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微毫不膽怯,往前走了幾步之後,衝江秋漁抱了抱拳,隨即便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
她的確天賦卓絕,記憶力也超群,江秋漁隻演示了一遍,她就把江秋漁所有的動作都記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動作間仍有不足之處,但已經比剛才好了許多,招式間有江秋漁的影子。
等她又練完一遍之後,魔尊在一旁拍了拍手,誇讚道,“不錯。”
江秋漁不置可否,只收起劍,走到林驚微身旁,“再來。”
林驚微的鬢邊冒出了點點汗珠,她並未喊累,也知道江秋漁並非故意折騰她,而是想指正她的不足之處,練習時更加用心。
但畢竟年紀不大,腰背手臂的配合還不能做到十分完美,江秋漁並未觸碰她,而是用靈力糾正她的動作。
林驚微隻覺得手臂下多了什麽,將她的手臂往上抬了抬,她用余光一掃,江秋漁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眉目沉靜溫和,背後的竹林沙沙作響,而她衣擺飄搖,格外明豔動人。
林驚微收回目光,專心練習起來。
自此之後,江秋漁每天都會跟著魔尊一起來見林驚微,指導她學習不同的招式。
她知道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並不一樣,所以即便短時間內都沒有再做夢,江秋漁也不太緊張。
只是從那之後,江秋漁總是會想起林驚微那副悲愴絕望的模樣,以及她的手指穿過林驚微手腕的那一瞬間,心裡湧上的悸動和驚慌。
江秋漁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連言語都隻化作了四個字:
好想見她。
江秋漁無聲地歎了口氣。
不遠處的林驚微正在練劍,魔尊在一旁跟她說著什麽,林驚微很少搭話,但即便如此,魔尊還是十分有興致。
江秋漁神色不變,手上卻彈出一道靈力,正好擊在了魔尊的腿上,魔尊陡然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好好好,我不說了。”
林驚微已於兩天前成功結丹,成了一名金丹期的修士。
她現在才十三歲,卻已經有了金丹初期的修為,結丹那天,各個峰的長老都趕了過來,送了一大堆的天材地寶。
江秋漁好像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林驚微可以飛升成仙了,比如魔尊,她修煉了幾百上千年,如今也才只有大乘巔峰的修為。
可是按照林驚微如今的速度,她最多不過四十歲,就能有大乘期巔峰的修為。
三四十年就抵過了別人上千年的努力,這樣的天賦,誰能不眼紅?
不愧是天道的寵兒。
魔尊總覺得嘴巴有點寂寞,想說些什麽,可是江秋漁不準她跟林驚微說話,她隻好來煩江秋漁。
“姐姐。”
魔尊在江秋漁身邊坐下,看著女子正端著茶杯慢慢地品茶,忍不住問道:“你前兩天去見那個誰,到底跟他說了什麽呀?”
江秋漁平時從來不會瞞著她,魔尊已經習慣了同她坦誠相待,可偏偏在這件事情上,江秋漁無論如何都不肯松口。
她跟賀雲歧到底有什麽好說的?
魔尊偏偏長了一顆好奇的心,江秋漁越是不告訴她,她就越想知道。
江秋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她跟賀雲歧還能說什麽?
前兩天林驚微結丹的時候,魔尊躲在一旁為她護法,趁著清河劍派的長老們都趕來了這邊,江秋漁悄悄離開了林驚微所居住的竹屋,往青竹峰的峰頂去了。
賀雲歧常年閉關,即便是唯一的徒弟即將結丹這種大事,也無法讓他提前結束閉關。
閉關的石洞外陣法重重,卻攔不住江秋漁。
江秋漁一進去,就看見賀雲歧正盤腿坐在石床上,雙手放在腿上,雙眼緊閉,一副認真修煉的模樣。
他的身側縈繞著濃鬱的靈力,正不斷通過聚靈陣流進賀雲歧的體內。
江秋漁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這股靈力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魔氣,賀雲歧分明已經入魔了。
也對,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正派修士能夠做得出來的。
江秋漁冷笑了一聲,她離賀雲歧只有幾步遠,賀雲歧卻絲毫未覺,動也不動。
江秋漁想讓賀雲歧知道,只有林驚微才能殺了魔尊,可她卻不能直接告訴賀雲歧,畢竟口說無憑。
但在來之前,江秋漁已經想好了辦法,既然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告訴賀雲歧,她何不捏造一個身份?
天道就是最好的借口。
江秋漁用自己的靈力入侵了賀雲歧的意識海,讓賀雲歧被迫做了一場夢。
修真之人對天道都有著莫名的信任和敬意,江秋漁只需要讓賀雲歧相信,這一切都是天道給他的警示,賀雲歧就一定會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去做。
她讓賀雲歧看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林驚微斬殺魔尊之後,得到神器,從而飛升成神的畫面。
賀雲歧作為林驚微的師尊,自然也跟著飛升了。
這個夢正好實現了賀雲歧心中最希望的事情,江秋漁清楚地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激動的神色。
她告訴賀雲歧,林驚微乃是身負大氣運的天道寵兒,除了她之外,旁人都無法做到這件事情,只有她才能斬殺魔尊,集齊五件神器,從而打通登仙梯。
江秋漁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魔尊一定會死在林驚微的手上,哪怕林驚微修為不高,也能越級斬殺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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