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向朗殺了傅徵天的心都有了。
傅徵天當然能看出寧向朗有多咬牙切齒,他氣定神閑地說:“下次我要是做錯了,你可以打回來。”
寧向朗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整個人都“……”了。
——根本無!法!想!象!
輸人不輸陣,寧向朗惡狠狠地說:“好!下次我非扒掉你褲子打回來不可!”傅徵天挑挑眉,掃了眼寧向朗的褲子:“這個提議不錯。”
寧向朗馬上跳出好幾步,警惕地盯著傅徵天。
傅徵天哈哈大笑。
看見傅徵天難得舒心的笑容,寧向朗也釋懷了,就當是讓傅徵天開心開心算了。
反正也沒別人知道!
寧向朗說:“我這不是一時沒轉過彎來麼?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忘的。”他在傅徵天唇邊親了一口,甜言蜜語說得很溜,“我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了,保證不會再看別人一眼!”
傅徵天:“……”
他該不該早點行動,好讓這傢伙認識到誰才是媳婦兒!
不過不得不說,寧向朗的承諾還是讓他很受用。他直接拉過寧向朗親了回去,而且親得更加深入,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到了寧向朗身上,逼得寧向朗一邊調整變得有點艱難的呼吸一邊被迫抵在身後的書架上勉強站穩。
傅徵天自從嘗過甜頭就一直惦記著,終於有機會親個夠本了當然是怎麼盡興怎麼來,直到寧向朗狠狠掐了他腰間軟肉一把才肯放開。
寧向朗連興師問罪的力氣都沒了。
傅徵天倒是很誠懇地說:“下次你可以——”
寧向朗兇狠地打斷:“下次我可以親回來是嗎!”
傅徵天:“沒錯。”
寧向朗:“……”
這傢伙的臉皮正在快速增厚啊!看來他得趕緊迎頭趕上才行,要不然一輩子都被傅徵天吃得死死的!
寧向朗決定還是早點擺脫兩個人獨處的危險環境,繃起臉蛋兒說:“我們去跟老朋友們敘敍舊。”
傅徵天已經被喂飽了,從善如流地點頭答應。
寧向朗在這片老城區也算小名人,一來是寧安國在這邊的影響,二來是他自己的經營。一輪跑下來,寧向朗收穫了上好的黃連木原料三塊、自曬的黃連茶兩包、煙熏肉一包……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也挺多,坐上電車時兩個人的手都騰不出來了,還是有人直接跟上車幫他們把幣都投了。
傅徵天說:“你從小就這麼招人。”
寧向朗說:“咱走得方向不同,你是專挖精英,我是走群眾路線。”
傅徵天對寧向朗這個評價倒是很認同,寧向朗那些做法他確實學不來,他用人的標準很嚴苛,手底下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篩選下來的,跟不上他腳步的人他絕對不會留在身邊。
想了想,傅徵天說:“平時你也要多去我那邊走走,跟他們認識認識。”
寧向朗對傅徵天那個陣容強悍的精英團隊也很有興趣,季平寒本來也是一等一的牛人吧?在見識過傅徵天那個團隊的合作效率之後也甘拜下風。
就連沈求仙都說傅徵天挑人和栽培人的手段很了不起,假以時日,傅家肯定會是他的。
稀裏糊塗地跟這麼個優秀的人綁在一起,寧向朗壓力山大。
寧向朗點頭應了下來。
等寧向朗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到家,就發現家裏的氣氛有點凝重。
寧安國正抽著煙,他很少抽煙,當他都需要拿煙草來提神的時候就說明事情確實很嚴重了。
寧向朗問:“爸,怎麼了?”
這幾年寧向朗的表現早就讓他在寧安國面前有了平等的話語權,寧安國說:“你蘇叔年前不是負責了一項汽車引擎技術的消化工作嗎?這工作很不順利,西歐那邊好像在使詐,不肯做後續的指導,直說‘技術已經給你們了,搞不定是你們的事’。”他摁熄了手裏的煙,“現在總協會那邊很不滿意,有些人已經說得很難聽。你蘇叔壓力很大,人都瘦了好幾圈。”
寧向朗臉色也凝重起來。
西北能爭取到這項技術全憑著這幾年的飛速發展,一旦失敗了,肯定會有很多奚落的聲音隨之而來,這些年第一機械廠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好底子就徹底毀了。
寧向朗說:“真的沒辦法嗎?”
