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韻轉身。
“思韻。”鄭晚想起什麽又叫住了她,“等下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了,你跟外公外婆講一聲。”
“叔叔來啦?”鄭思韻好奇問她。
雖然是問,語氣卻很篤定。
如果不是叔叔過來,媽媽也不會……夜不歸宿。
前天下午媽媽回來南城,叔叔也跟著來了,昨天上午叔叔就回了東城,這才一個晚上,叔叔又來了南城?
鄭思韻不由得感慨:果然大佬的精力非尋常人能想象的。
也難怪嚴煜私底下膽大包天地揶揄叔叔是老房子著火。
鄭晚眉目舒展開來,“恩,他來了。”
鄭思韻撲哧笑了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不等媽媽笑罵她貧嘴,她快速溜了。
廚房裡,鄭晚繼續切著檸檬,似是陷入了思考中,一下沒注意,食指指腹被劃了一道口子,還好劃得不算深,很快地血就止住,也顧不上去貼創口貼,戴著一次性手套繼續未完成的程序,做好了兩罐檸檬蜜後,她找了個紙袋裝好這才出門。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都是暖暖的,跟東城寒風凜冽的冬天截然不同。
她打了輛車前往榕溪山莊。
榕溪山莊算得上是南城排名前三的小區,這裡依山傍水,地段便利,一應設施齊全。
其中樓王的視野最佳,全都是大戶型,一梯一戶。
嚴均成在這裡也有住處,前天他帶她來過,大門也錄入了她的指紋。
他這個人向來計劃周全,這房子可能也是早就置辦好的,甚至連思韻的房間門都準備好了。
她第二次來,也不太熟悉路,差點又走錯。
進了電梯,按了頂樓。電梯緩緩上行,太過了解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現在依然沒有一個結論。
當她打開門,換了鞋子,從玄關處來到客廳,果然見他沉默無言地靜坐在沙發上。
她一點兒都不驚訝,也不意外,腳步輕快地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他還是維持坐姿不變,她溫柔地看向他,說:“給你做了兩罐檸檬蜜,不過要過幾天才能喝。你看看是放一罐這邊,還是兩罐都帶回東城。那邊氣候乾燥,你還是要多喝點水,不然嗓子又該不舒服了。”
他默不作聲,幾秒之後,他聲線沙啞,仿佛經過了漫長爭鬥的困獸,疲倦卻也小心翼翼,一步步地挪到她面前。
“你都知道了。”他說!
第60章
鄭晚在駱恆出現在她面前說那些話時,她就將整個事情的脈絡都連起來了。
嚴均成這些天的反常,深夜裡抽的那些煙,都來源於此。
她甚至想不通:他何必默許呢?何必這樣折磨他自己呢?
在來的路上,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因此聽他這樣問她,她也只是點頭,輕聲說:“知道了。”
這一切都有跡可循,其實只要她再細心一點,她的心思再多放在他身上一分,又何必等到駱恆找到她,她才知道他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的生活呢?
說到底,還是她不夠仔細罷了。
嚴均成站在她面前,明明還是站得那樣直,脊背卻好像已經彎了下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平靜——明明她這樣的反應他應該慶幸應該高興,可心裡還是無端地疼痛。
好像他無論做什麽,都無法在她心裡激起一絲漣漪。
他挫敗不已,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更挫敗的是,無論這股火如此猛烈,他都不敢讓火星子碰到她。
“其實不止這些。”他克制再克制,卻也無法控制手背上青筋暴起,“遠遠不止這些,你還想知道更多嗎?”
在駱恆查到的版本裡,他只是執著地躲在暗處,窺見她那些年的幸福生活。
在駱恆查不到的版本裡,他跟陳牧多次暗中交鋒。
陳牧狠,他更狠,二十多歲的時候,不過只是動手,三十歲的時候則是真正玩命。
她不知道,他打斷過陳牧的肋骨。
那時候陳牧在住院,卻騙她說去出差。
他藏在頭髮裡的那道疤的確是那場車禍留下的,但這道疤原本沒這樣深,直到陳牧拎著啤酒瓶砸來。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動手解決了她的丈夫,無數次,無數次他都有過這樣的念頭。
想廢了陳牧的手,讓這個人再也沒辦法抱她牽她。
想挖了陳牧的眼睛,讓這個人再也沒辦法看她。
更想讓陳牧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他知道,陳牧也是這樣想的。可陳牧作為她的合法丈夫,是有資格跟立場去痛恨他的,那他呢?
他是什麽,他是她什麽人?
鄭晚定定地望著他,她的聲音依然很輕,輕得就像一陣風,他抓不住。
她問:“究竟是我想知道,還是你想讓我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呢?”
“就算你怕我,你覺得我惡心,覺得我瘋了,我也不會允許你離開我。”嚴均成說的話句句強勢,卻又字字卑微,“你答應過我的,你會跟我結婚。你別想離開我,他已經死了,沒人可以攔住我。就算他還活著,他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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