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中,雲朵按照自己的節奏緩緩移動、組合、變形,僅僅只是注視,就讓心跳和思想節奏慢了下來,心底平靜下來,但眼前的風暴集合體就明顯不在狀態了。
雲端的王座之上,暴走的旋風聚集成漆黑的烏雲之旋,雷暴正在之中不斷溢出,而他的聲響也如暴雷一般轟鳴響亮。
是的,這是他,而不是它,這是強大的風元素之神卡姆迪爾安,四大元素之神中的最後一位,也是其中最為年輕的一位。
“小東西,你是說那個蠢笨的大石塊居然打算在主位面打開通向土元素位面的大門嗎?這絕對不可能!即使是他,也支持不起如此巨大的消耗,而且,這和我們當初約定的不一樣!”
似乎是質問,似乎是疑問,聽到這,我卻笑了。
“約定?哎呦,卡姆迪爾安大人,您是才出來混的的嗎?居然相信口頭約定?讓我猜猜了,你們的約定無非是各自為戰,打下的地盤算你們自己的。”
風暴依舊在旋動,模糊的面容保持著沉默,但恰恰這沉默就足以說明一切,從某種意義上,這種粗略的協議也是唯一能夠接受的協議。
“呵呵,和惡魔、邪神講信用,虧你想的出來。你覺得若你在這個位置,有人願意幫你打通通往風元素位面的大門狂風境原的大門,你會拒絕?而你和厄姆迪羅肯的關系?呵呵。”
“除了少數特殊的位面,一個主位面的元素必須保持平衡,針對艾希大陸的實際情況,大賢者亞裡士多德曾經提出過四元素理論,在他眼中,一切物質都由土、水、空氣、火而組成,且分別對應物質的固態、液體、氣態、等離子態。同時,四元素也是乾、濕、冷、暖等特性的結合體。比如乾和冷產生土。而水的成份是濕和冷。總體必須保持平衡,元素之間只能互相爭奪生存空間,這是世界的基本規律。”
“從任何一個視角去看,元素的性質都是不同的,但它們總是一一向對的。代表高溫的火焰和低溫的寒冰,代表固態的大地和代表遊離態的風暴,他們彼此爭奪而又達到平衡。這是元素的基本性質決定的。你覺得當這個世界和土元素位面聚岩之穴鏈接後,這個世界還有你這個風元素之神插手的地方嗎?說不準,你和你的族裔都會被永遠封印在這個世界吧。”
依舊是沉默,但從龐大身軀周遭四溢的雷暴來看,我想要傳達的話已經到了,作為多年的老對手。卡姆迪爾安當然知道一旦土元素位面和主位面鏈接,自己不會討到什麽好下場。
“我這次來,可是代表律法之神向您這樣偉大的存在伸出友誼之神,您又何必向小輩曲弓卑膝了,很多事我們都可以詳談的。”
“秩序側?呵呵,你以為他們和混沌側的那群混蛋有本質的區別嗎?”
“不,我代表的僅僅只是律法之神。當然。還有某幾個不方便透露的大人物。”
伸出手,白色的水晶球中是一段只有設定好的對象才能接受的消息,到閃爍的光球傳遞完信息後,卻把那大手一把捏碎。
“你以為僅僅憑著如簧之舌就能讓偉大的風之頂端為你效勞嗎?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當著暴雷一般的逐客令想起,我也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去,但嘴角卻帶出了笑意。
依我對這些老古董的理解,沒有喚人來圍攻我。而是下逐客令,就已經說明他心動了,且領情了。
這世界沒有完全的秘密,我會見卡姆迪爾安的消息也不可能完全密不透風,不歡而散是最好的結局,在我估計中,沒有發展到拔刀相見。就說明談成了,若那廝真的拒絕的話,就應該看都不看直接捏碎了。
“土元素之神?元素堡壘?哈哈,厄姆迪羅肯。我給你找了個好對手。哼,你們可以挖角秩序側的精靈,我就不可以挖角混沌側的風元素?””
