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斯聿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追問道。
“她怎麽了?”
“先別問那麽多了!你給我趕緊過來!妍妍現在正在搶救,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老爺子也在趕過來的路上,要是你來得晚了,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清楚!”
“好,我知道了。”
“趕緊啊!”
掛了電話,露台上又恢復了一片靜謐,隻遠遠傳來街道上的幾聲鳴笛。
紀安瑤剔著眉梢,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你還不走?”
白斯聿沉下臉色,將手機收了起來,爾後抓上紀安瑤的手腕,拉著她邁步往電梯間走。
紀安瑤扯了他一把,沒有跟他一起走。
“等等!你這什麽意思啊?!難道還要拉著我一起去嗎?”
“我先送你回家。”
“呵。”
輕笑一聲,紀安瑤表示一點也搞不懂他!
“不用了,我有腿有腳,自己會走。你還是抓緊時間快點趕過去吧,自個兒的未婚妻都躺進醫院了,是死是活還不知道,你倒是有閑情在這裡攪局別人的訂婚宴……等你家老頭子得到了消息,指不定得氣個半死,到時候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一句風涼話,聽在白斯聿的耳裡,也能變個滋味兒。
“你這是在關心我?”
“呵呵,”紀安瑤繼續冷笑,表示腦回路不同的生物果然無法正常溝通,“什麽關心你?你想太多了,我明顯是在幸災樂禍好嗎?”
白斯聿勾了勾嘴角。
“你開心就好。”
說著,也沒松開手,徑自拉著她一路往外走。
“……喂!喂喂!”
下了樓,兩人坐的是貨梯。
本來打算避開大堂裡的那群記者,然而他們前一腳才剛剛走出酒店,後一腳就看到圍堵在宴廳內的記者們蜂擁而出,趕場子似的急哄哄地上了車!
不過眨眼功夫,所有媒體人便都一股腦兒地衝進了車水馬龍的街道中,一派風風火火的樣子,十分敬業!
見狀,白斯聿眸光微動,若有所思。
紀安瑤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看他們這架勢,該不會是趕去市三醫院的吧?這麽快就驚動了媒體,秦家的影響力果然不小……”
咂了咂嘴,紀安瑤轉過頭來。
抬眸看向白斯聿,一字一頓,臉上滿是誠懇真摯的表情。
“白斯聿……算我拜托你了行不行?你快點趕過去吧!你現在要是再不過去,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今天晚上的事兒,前因後果聯系起來,可不又是一大文章?
白斯聿前腳才壞了她和韓奕的訂婚宴,下一秒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就出事躺進了醫院搶救,這巧合……未免湊得也太“剛好”了吧?
簡直就是無縫對接啊有沒有?!
秦沐妍這往醫院一躺,不管那個女人是有心還是無意,她都成了那個罪大惡極的罪魁禍首,轉眼又是新聞媒體口誅筆伐的眾矢之的。
不管是從秦家和顧家的勢力上來看,還是從她和秦沐妍如今所處的境況來看,輿論的風向都不會對她有利。
畢竟,一個是聲名狼藉的“狐狸精”,一個是命在旦夕的高貴千金。
兩相一比較,再加上媒體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人們的同情心往往偏向於“弱者”,除非她也馬上來個半身不遂,或許還能博得一些同情……否則,明天天一亮,她怕是要被唾沫給活生生地淹死了! 白斯聿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自顧自將她帶到了車邊,繼而打開副駕的門,幾乎是連推帶搡地將她按進了車廂裡,順勢還幫她扣上了安全帶。
一番動作來得體貼細致,卻是把紀安瑤氣得不行。
不等他轉身走開,紀安瑤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氣呼呼地質問道。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存心想要坑我是吧?!”
白斯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只不過……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妍妍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秦家的人和媒體都不會放過你,就算我現在趕過去,又能怎麽樣?難道你要我跟他們解釋,剛才我在宴廳裡說的那番話只是在開玩笑,不作數的嗎?”
紀安瑤抬起下巴,撅了撅嘴角,一臉不在意的表情。
“你可以那麽說啊,我沒意見!不對……你最好那麽說,我很支持的!”
話音剛落,腦門上驟然一痛, 紀安瑤吃疼地皺了下眉頭,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沒好氣地瞪了車廂外的男人一眼,憤然道。
“打我幹什麽?我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地為你好,為我好,為了大家……都好!”
白斯聿輕嗤一聲,不以為然。
“我是說真的!白斯聿,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回去陪你的未婚妻,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何苦搞出這麽多麻煩,害人又害己!就因為你一個人,搞得大家都不好過,滿城風雨的……就算你想博出名耍風頭,也用不著這麽玩我吧?更何況,你的知名度已經夠高了……”
“講道理?”
俯下身,白斯聿淡笑著湊到她面前,伸手攫住她的下顎,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覆上了她的雙唇,堵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爭論。
紀安瑤身子一僵,便被他趁虛而入,佔山為王。
等到反應過來,白斯聿先自就抽身退了開,嘴角扯起一抹邪笑,舌尖輕舐了一圈濕潤的唇瓣,隨之漾開了幾絲曖昧的氣息。
低啞的嗓音性感而有磁性,帶著一貫的蠻橫與霸道。
“這……就是我的道理。”
紀安瑤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罵了一句。
“無恥!”
白斯聿幽幽一笑,並不在意。
強取豪奪這種事要是能講道理的話,老婆早就跟人家跑了,他要那麽多道理有什麽用,“道理”這種東西,能用來暖床嗎?
更何況,男未婚女未嫁,她沒有喜歡的人,他也心無所屬……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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