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隨後她便聽江秋漁理直氣壯地道:“我心想來都來了,不如去看看未來的城主夫人好了。”
林驚微了然:“城主發現你了,你同她打了一架?”
只是這不憂城的城主才化神期修為,江秋漁卻是大乘期修為,兩人之間隔了好幾個境界,城主如何能有這樣的能力,將江秋漁傷的這般重?
“我這傷的的確確是城主弄出來的,只是卻不是在那時候。”
江秋漁說到這裡,神色嚴肅了一些,“我在內室裡瞧見了城主夫人的面容,原來還是熟人。”
林驚微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猜測,能跟城主又如此關系的,又是熟人,似乎也就只有那麽一個人。
只是卻也対不上,此人現如今絕不可能在城主府。
江秋漁見林驚微出深思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你想的不錯,那城主夫人正是許窈。”
林驚微皺著眉,仍有不解,“可是許窈現如今仍在昏迷,扶姎和靈漪整日守著她,她又怎會出現在城主府?”
“興許這兩個許窈,有一個是假的。”
扶姎作為親妹妹,絕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姐姐,這樣看來,城主府那個許窈的嫌疑似乎更大。
江秋漁回憶起扶姎曾說,她姐姐近來總是黯然神傷,問她卻也不肯解釋,想來,此事很可能跟城主有關。
只是具體的,還要等許窈清醒之後才能知曉。
江秋漁暫且先略過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了那間詭異的佛堂,以及那神秘猙獰的佛像,她正是在與那佛像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發出了動靜,這才引來了薛如鈺。
那薛如鈺既然知道佛堂的存在,想必與那佛像的存在脫不了乾系。
她身為城主,被不憂城的城民愛戴尊敬,想來也並非那等荒淫無度、昏庸無能之人,可她為何要在城主府中設立這樣一處佛堂,又在佛堂中供奉此等詭異的佛像?
江秋漁描述了一下那佛像的長相,饒是林驚微見多識廣,一時也認不出來。
“我觀那佛像的眼睛詭異可怖,比之無盡深淵裡的那些魔獸,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哦。”
林驚微的神色越發嚴肅,看來這不憂城中還有許多詭異之處,先是那個行蹤詭秘的魔修,再是城主府中那陰毒可怖的佛像,甚至是那城主夫人的長相,每一個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驚微正在思索著這其中的聯系時,身前的衣服忽然被人拽了拽,她低頭一看,江秋漁正淚盈盈地看著她。
“仙君,你可一定得為我報仇啊!那薛如鈺一看就不是好人,還將我傷成這樣。”江秋漁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眼淚都蹭在了林驚微的衣衫上。
林驚微抱著懷中的女子,隻覺得心口滾燙,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抿了抿唇,手掌小心翼翼地扶著江秋漁的身體,不敢觸碰到她的傷口,“若是那薛如鈺當真不是好人,我必會為你報仇。”
若單純只是江秋漁擅闖城主府,畢竟是她無理在先,薛如鈺反擊也沒錯。
可那薛如鈺既在城主府中供奉如此詭異的佛像,又要娶一個許窈要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為妻。
偏偏許窈又身受重傷,若不是幸得江秋漁的救治,恐怕便有不久於世。
這一樁樁一件件,仔細思索來,恐怕那薛如鈺也算不得清白。
林驚微絲毫不曾察覺到,她已然違背了自己的行事準則。
清蘅君向來不冤枉無辜之人,也從來不隨意評判別人,更遑論此刻,她們尚且不知道內情,那薛如鈺究竟是好是壞,還有待考證。
可林驚微卻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已然斷定薛如鈺不是好人,很難說不是受了江秋漁的影響。
她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偏的,偏向了懷中身受重傷,又哭得粉腮帶淚的江秋漁。
林驚微卻不曾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反而伸手替江秋漁拂去眼淚,安慰道:“薛如鈺一事,稍後再想也不遲,你身上的傷卻不能不處理。”
是真把江秋漁當成柔弱的重傷之人來対待了。
也不怪林驚微被江秋漁此刻的模樣給迷惑了,畢竟她從未見過魔尊傷成這樣。
即便是上一次,江秋漁將她當做爐鼎來采補時,也只是口中嘔出一口鮮血而已,身上卻沒有半點傷口。
哪像此刻一般,傷口裡流出來的血都將她的長裙染濕了。
她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江秋漁順勢抬起一張哭紅的芙蓉面,聲音嬌滴滴的:“仙君,就只能勞煩你替我清理傷口了。”
林驚微卻罕見地並未在江秋漁的美色中沉淪,她認真地嗯了一聲,從自己的乾坤戒中拿出一瓶傷藥來。
這藥還是她以前參加門派大比時,各門派給第一名的獎勵,乃是百二山的掌門親自煉製的傷藥。
據說百二山的掌門在煉製此藥時,還往裡面加了一滴仙女淚,這傷藥的珍貴,不言而喻。
林驚微卻想也沒想,甚至不用江秋漁多說,便將此藥拿了出來。
她自覺自己用不上,留著也是浪費,況且江秋漁一向愛美,若是身上的傷口留了疤,還不知得多難受。
那薛如鈺已是化神期的修士,一把長刀鋒利無比,帶著凜冽的殺氣,此刀造成的傷口與普通的傷不同,極難恢復不說,還容易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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