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心聽到他的聲音方才放心下來,自然不在掙扎反抗,嬌軀軟綿綿靠在張揚的懷中,柔聲道:“你真的是色膽包天!”
張大官人笑道:“這叫藝高人膽大!”
外面忽然劃過一道閃電,將室內照的亮如白晝,旋即一個炸雷震響在窗外,常海心嬌呼一聲,轉身投入張揚的懷抱,緊緊擁住他的身軀。
外面起風了,黃豆大小的雨點急促地敲打著玻璃窗,常海心小聲道:“好大的風雨。”
張揚微笑道:“再大的風雨也不用怕,我在這裡,我永遠是你可以依靠的港灣。”他展臂勾住常海心的膝彎,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向隔壁休息室走去。
這場春雨下起來沒完沒了,張大官人第二天天不亮就不得不從溫柔鄉裡爬起來,冒著風雨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沒辦法,只有借著夜幕的掩護方才安全,萬一讓人看到市委書記深夜潛入團市委書記的辦公室,只怕這件事就熱鬧了。
這廝衝了個熱水澡就上床休息了,距離上班還有將近四個小時,剛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蓄精養銳。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張大官人夢中似乎被人赤身裸體的扔在了空曠無人的沙漠中,火辣辣的太陽當頭暴曬著,似乎把他體內所有的水分都蒸騰出來了,他渴望喝水,可是周身軟綿綿毫無力量,居然一步也走不動,躺在沙漠上,期待有人經過,一會兒他看到了一群熟悉的身影,其中有許常德、許嘉勇、趙國梁,他們或鄙夷,或冷酷地看著他每人的手中都拿著水,可就是不肯遞給他一瓶。
張大官人感覺自己就要渴死了恍惚間,似乎又躺在一條搖搖晃晃的小船上,身體隨著波濤晃動著,朦朧中聽到一個聲音道:“張書記,您醒醒,您醒醒!”
張大官人好不容易才睜開沉重的眼皮,他這才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可那種饑渴感仍然存在他看到傅長征就站在床邊,滿臉關切地望著他:“張書記!”
“水······”張揚一出聲把自己嚇了一大跳,他的聲音嘶啞低沉,怎一覺醒來成了個破鑼嗓子,張揚這才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想不到一向體壯如牛的他竟然生病了。
傅長征顯然看出張揚的情況不對,趕緊去給他倒了杯水,張揚一口氣將茶杯中的水喝了個乾乾淨淨,虛弱無力道:“我······我好像發燒了。”
傅長征道:“張書記,您昨晚淋雨了?”
張揚點了點頭,緊接著咳嗽了兩聲。
傅長征道:“我去叫小周過來送您去醫院。”
張揚搖了搖頭:“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對了,你給我找個體溫計過來。”
傅長征去找體溫計的功夫,張大官人摸了摸自己的脈門,脈相是相當的奇怪,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時而如洪水奔騰澎湃有力,時而如小溪流水,涓涓無聲,張大官人兩世為人見慣了各種奇怪的脈相,可像自己這麽奇怪的還是頭一次見到他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昨晚發生的一切,除了和常海心昨晚激情四射的三度春風就是冒雨潛回自己的辦公室,可憑借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根本不會有什麽問題,怎麽會生病呢?而且一病就那麽嚴重,張揚越想越糊塗,傅長征給他送體溫計過來,他讓傅長征給自己保密,不要把他生病的事情透露出去。
量了量體溫,居然燒到了傅長征驚呼道:“張書記,高燒啊,您可禁不住這麽燒,咱們得趕緊去醫院。”
張揚道:“我沒事,那啥……你給我找個體溫計過來!”
