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叔提親之後,眾人不免去想,皇叔這人做事雖然手段狠辣,但是婚姻大事怎會糊塗,若是顧家女郎真的不堪,以皇叔的性子怎麽會上門提親?
所以定北王跟顧女郎到底誰人不妥,大家不免又多想幾分。
在加上飲水宴時顧清儀那些模棱兩可的話,賀潤笙誇讚傅蘭韻在前,顧清儀索要玉瓶在後,這其中的乾系真是容不得別人不去細想。
如此一來,傅蘭韻跟賀潤笙真真正正被架在了火上烤。
傅府。
傅夫人面色端凝的看著女兒,“這次水邊飲宴鬧了好大的笑話,那裴姨娘與傅蘭芷在你阿父跟前哭訴,倒累得我替你周旋。此事且不說,因那玉瓶之事你與定北王的事情也就此作罷。”
“阿母……”傅蘭韻臉色驟變,“為何?”
是,裴姨娘的事情她是有些欠思慮,但是玉瓶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傅夫人看著杏黃衫裙的女兒眉目如黛,氣質出眾,再加上傅家有意經營所以女兒才名遠播,本想著女兒既然中意那定北王,雖是個莽夫,但是有軍權在手也能彌補一二。
只是現在……
傅家不可能得罪皇叔。
“皇叔與顧家定親一事你已知曉,也就該明白為何阿母這樣說。”傅夫人臉上僅存的一點笑容也收了起來,“況且因為那玉瓶的事情,外頭多猜疑你跟定北王之間暗通款曲,你是傅家女郎,凡事都要為傅家著想,你父兄支應門庭,族人在外奔波,一舉一動備受矚目,豈能因你讓傅家蒙羞。”
“阿母!”傅蘭韻臉色煞白,“女兒怎麽會讓傅家蒙羞?”
“定北王為何退親?傅家心知肚明,但是你若不知收斂,玉瓶一事已經被人懷疑,若是傅家不作出姿態,只怕不用幾日整個惠康城都會心知肚明,屆時,你這個讓傅家引以為傲的女兒讓傅家有了汙點,為了傅家的名聲,你以為傅家的族老還會容你活著?”
傅蘭韻的臉色白中透著青色,看著母親半響才說道:“當初女兒與賀潤笙私下相見家裡也是同意的,若不是父親看中賀潤笙手中的兵權,又怎麽授意女兒靠近他?”
傅夫人聽到女兒這話,抬眸凝視著她,“你是在怪你父親?”
傅蘭韻捏著帕子的手一緊,抿抿唇才道:“女兒不敢。”
“你素來聰慧,不用我多言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該怎麽做。你與賀潤笙的婚事不急在一時,現在不成,未必以後不成。但是若是你不知道收斂,這婚事就必然不能成。”
傅夫人說完就起身徑直走了,華麗的衣擺在地上映照著金色的光芒,那點刺目的光芒讓傅蘭韻的臉色更加的難堪。
實在是沒忍住,拂袖將案幾上的物件掃落在地,眼尾發紅,目帶怒意。
好,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