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妍本來以為這貨能不言不語地留在原地任她發揮就已經是給她面子了,根本沒敢想過她居然還能得這麽寵溺的一句回應,簡直···啊!被撩的心癢癢的腫麽破!
冷靜!冷靜。
四爺看著嬌嬌地湊到他身邊,小爪子捏著他的袖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拽的,連示威出氣都全然忘在了腦後的羞的耳尖都通紅的小貓,嘴角的弧度不自覺輕勾,剛剛被太子等人惹出來的火氣也漸漸消散,只剩下一片軟踏踏。
四爺的視線在離開莯妍的一瞬間就冷了下來,直視著怔愣中帶著訝異與不可置信的溫憲:“你帶來的,自己個兒看好了。”
溫憲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那個向來對她極為容忍偏愛的四哥居然在隻留下一句明顯帶著警告意味的話之後就這麽轉身帶著他的小老婆走了!他怎麽可以在這麽多人面前這麽不顧她的臉面!
林漪韻聽著周圍低低的話語,感受那一道道似諷似嘲的視線,牙根咬的吱吱作響!
憑什麽!這個賤人能在生完孩子之後恢復的這麽好還不是因為吃了她店裡出售的那些個被她的異能處理過的食材!不感謝報答她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這麽對她!簡直忘恩負義不要個臉!
十三早早就注意到了溫憲那邊的異樣氣氛,這會子見著他四哥領著面含羞卻的小四嫂過來了,立馬笑著道:“四哥,小四嫂,弘皓和嘎魯玳呢?”
四爺看著行色匆匆進了屋的一行人,神色中不自覺間帶上了兩分暖意:“來了。”
四爺的視線隨著笑鬧著大步湊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龍鳳胎身邊的十三落到了那兩個繈褓上,眉目溫和,身上長久圍繞的冷意中都帶上了三分軟和。
莯妍站在一旁,旁觀著十四嘲諷地看著四爺對十三的親近模樣;九爺靜立在角落處,手上擺愣著白玉酒杯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時不時側過臉掃一眼不遠處拉著人拚酒的十爺似乎在確定人是不是還能站著;太子爺站在龍鳳胎旁,在周圍那些完全忽視了龍鳳胎這對今日的小主角的人滿身恭敬奉承中一臉‘慈愛’的長輩模樣逗著繈褓中的龍鳳胎;八爺跟在直郡王身邊,在群臣之間毫無高傲之氣,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皆如君子紳士那般的溫潤儒雅···
“主子?”
莯妍從怔愣中回過神,揉著太陽穴問道:“什麽事兒?”
梨繡捧著兩厚本冊子詢問道:“回主子的話,昨兒小阿哥小格格的滿月宴收的禮,奴才們理出來冊子了,主子要不要瞅一眼?”
薑錦繞到莯妍身後,給莯妍做起了按摩:“主子可是昨兒個累到了?”
“昨兒的滿月宴全程都是溫憲公主操辦的,若是累,也是溫憲公主受累了,你家主子不過是在宴開席之後默默地充當個花瓶,有什麽值當累得?”
“噗~主子一提這事兒奴才又想起來了,昨兒福晉強撐著一副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模樣聽著所有人變著花樣誇溫憲公主這場宴辦的漂亮,不僅得跟著附和不說,還不敢先行離場,那臉色從頭到尾臉色就沒見著好看過,主子昨兒可瞧見了?”
梨繡語氣中的喜色根本毫不遮掩,她們主子生產當日可是押出去了兩個嬤嬤,雖說四爺那兒一直沒傳來結果,但是,福晉可是在主子生產第二天就又‘病’了,除了小阿哥、小格格的洗三宴和滿月宴,福晉是一步都沒踏出過院子,四爺整整一個月沒踏進過福晉的院子一步不說,連小阿哥、小格格的滿月宴都毫不遮掩地交給溫憲公主來辦,誰都不是傻子,那個下黑手的黑心人是誰,現在滿府上下哪個心裡不清楚!
“梨繡。”莯妍閉著眼,享受著薑錦的按摩,臉色絲毫沒有變化,只是輕聲念了一聲梨繡的名字。
“你還記得翠環為什麽被送回額娘那兒嗎?”
梨繡砰地一聲跪倒在地:“主子,奴才知錯了,奴才保證,再沒有第二次。”
“記得你的保證。”
莯妍睜開眼,看著這一個月越來越飄的梨繡、薑錦、白嬤嬤等人瞬間氣色一清,舉止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沉著,才安心徹底放空大腦,又閉上眼享受著薑錦的按摩。
二月中旬,康熙巡畿甸,同行伴駕的有直郡王,太子爺,四爺,九爺,和十三。
四爺伴駕、福晉‘病’中, 莯妍整日裡除了吃和睡,就是逗兩個小包子了。
弘皓性子極為乖巧安靜,大多時候都不哭不叫,只有餓了和便便之後,才會哼唧兩聲,就是睡醒了也只會轉動著大眼珠四處看,直到莯妍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都不用莯妍抱,就瞬間安靜下來,也因此沒少被白嬤嬤誇小阿哥是個知道疼額娘的。
而嘎魯玳的性子卻跟哥哥完全相反,一醒了就要找莯妍,一看不見就假哭乾嚎,非得鬧到莯妍出現才算完。
而且,莯妍一旦在嘎魯玳面前和薑錦、白嬤嬤多說笑兩句,小祖宗就不樂意了,非得嚎到額娘的眼睛隻落在她的身上不可。
也因此常被莯妍打趣,是個‘佔有欲’極強的姑娘。
不過嘎魯玳的‘佔有欲’在弘皓面前似乎就完全消失了,小姑娘總會把她特別喜歡的‘玩具’一臉不舍地送給哥哥,而弘皓無論妹妹遞來的是什麽鬼東西也都從不下妹妹的面子,來者不拒。
其實,兩個小包子心裡哪有這麽多‘彎彎繞’,不過是因為他們三個都是經過‘靈氣’洗滌的人,相伴的時間也最長,才相處起來格外親近的罷了,但在莯妍這個新手媽媽眼中,別說兩個小包子相處的這麽‘謙讓友好’了,哪怕互撓互掐,那也是兄妹玩鬧的有愛證明啊!
這樣安寧而有愛的時光不過才過了一個多月,就被小卓子驚慌的稟告聲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