成什麽樣子。
通過玉玦留下來的信息安寧知道,這隨身空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它還是會增加的,至於會變成什麽樣子是不可預測的。而這豐沛的靈氣不是說有就有的,就是養在空間中的植物靠吸收空間中的靈氣生存,它們也只是回饋空間稀薄的靈氣。沒想到佛珠竟然這麽厲害,能讓空間產生可以看見的變化。
安寧攏了攏衣袖,發現佛珠還在手腕上,松了一口氣,這佛珠當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要是讓張清和大老爺發現不見了,他還不得火冒三丈,說的就跟著佛珠是定情信物似的。
等晚上無人時,安寧想要進空間卻被空間排斥了,但安寧並不慌張,她可以感應到空間只是需要時間進行消化,她只需要安心等待就行了。
跟在安寧身邊伺候的丫鬟驚奇的發現老爺和夫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溫和多了,就算有時候老爺還是繃著臉,可大家還是能發現老爺心情頗為不錯。心裡感念夫人的受寵,可心裡是高興的,夫人得寵了他們做下人的臉上也有光不是。更何況夫人腹中還懷著小主子,很有可能就是個哥兒,這下子在其他仆從面前走路都帶風。
就是有和絮兒共同在職的丫鬟發現絮兒不在夫人院子伺候了,就隻私下了問了幾聲,再也無人過問了。
孟康家的上來跟安寧報告這一季度的收成,安寧翻看了帳本還算滿意,“我讓你去辦的那件事辦成了?”
孟康家的諾諾的回道:“他們家在西郊有一處三進的宅子,他家小子半個月就用了百來兩銀子,還有前個他家小子強了莊子佃戶家的姑娘做小的,據說打的是張家的名號。”說完最後一句還小心翼翼的看了安寧一眼。
“三進的院子?沒個百來兩銀子也買不下來吧。”安寧說道。
“那倒是沒有,聽鄧明說是一個七品官半賣半送,才不過花了五十兩銀子。不過我家那口子找人去看過了,花園子修得精致秀麗的,後面還有幾傾田地,都是上好的良田,合下來最起碼得七八百兩。”
“哦,那還真是便宜,知道是哪位官員送的嗎?”
“那倒是不知道,鄧明在這方面嘴挺嚴實的,好幾個人撬都沒有撬出來。”孟康家的說道,“最近鄧明還染上了賭癮,每天都要到賭坊賭幾把,還有京城陳家的陳三爺,是大姑娘的表哥。”
這回兒輪到安寧吃驚了,這陳家來的人還沒有回京城去,打從老太太壽辰落了陳家的面子,就讓陳家的人離開張家了,安寧還以為他們打道回府了。
“這事兒你讓你家那口子多下點心思,我記得我陪嫁的那個莊子是個罕見的溫泉莊子,那裡的田地不大好不適合種水稻是不是?我這裡偶爾得來個法子,上面注意事項都寫明白了,做的好了年底保準收益趕上好幾年的總數。”安寧把蔬菜大棚的製法寫在單子上,以前安家就有弄過大棚,安寧還跟著安老爹在大棚裡幫忙過,大致都還記得清楚。再加上這個溫泉莊子冬天的時候溫度比其他的莊子溫度要高,就算是這時候條件不大好,但總的來說收益肯定不會差的。這時候,冬天新鮮的蔬菜瓜果緊俏的很。
讓孟康家的回去,安寧就讓杏兒差人跟鄭德去說這次他們來報帳的時候把帳本帶過來,這幾年的都要。原先的陳氏很信任她的這家陪房,把鋪子和田莊交到鄧德手裡打理之後,除了頭幾年還看帳本問個大概,後面陳氏就忙著和後院的姨娘爭鬥還有忙著看大夫喝藥爭取早點再懷上個,所以隻問個大概收益數字也不仔細過問。頭先安寧翻看陳氏嫁妝收益帳本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小的問題,明明是增添了些產業,卻是收益和往年沒贈添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鋪子一開始不賺錢,但也沒有年年都虧錢的,還有田莊上,總有些理由,要麽是天災要麽就是種植的作物不對路……反正就是收不來錢, 有些年頭還要往裡面貼錢。而陳氏連這些都沒有意識到,大概就是這樣讓她的陪房膽子大了起來,欺上瞞下,仗著張府的名頭在外面欺凌弱小、強買強賣,甚至強搶民女,還有變相的收取賄賂。
七八百兩的院子加上田地竟然只花了五十兩買來了,一個下人還納小的,母豬都能爬樹了!這麽大的蛀蟲不拔出來,非得把陳氏偌大的嫁妝蛀光了不可!到時候她可是難辭其咎,旁人不知怎麽說她呢。
西郊一處三進的院子
小花園修建的精致秀麗,進門幾盆蘭花開的正好,一個圓臉富態衣著潔淨的中年婦人緊張兮兮的進了正房,臉色不好的打發了幾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
“你還有心思弄這些,這次可是出大事了!”
“你這婆娘說什麽呢,能出什麽大事!是不是鄧明那小子又給我惹事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不耐道。
“明哥兒還跟三爺跟前呢,是前面鋪子裡府裡來人了說要看這兩年莊子和鋪子的帳本,這裡面的虧空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怎麽辦?”中年婦人焦急的很,這些年就算是她不明白,但可也知道當家的明裡暗裡的可貪墨了不少,不然這院子還有家裡的用度哪來的。
中年男人也正色起來,“怎麽突然想查起帳本來了?”鄧德撚了撚胡子,皺眉:“你急個什麽,這些帳本做的好好的,料夫人也查不出什麽來,你讓鄧明那小子最近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點。”
中年婦人也想不出什麽法子來,聽了只能諾諾的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