在國家前,戰爭是政治的延生,戰爭是為了利益的,每一次看似突然的戰爭背後,都有那無形的手臂和指揮棒。
到了這個地步,我差不多能夠理清混沌方的謀劃了。
以整個聖戰來看,元素入侵只是作為前菜的前哨戰,他們的核心利益依舊只是增加元素潮汐的程度,為後續的正菜做準備。
或許對獸人、精靈來說很抱歉,但可怕從某種意義上,他們的戰爭行為只是一種投名狀,或者更多的,是對混沌側真正戰略目標的一種掩飾。
“元素位面的鏈接?開什麽玩笑。”
若四大元素之神掀起的元素潮汐是一的話,那麽一個元素位面的完全鏈接,恐怕至少是十,那麽,混沌方所有的戰略計劃都可以提前了。
“若現在就開始惡魔入侵、邪神降臨,誰擋得住!最重要的是這可不是什麽遊戲,只要達成了目標,那些對手可不會一個個來給你漲經驗,八成會一起來!元素之門絕對不可能開啟。”
提高元素潮汐本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工程,無數的元素生物在主位面被殺死,回歸自己的元素位面,殘留的元素散步整個世間,元素潮汐也會因此提高、
就算不提元素堡壘和大量土元素的援軍對戰場局勢影響,僅僅只是其中的戰略意義,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元素之門真的被打開。
但若要阻止的話,我又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我打不過。
是的,打不過,完全沒有勝算,開啟土元素位面,土元素之神必然親自出手,你要阻礙他打開元素之門,他肯定會和你拚命。
雖然厄姆迪羅肯在諸元素之神不算高調,也沒有很有名聲的事跡,但僅僅只是一個同其他三元素之神關系極差依舊能夠存活至今,足以說明他的實力極其驚人。
據說。作為四元素中最古老的存在(元素之神死亡的話,會有新的元素君王進階成元素之神),他才是公認的元素神最強者,恐怕他的實力不會遜色任何神明。
半神還可以用人海戰術填死,但這樣的存在,除非真神出手,這樣的對手多少人來都是白送。
於是。我就想起了找幫手。
秩序側的那群真神是不用考慮了,但現在和黑羽翼人一起遊獵的,不正是厄姆迪羅肯的死敵卡姆迪爾安嗎?
他是敵人?的確,那又如何,精靈和精靈諸神還是人類的盟友啊,每次聖戰都是整個大陸范圍內的勢力洗牌。更換陣營和背叛之類的,太正常了。
於是,當發現卡姆迪爾安和翼人離北地並不算遠的適合,我就二話不說,親自跑來了,即使這“不遠”也至少要花掉我半個月的旅途。
“完成土元素之門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在那之前。提前決戰絕對不是混沌側想看到的,安圖恩反而都是安全的了。”
卡姆迪爾安這裡還必須我來,這些老古董特別講面子和排場,分量不足的直接掃地出門就算好的了,順手滅掉才是常態,尤其是這麽重要的勸說更要講究誠意,現在得到了預期的答覆,我也算有些安心了。
踏入了等候良久的禿鷲型突擊艦。我也開始了自己的返鄉之旅,而即使在臨時的設備之中,前線的信息卻依舊沒有斷絕。
駕駛員開始準備
“戰場上依舊保持著詭異的平靜,精靈們似乎在整編軍隊,四個國家的主力軍團都在調動,總人數已經超過了十五萬,考慮到成年精靈最少白銀階位的戰力。這可是一筆非常可怕的力量。”
“安圖恩的三道城牆已經只剩最裡面的一道了,攻城卻已經停下了,聖安東裡奧的軍團已經抵達北地,正式接手了紅楓城的防務。若我們現在回去,恐怕會遇到一些小麻煩。”
“人類聯軍已經和獸人交上了手,雙方互有勝負,正如你預期的一般的,其他三路獸人已經開始合攏,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籠子。該死,既然敢欺騙惡魔大君。”
“還有,和你預期的一樣,第二場大雪也下來了,大雪封山,現在各自的大軍都被堵在城裡,每天消耗的物資都是天文數字,只有高級戰力才能勉強在這種鬼天氣出沒,你是不用擔心錯過這年度大戲了。”
伊麗莎的匯報帶著些許怨氣,看來在她拿那些獸人酋長們開刷的同時,獸人酋長們也沒有告訴她真正的作戰計劃,讓她很是不爽。
“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雜事,比如紳士聯盟的那群混蛋,你不在都來找我了.......”
而我的離去和臨時委任,卻又讓諸多雜事全部壓在她身上了,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若不是她在,我也不會放心離開。
“咳,我這不是有要事要談嗎,對了,我們這邊的情況如何。”
“我們的軍火生意大賣。無充能魔劍經過試驗後得到一致好評,魔爆手雷的訂單可以排到後年了,我們到明年都做不完了。每一筆的利潤至少是成本的四倍以上,賺翻了。”
“訓練情況怎麽樣?”
