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一愣:“那麽快就好了?精心挑選了沒有?”
大總管含著笑:“辦妥了,陛下放心,辦得妥妥的。”
到底是大總管,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
都是各司房的宮女,這些宮女都是有手藝的,大赦時也不會放出去。除非繡花簪花的把眼睛弄近視了、或者手顫了,實在是沒辦法乾這些精細活,這才有出宮的機會。
到時年老眼花,回到老家,有人接應還好,否則也只有去廟裡道觀裡,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大總管過去說話,凡是適合年齡的,樣貌好的,不需要琴棋書畫,凡事能盡快生養的,就可以抬階。
還故意說,端王目前就一個正妃、一個側妃,都沒有生養。
雖然沒有明說,但顯然是說,誰能生下世子,誰就是未來的側妃。
原本以為要老死宮中,現在居然有個機會,能成為側王妃,這些宮女,那還不擠破腦袋的想入選呀。
“陛下,您可不知道,短短時間內,這人呀,都排到門外了。”大總管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奴才的眼睛都快挑花了,索性就叫各司的管事過來,讓她們說她們手下的宮女裡,哪幾個最漂亮。這才挑出來,否則就算從昨天看到今天,也看不完。”
希寧樂了,手點著大總管:“聰明!”
“哪裡哪裡”大總管還笑著裝謙虛:“陛下聰慧無比,奴才耳聞目染,隻學了點皮毛。這些小伎倆在陛下眼裡算個啥呀。”
聽得就覺得舒服,看來這個胖乎乎、肉都已經堆到臉上的大總管,位置能繼續坐下去。
“人在哪裡?”希寧問。
“已經全部送到一處,叫專門的人先教導一下,大門和四周還加派了侍衛看守著。”大總管辦事果然穩妥。現在都知道選宮女送端王,這些漂亮很有可能入選,就會引起妒忌。
還有一些人,指不定想收買,成為暗插在端王那裡的探子。
所以最好的辦法,只要一有可能,先安放在其他地方,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接觸不到。
也不裝病了,希寧掀開被子:“朕去瞧瞧!”
“哎呦,陛下,您的病還沒好呢!怎麽就起身了。”大總管趕緊上前,看樣子把他給嚇的。
“哎呀,此等好事,一聽病就好大半,現在就去!”希寧興衝衝地,穿鞋、穿衣服。旁邊宮女趕緊地忙成一鍋粥。
走時還一邊追一邊喊:“陛下,腰上的玉佩還沒系呢……陛下,鳳釵還有一支沒插上……”
大總管則疾步跟著,小跑得氣喘籲籲:“陛下,慢著點,架輦馬上就到。哎呦,陛下,別跑了,坐龍輦呀……”
就連大總管都鬧不明白了,都說秀色可餐,沒想到美人能當藥,而且比藥還要靈。可是陛下是女的呀,那些不是美男,而是美女。
大總管專門找了一處小院,讓這些宮女住著。
希寧還是等了會兒,等龍輦來了,坐著去。到了後,才知道,為什麽大總管非要她等轎子來。看看跟前已經打扮好,排列整齊的宮女就明白了。
大總管暗中叫人先到這裡,讓宮女準備好接駕。否則她跑到這裡,指不定,有幾個在睡覺、有幾個在打鬧。看到不該看的事情!
“奴才這次先選了五十人,讓陛下先過目,看看哪個好。”大總管彎腰屈膝地,滿臉堆笑,象展示作品一般地用拂塵逐一指著:“這個面如圓盤,膚色如玉,一看就是有福氣的……這個腰如楊柳,纖細一握,楚王見之也一定喜歡……”
希寧舉起手,
大總管立即就不再說了。五十人,那麽多,要知道祖製對君王、郡王的姬妾都有規定。君王81人,郡王最多42人。五十人一起給了,肯定超過規定人數。要知道歷史上因為人數超額,而被說成逾越的,而被貶為庶人的王,不在少數。
可這些美女,環肥燕瘦的,怎麽挑呀?
希寧下命:“請端王過來!”讓端王自己挑去。
端王被宣來,看到那麽多美女一時也愣住了。一路走來時,美女們就在一旁看著。
看到端王如此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不少宮女低下頭,臉都紅了。不要說當側妃,只要能跟著這樣帥的王,當個姬妾也好呀。
端王應該不知道來是幹什麽的,剛才叫人去宣的時候,只是說有事,不能說是什麽事。
大約端王過來時,有點忐忑吧,生怕進來時,是幾十名刀斧手或者弓箭手,結果一進來,是一排的美女。
坐在椅子, 端著茶喝著等的希寧,端著茶碗的手舉起,旁邊的宮女立即上前接著。
她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笑容滿面:“皇兄,這些女子,你覺得如何?”
端王草草環顧了一下:“一個個都是花容月貌,不知這個……”
裝、盡量的裝,就不信端王一點風聲都聽不到,整個宮裡,大約布下的眼線,不止七八十。就算沒有眼線,昨天總管選美,鬧出不小的動靜,大約現在不知道的人,沒幾個了。
希寧陪著一起裝:“皇兄已經快雙十了,可到現在還無一個子嗣。聽說皇兄才一正妃和一側妃,這怎麽可以呀。”
端王趕緊解釋:“因守孝三年,錯過了婚配的好時候。多謝陛下關心,賤內是由太傅保媒,這才成婚一年多……”
“已經一年多了!”希寧立即反駁:“你看看其他王,哪個少於十個?皇兄是怕這些美女不夠美的話,朕立即張榜,替皇兄選美。”
端王跪下:“這可使不得,君王和皇儲方可選美,臣只是一個封王,怎能讓陛下大動乾戈,張榜天下。”
“哎呀,別動不動的就跪好嘛。沒那些老臣時,不要拘禮。”希寧趕緊將端王扶起,隨後手指那堆美女:“那她們到底夠不夠美呀?”
這讓端王哭笑不得:“這些是宮內女子,臣不能非議。”就算是王,也不能議論宮內的女人。
“怕別人說你亂宮闈?”希寧卻滿不在乎:“可朕是女的,這些女子,朕放著又不能寵幸。叫你說說,評論一下,怎麽就不能說了?老實說,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