“呃……”
張大官人看到傅長征一臉詫異的表情,這才意識到體溫計正在他的手上呢,這會兒腦子糊裡糊塗的,八成是被熱糊塗了。張揚笑了笑,堅持下了床,腳沾在地面上,如同踩著棉絮一般,軟綿綿的,發不出力量,他知道自己這次病的不輕。
傅長征看到他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慌忙上前去攙扶他,張揚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先去洗手間洗漱完畢,然後來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坐下,拿出紙筆,寫了一付藥方交給傅長征,讓他去給自己抓藥,煎好後帶回來。
傅長征還是建議他去醫院,可張揚執意不去,傅長征只能作罷。
傅長征離去之後,張揚閉目養神,試圖從丹田中提起氣息驅散內熱,可稍一運功就感覺到丹田處宛如刀割,痛得他苦不堪言,張大官人只能放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腦海中回想著大乘決所記載的綱要,沉下心想了一遍,結合大乘決中的內容,張揚忽然悟到,自己已經到了突破的關口,大乘決修煉也分為多個階段,大乘決修煉和尋常功法不同,每一次境界的突破也和尋常武功不同,張揚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修煉到了五重境界,隨著境界的提升,突破也變得越來越難,每次突破都如同破繭成蝶,剛剛破繭的蝴蝶卻是最為孱弱的,張大官人也是如此,這次的突破如同大病一場,以他的能力本來可以平安度過這次突破,可是剛巧昨晚他又在縱欲之後淋了夜雨,一場大病就這麽得上了。
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張揚看到是常海心的電話,他接通之後,還沒說話就先咳嗽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常海心關切的聲音:“你生病了?”
張揚道:“沒生病,咳咳……就是有些咳嗽······”
常海心聽到這嘶啞的聲音幾乎不相信這就是張揚,馬上道:“我去看你!”
張大官人還沒把不用說出來,那邊就已經掛上了電話,這廝唯有無奈搖頭。
電話剛剛放下沒多久,房門就被輕輕敲響,傅長征又走了進來,他把藥方交給了周山虎,自己留下一來可以照顧張揚,二來可以幫助他應付工作上的事情。傅長征道:“張書記,王部長來了,您見不見?”
張揚道:“見,當然要見……咳咳······”
傅長征歎了口氣道:“我看您還不如休息呢。”
張揚擺了擺手示意他讓王軍強進來。
王軍強進來看到張揚的樣子,馬上就知道他生病了,王軍強沒學過醫,可是張揚這次病容寫在臉上,面色蒼白,眼睛發紅,鼻子也有些發紅,嘴唇乾裂,跟昨天的精神煥發相比明顯換了一個人。王軍強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他沒顧上說事兒,關切道:“張書記,您怎麽了?”
張大官人現在的嗓子跟公鴨似的:“那啥······昨晚淋了場雨,有點受涼了······阿嚏······”這廝趕緊抽出一張紙巾捂住鼻子。
王軍強道:“去醫院看過了沒有?”
張揚點點頭,覺得頭昏昏沉沉,鼻子發癢,眼睛總想流淚。他擦了擦鼻子道:“找我什麽事?”
王軍強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他,這是一份今天出版的《北港日報》,首頁上刊載的就是昨晚濱海發生火災的事情,讓張大官人惱火的是,報道中直接指出發生在濱海的這場火災是焰火晚會,防護措施不利而造成的,文章中還提起了今年年初福隆港的火災,似乎把兩者的性質等同了起來,最後還把焰火的來源點明了,說這些焰火都是張揚通過關系弄來的走私沒收品,根本沒有質量保證。張揚不看則已,一看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將報紙狠狠摔在桌面上,剛想說話,鼻子又癢了,扭過頭接連打了三個噴嚏,這才舒服了一些,緩了口氣道:“北港日報是咱們北港的官方報紙,怎麽可以……無憑無據……咳咳······就刊載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
王軍強道:“不但是北港日報,晚報和晨報也都這麽寫,我看,這次北港的媒體是統一了口徑,對我們口誅筆伐,現在麻煩了,老百姓都覺著是我們的焰火晚會引發了這場火災。
張揚怒道:“還沒調查出結果呢,他們怎麽就發布這種言論?簡直是毀謗, 我找黃步成去····…”說到激動之處又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王軍強道:“張書記,您別生氣,養病要緊,我先走了,必須通知咱們濱海的媒體,不能人雲亦雲,跟著胡說八道。”
張揚點了點頭道:“你去吧,上面的事情我來處理。”
王軍強這邊剛走,常海心就趕了過來,看到張揚的樣子,她不由得擔心起來,拉起張揚想送他去醫院,張大官人笑道:“別拉拉扯扯的,這裡是辦公室,你覺得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厲害······的······阿嚏……醫生嗎?”
常海心道:“知道你醫術厲害,可是醫者不能自醫,你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她仲手摸了摸張揚的額頭,驚聲道:“好燙,張揚,聽我話,趕緊去醫院,打一針退燒針再說。”
張揚道:“退燒針哪有亂打的?你去冰箱,裡面傅長征剛幫我凍了冰塊,裝在袋子裡我敷一敷。”
常海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去冰箱裡拿了冰塊,裝在袋子裡用毛巾裹了敷在他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