“以小隊為主的實戰訓練很順利,但軍團演練沒什麽機會。最近高端空騎的對決倒是很多,但顯然不是那些小子能夠插手的,你的骨龍騎士迪迷爾最近狠揍了那個綠龍騎士和風暴龍騎士,很是出了風頭,已經隱隱約約被譽為‘北地第一空騎了’。”
“那些小玩具呢?”
“第一批的戰爭機械已經運到了,前兩天才和那個黑臉談妥,第一批三種七台,專門用於對付獸人的比蒙巨獸,這次的利潤至少四十萬金幣,果然沒有什麽比戰場上賣軍火更值錢了。”
伊麗莎頓了頓,言語中卻有了些猶豫。
“坐等戰爭升級,不是和我們的初衷有違嗎?”
聞言,我也只能苦笑了,我當然不想戰爭不斷升級,但這是混沌方布的局,在沒有破局的能力之前,我又能怎麽辦。
伸出手把厄姆迪羅肯捏死?我看多半死的會是我。
“我也想立刻停戰啊,但和平這玩意是說不出來的,只有流夠了血,才會真正的期盼和平、懂得和平的可貴。隻期望這場戰爭之後,北地會平靜下來幾年,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吧。對了,既然家中暫時沒事,我恐怕會繞點遠路。”
想調停戰爭?想兩邊都乖乖做回談判桌?除了中立的立場外,最重要的,還是讓兩邊都為之側目的實力,而眼下我兩個條件都不具備,要阻止都不知從何做起。
“遠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嗯。還有三天,就是冬幕節了,那也是嵐之國的騎士受封之日。”
“回東嵐過節?你會這麽閑吧。”
“當然是過節,不過不是和人類而已,那騎士受封之日,特指的是一種嵐國特有的騎士,這麽說你就懂了吧。”
“你是說.....極光騎士?”
“冬幕節也是我們和冰噩約定的日子,錯過了的話,又要等明年了。現在我們不是實力不足嗎?等我帶著他們回來的話,說不定就夠了。”
每年的冬幕節,是嵐之王室和冰噩約定的祭壇開啟之日,只有那一天,王室成員能才能取回新生的冰噩,晚一年去的話,極光騎士團成型也要晚一年,既然現在前線戰事被預期的大雪攔住了,那麽,繞個道去做正事也很正常的了。
“好了,沒有事的話,回頭再聊吧。”
“最新消息,精靈王國的軍隊領軍的是流蘇王國的國王亞特裡恩,是你要我留意的目標。”
“......我知道了。”
歎了口氣,果不其然,我就知道頗有野心的他不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
“可以和我說說他和你的關系嗎?”
伊麗莎的問話,讓我陷入了回憶之中,想起了那個陽光灑脫的精靈。
“.....大概,就和你和我的關系差不多吧。”
“啊啊啊啊啊!你果然真的喜歡男人!是誰掰彎的你,亞當還是科絡絲?老娘現在就去剁了他!”
我當即啞口無言了,還“果然”,這都是那和那了,難道伊麗莎你一直以為我是彎的?
“別想歪了,我對男人沒興趣!我說的是既是師徒關系,最後又一刀剁了我的關系,哎,我們這一系師徒好像都是這個關系啊。海洛依絲,你是不是真受了什麽詛咒,怎麽最後都是這個結局。”
“我那知道,我只知道你剁了我是真的,還剁了兩次!”
好吧,苦命師徒同命相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眼淚汪汪,激動的不住顫抖, 看來,大家都是苦命人啊。
“去死!不孝之徒!老娘沒你這樣的弟子!”
好吧,從這飛禽大咬來看,我大概理解錯誤了,死貓只是想起了往事,氣的發癲而已。
隨手就抓住死貓的脖子,抖了兩下,轉了三圈,就把她送進了專門為其準備的廢紙簍子。
“咳,看來這還真是傳統了。伊麗莎,以後收徒的時候記得先考研一下人品。”
“放心吧,主人,我根本就沒打算收徒。由您兩位做示范,那種既要煩心培養,長大了還多半會弑師的熊孩子教著做啥。”
不知為啥,聽到這吐糟,我就莫名的感到悲哀,難道都是我自找的?
“嗯,這話題就到此為止吧。伊麗莎,小心亞特裡恩,從某種意義上,他還是你師兄,絕對不好對付。”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