寧安國說:“其實本來是可以的,不過我們技術部那邊前段時間被挖走了兩個老資格的人,有好些人都是他們帶出來的,他們一走,氣氛都不同了,人心一散,工作效率自然上不去。”
寧向朗皺起眉:“誰把機械廠的人挖走了?”
寧安國說:“總協會那邊直接調的人,我跟你蘇叔也覺得蹊蹺,想盡辦法才從總協會那邊的人口裏挖出點消息。他們是直接被調去搞軍工,已經簽了保密協議,肯定要不回來了。”
寧向朗眉頭直跳。
第一機械廠當然不能跟國家搶人,可總協會那邊剛把項目給他們就把人弄走,未免也太巧了!
而且軍工……
寧向朗說:“爸,你知道那個楚秉和的身世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寧安國經寧向朗一提點,也想明白了。楚秉和的父親最後那段時期似乎就是退到了西北,結果直接死在這邊,所以有部分人跟西北這邊簡直像是有著血海深仇,看不得西北變好!
寧安國想了想,說:“知道原因就沒事了,你不用操心太多,好好準備開學去吧。”
寧向朗可不好打發:“爸你準備怎麼做?”
寧安國說:“放心,我不會硬撐著。他們頂上有人,我們也不差,傅老跟祁老都剛來了一趟,他們再想使絆子也會有所顧忌。不就是兩個人嗎?他們可以調走,我們也可以借來。”
寧向朗知道寧安國從來都不是迂腐的人,也放下心來。
不過這事兒他還是上了心。
他決定把自己的底子露一露。
前世作為一個主持人,他學的東西又多又雜,廣度是夠了,深度卻不夠,頂多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但那個職業有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認識的人多,幾乎每個領域的人他都瞭解得很深,尤其是專業造詣很深或者在某方面非常天才的人物,他更是連專訪都做過!
寧向朗早些年就搞出了自己的“獵頭”公司,只不過他只站在背後操作而沒有露過臉而已。
眼看寧安國這邊缺人了,寧向朗很快就想起一個自己接觸過的人,那是個絕對的天才,尤其是在汽車動力體系方面,這人有著極高的天賦!這人的經歷很坎坷,由於他的想法太天馬行空,而且學歷很低,沒經過系統性的學習,所以跑了很多地方都被拒之門外,最慘的時候只能住在天橋下,說是風餐露宿都不為過!
一直到他自己設計出全太陽能驅動的汽車動力系統找上第一任肯接納他的東家,他才聲名大噪,被譽為“百年難得一件的天才”!
寧向朗讓“獵頭”公司找上這人的時候,正是這人最慘的時候。因為他不久前還在幹汽修工作,由於對一輛送修的好車太好奇,就把別人的車子拆了一遍。本來他完好無損地把它們裝回去,卻正好被人撞破了,車主氣急敗壞,老闆也怒火直燒,直接把他趕走了。
寧向朗讓獵頭公司給這人安排到學校進行系統的進修,今天差不多要滿兩年了。本來這人就天賦驚人,現在應該更加了不起了!
寧向朗只是稍稍遲疑了一下,就把這人的事告訴了寧安國,讓他去把這個人找過來試試。
寧安國聽到寧向朗自己整了個公司就夠吃驚了,再聽說寧向朗居然招攬了這麼個不走尋常路的傢伙,登時瞪著寧向朗說:“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事!”
寧向朗笑嘻嘻:“也沒多少事!”為了防止寧安國嚴刑逼供,寧向朗直接往外跑,邊跑邊說,“反正爸你就去把人找來看看唄,要是用得上你就給人家個好待遇!”
寧安國也知道廠子那邊的事比較要緊,也就由得寧向朗跑了。
反正是自己兒子,要他招供還怕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