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激動嗎?”蔣華容握緊紀晴雯的手,“一起見證那個時刻。”
紀晴雯的思緒亂飛,蔣華容到底是什麽意思?
紀晴雯沒有天真到覺得蔣華容會突然娶自己,可眼下面前人的深情眼似乎並不是假的。
侍者繼續上菜。
隔壁傳來學生們的議論聲。
“今天導師怎麽沒來?”
“你們不知道吧,咱們導師看起來那麽一本正經,竟然是歌手凌萱的華北區後援會會長,今天凌萱在京開演唱會,咱導去做志願者了!”
“謔,看不出來啊,咱們導師不僅在科研界、學術界有很高的地位,在社會公共領域,那也是活躍分子呢!”
“凌萱蠻好的,出道三十多年了,咱導陪著她,從小歌手一步步成為華語頂流,凌萱出名以後也沒有什麽架子,逢年過節,跟咱導互道祝福,上次咱導從教三十周年那個慶祝儀式上,最顯眼的花籃就是凌萱送的。”
“羨慕哭了,能跟自己的偶像這麽近地接觸,還能一直保持聯系。”
“而且,演唱會結束以後,凌萱還要請咱導吃飯,我都不敢想象咱導得多幸福。”
“難怪,我就說她這個工作狂今天能推了蔣總的邀約,有這麽好的本命,是我我也推。”
“可惜,我喜歡的那個人,她永遠也不會這樣出現在我身邊。”
“誰啊,這麽大牌?”
“也不是大牌,她大部分時間不在國內,我就是想給她鞍前馬後,也有心無力。”
“哈哈,我知道了!你喜歡喬欲對不對?”
“是啊,《絕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上映,國內導演能不能多邀請她呀,別讓她有事沒事就跑回澳洲去。”
“人家在澳洲,總回澳洲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國外那幫老外多開放,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回頭把我們孩子帶壞了我要哭死。”
“她在那種宗教氛圍濃厚的家裡長大,你應該對她有信心。”
“可我對她的朋友們沒信心,你看推特,她才回去沒幾天,又是見總統,又是跟王室公主聚餐。”
“你從哪兒看到的,她推特沒發呀。”
“她不愛在公眾平台上發東西,但是跟她見過面的人都挺愛發的。她最近還去了L家的大秀,你沒看到,L家的三小姐,那雙眼睛從頭到尾沒離開喬欲。”
“話說,最近火出圈的那張圖,是喬欲吧?”
“那張穿著運動套裝,馬尾飛起的照片嗎?”
“必須是。我們喬欲可是手球超級聯盟比賽裡唯一的華裔,在比賽中為隊伍拿下了關鍵分數!”
“我沒想到她看上去那麽白皙纖細,還是個運動健將,怎麽會曬不黑的?”
“而且她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線條真的好漂亮啊。嘿嘿嘿,想摸。”
“不瞞你說,我也想。”
學生們的話語越說越露骨。
紀晴雯聽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好在蔣華容不多時把筷子放下,有離開的意味。
“蔣總,我們去江邊走走吧。”
“不要繼續聽嗎?”蔣華容眸色深沉。
“想跟你多待會兒。”紀晴雯說,“你一走,又只有阿姨陪我了。”
蔣華容到底還是太忙,沒能陪紀晴雯去江邊散步,只是捧著她的面頰落下一吻。
“這兩天好好休息,開始工作以後不會這樣閑暇了。”
蔣華容一走,回到空曠的別墅,紀晴雯的心裡繼續空落落的。
巨大的房間,回蕩著拖鞋噠噠的聲音,紀晴雯一頭扎進床褥裡,到處都是清冷的,蔣華容的味道。
阿姨敲門。
紀晴雯端坐起來。
阿姨垂手恭順地問她:“紀小姐,冰箱裡有些東西要清一波,您看看沒問題的話我都扔了。”
原本是這些東西是不需要請示紀晴雯的。
但阿姨注意到冰箱裡有一樣東西與這棟別墅的氣質格格不入,卻被小心放置,想來是有意義的。
沒有被好好愛過的人就是這樣,凡是別人給她的東西,都要收起來。
“哦,”紀晴雯有些驚慌,怕被阿姨窺見心事,當下強裝鎮定,卻又說不出那句扔了吧,“我看看。”
紀晴雯心煩意亂,直接光腳,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捧出那顆已經徹底皺巴了的蘋果。
曾經它是那樣鮮紅,水嫩得像一顆被取出來的跳動的心臟。
現在已經灰暗而失去光澤。
貪心地想要把在意的痕跡留住,但終究是抵不過世事的變遷。
紀晴雯最後緊緊地握了這顆蘋果,而後將它扔掉。
每個人都應該朝前看,她向喬欲學習。
也許等過段時間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紀晴雯衣衫單薄,在沙發上睡著了。
天氣很壞,隆隆的雷聲滾過,下起了一場磅礴的雨。
紀晴雯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置身火爐中一樣,額頭滾燙嘴唇乾裂。
阿姨給她量過體溫,發現她燒得厲害,便告訴了喬秘書這件事。
不多時,阿姨回來,就要把紀晴雯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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