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們嚇了一跳,隨後又和頭狼親密。頭狼看著三隻還茫然無知的小狼,冷眸中卻出現了難得的溫和。
這三隻小狼已經六個月大了,雖然身材已經接近成年狼,可還要過三四個月才能參加集體捕獵。
它們一直沒在狼群中生活,哪怕是它的孩子,可不是現在的母頭狼後代,社會地位也是低下的。
而其他狼卻想著其他事情,希寧看得明白,它們虎視眈眈地看著馬和驢子,那可都是肉,能不讓自己餓死的肉。只要頭狼發出命令,它們會立即撲上去撕咬。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馬車旁,從車上拿出一條切成條的鹿肉,對著那隻母頭狼扔了過去。
母頭狼嚇得往後一退,但看清跟前的東西後,鼻子走上去嗅了嗅,立即一口咬住這凍成冰棍的鹿肉。
希寧又拿出肉來,放在篝火旁烘烤,讓其融化。
公頭狼一看,跟其他狼一起蹲在原地,不時舔著嘴,一副饞涎的樣子。它們應該餓了很久了,母頭狼努力地啃著肉,卻咬不下幾塊碎屑,所以必須要等。
期間二哈對著母頭狼的肉有了興趣,將頭湊過去,就被護食的母頭狼齜牙嚇走了。
一塊肉化開了點,冰還有,但不象剛開始那樣硬得象石頭。她先將一塊扔給了頭狼,頭狼立即一口咬住,大口吃了起來。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讓旁邊的幾隻狼一個勁地舔鼻子。
隨後她再扔給母頭狼,和其他狼。狼是分等級的,只有地位高的吃完,才輪到地位低的。地位最低的狼,在災荒時,只有啃骨頭,甚至吃的都沒有,只有餓死。
她扔給其他狼時,雖然有地位高的狼去搶,但地位低的很快又會得到一塊。來了二次後,它們不再搶,就等著肉扔過來。
最後母頭狼放棄了到手的凍鹿肉,被二哈撿了回來,她烤融化後,又扔還給了母頭狼。母頭狼看了她一眼,不做聲地將肉給吃了。
整個狼群有八隻,都是成年狼,一隻隻餓得皮包骨頭。在這樣的天氣下,還能活下八隻已經不錯了,普通狼群在五到十二隻,只有物資豐厚的地方才會有二三十隻超大的狼群存在。等到春暖花開時,只要母頭狼再懷孕,狼群的數量很快就能提升。
將肉喂完,她雙手一攤:“沒了!”
頭狼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默默地走了,其他狼也跟著一起離開。
這可把三隻小狼急了,嗷嗚嗷嗚地叫,二哈直接就跑進黑暗中。而狼孩和羅馬也想去,但回頭看著她,再扭頭看狼群走掉的地方。
希寧不做聲,回到地鋪那裡躺下。它們想走,她絕不攔著。狼越大越會有野性,至少它們找到了自己的族群,在真正成年之前,狼群會教導它們自然規律和生存的規矩。
最後羅馬先一步走回來,趴在了她身邊。接下去是狼孩,二哈也屁顛屁顛地回來了。吐著舌頭的傻樣,讓人哭笑不得。
或許是二哈自己回來的,或許是狼王不讓二哈去。目前狼群吃的東西短缺,再加上養尊處優啥事都不會的半大小子,不要說吃窮,能吃垮了狼群。與其過去等死,還不如留在她身邊。
接下去的晚上,一直到天亮,
狼群再也沒來。經過幾天的行程,她終於抵達了港口小鎮。那裡也受到了寒冬的影響,街上大部分鋪子都關著,只有少量的店還依舊開著。
看著一車的羊皮披肩、皮靴、皮帽,大大小小各三四十件,鋪子老板都驚呆了。
眼睛極尖地拿起一個羊皮披肩來,展示上面的破口:“這好象是劍劈開的吧,還燒焦了。”
所有東西她拿回去有空就將上面的血跡洗了,血呼呼的不好賣錢,自己平時看著也難受。
她淡淡地回應:“殺羊時手滑,不想要的話,我去下一家。羊都凍死了,這貨很緊俏,拿都拿不到。”
“是冷呀,海水都凍到看不到的地方了,我活那麽久,第一次看到海水能凍得那麽遠。”老板縮了縮脖子:“五個金幣。”
“五個金幣只能買下一半。”希寧一個冷笑,坐上了馬車。
老板一看,立即伸手拉住馬嘴旁的嚼口:“六個金幣。”這一舉動讓三隻狼齜牙,嚇得他松開了手。
“九個!”希寧坐在那裡。
老板:“七個,再多你走好了。”
“八個,再低不行。如果不肯,我現在就走。”其實很想把這一車的東西趕緊賣了,這邊海風猛吹,看不出什麽。她走來的地方能感受到,冰雪正在變薄。
老板愁眉苦臉著:“這叫我怎麽活?這價不行呀。”
希寧轉身,從放著魔器的籮筐裡拿出一把小刀:“搭上這個,行了吧?”
老板掂量著,這個應該值個五個銀幣,聊勝於無,於是成交了。
堆得滿滿的東西運進店鋪裡,車子就顯得空蕩了許多,晚上都可以在車上睡覺了。希寧樂滋滋地找了家小酒館,先去吃點什麽。
酒館旅店是消息最快的地方,但她那裡的旅館還是比較偏僻的,所以消息很晚才能收到。
走進了酒館,要了一碗黃油土豆湯,還要了一份黑麵包。姐是有錢人了,這點東西如果放在一年前,簡直難以想象。
“知道不,岩城的守護者;列利亞領主;羅迪·梅德裡希要和夏特郡的辛西婭·莫爾頓公主要結婚了。”
這是個好消息。前劇情裡把身主一起砍死的辛西婭結婚後,就會呆在城堡裡,這次她就不會再被砍了。
“野豬四兄弟好象去找破雲火焰萊絲麗,到現在還沒聽到消息……看來和其他人一樣,回不來了。”
野豬四兄弟?就是之前剛解決的四人組,原來叫野豬,長得好象、一口層次不齊的獠牙比名字更加記憶猶新。
“都多少了,全都沒回來。這個破雲火焰萊絲麗也太厲害了。”
在議論她了,希寧豎起耳朵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