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她先查查劉維寶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要是小打小鬧,她就算了,要是真做出過什麽混帳事兒,那就找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她尋摸個地方好好教教這貨該怎麽做個人!
至於鬱莫語那兒,她倒不用怎麽費心,這位是四爺定下的,瞧舒聞希提起來那一副怒氣衝衝的架勢,想來鬱莫語這些年哪怕作風不張狂也絕對不會低調到哪去,按四爺的脾氣多半早就把鬱莫語頭頂晃悠的小辮子都理得清清楚楚的死死握在手裡了,就等著一巴掌按死鬱莫語的那天了。
第二天,早上夏遠桓出門時還一副要出去挑事兒似的躍躍欲試的模樣,也不知道鬱行修白天裡跟夏遠桓說了什麽,等到晚上夏遠桓回家,一張臉深沉的很,卻也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有時看著莯妍怔愣,隱隱有幾分欲言欲止的意思。
莯妍是等了一晚上加第二天一整天,也沒從她哥等來一句話,無奈之下就把這事兒先放到了一邊,先處理劉維寶的事兒。
從周萌萌和程溪閏那打聽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整理了一下發了出去,等那邊調查確定。
看著紙上列出的一條條,莯妍眉目冷冽,哪怕這裡面只有七成真,那也足夠賠命的。
等消息的幾天,或許是之前早茶店的兩方對峙給這份應酬關系增加了兩分‘戰友情’,周萌萌幾乎整隻黏了上來,微信每天從早發到晚,哪怕莯妍有事兒沒及時回,那邊都能自己連續發上個上百來條,硬生生憑一己之力發出來了未讀群消息的場面,隔個一兩天還約莯妍出門玩兒一回,保持著極其穩定的頻率。
莯妍也珍惜自己最起碼往後十數年之內難得有如現在這般輕松的時間,可以說完全來者不拒,幾次下來三人倒是真處出了兩分真交情。
今兒一大早,莯妍就換上了一身黑色長款旗袍,叉開在膝蓋下面一點的位置,右手旁緊挨著開叉的位置用金線繡著九尾鳳凰,尾翎直垂衣擺,鳳喙正在胯側,口中銜著一個玉色如意,哪怕翱翔盤旋卻隻佔細細的一條大小的位置,外面套著一件狐皮大衣,脖子上帶了一串大拇手指肚大小的珍珠項鏈,腕上、耳上、低挽的發髻上也都帶著同套珍珠首飾,腳上踩著銀白色麂皮小高跟,站在換衣間的落地鏡前點了點頭,雖說換了個年輕的身子,但這一水的珍珠首飾還是完全壓得住的。
莯妍尤其喜歡這件狐皮大衣,毛色純白純白的,是一根雜毛都沒有,這是弘皓雍正七年的時候親自獵來給她做狐皮大氅的料子,她一直都存在背包裡,直到四爺退位之後,莯妍閑著沒事兒收拾背包裡的東西,才把這十七塊狐狸皮找出來偷偷做了件狐皮大衣,沒想到這會兒穿著倒還挺合身。
這套珍珠首飾也有來歷,應該是雍正四年還是五年的時候,十三福晉兩年連得了兩子,還都產下了健康的小阿哥,兆佳氏也不像是當初直郡王福晉產後損了身子的樣子,氣色好的不得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豐腴美,不說宗室裡,就是四爺那幾個兄弟家的福晉都酸的不行,五福晉和九福晉是知道當初她給老十三家的東西的,雖然不知道是藥酒,但當時她說的話那三位可是聽的真真的,一個個的四處打聽她的喜好。
那時候,她因為四爺,但凡是送到她眼麽前的根本無一不是精品,就是她平日裡用來喝茶的琉璃盞,四爺隻雍正四年一年的時間就給她單燒過三窖,她就是一天換一個杯子的用,都得用個三年都不帶重複的,這好東西見得多了,她哪還有什麽喜好!
後來也不知這兩位問了誰,或是從哪得了不靠譜的消息,都以為她喜歡珍珠首飾,一個個捧著禮就來求見了,也就是當時五爺、九爺差事的確做的不錯,莯妍覺得該給他們這個臉面,就一人給了一壇,說清楚了用法,沒過半年,這親妯娌倆就雙雙有孕了。
這兩人懷孕後親自遞牌子進了圓明園來她這兒道謝的消息根本瞞不住,這兩人從她這兒得了不必刻意隱瞞的消息,不止沒隱瞞她這兒的藥酒的事兒,連她喜歡珍珠的假消息都一並傳了出去。
自打那兒之後, 接連得有個四五年,送到她這兒的禮清一色全都是珍珠製的,一開始還是金鑲珍珠、玉嵌珍珠的,等到了後來幾乎是清一色的珍珠,一打開箱子眼睛都得被珍珠鬧得暈得慌,全是密密麻麻一片珠子,也難為她們費的那些個心思,一樣大小的黃豆或是黑豆似的小粒珍珠做簪子的針,頂上用珍珠穿成各種的花卉、甚至是動物,還真弄得活靈活現的,下面還穿著長長短短的珍珠穗兒,直到後來她實在受不了了借溫憲遞出去了個口風才結束了差點被珍珠埋掉的劇目。
這一套就是當初九福晉在接連得了兩個嫡子一個嫡女之後,送到她這兒的謝禮。
當當當。
“大小姐,程小姐和周小姐到了。”
“我知道了。”莯妍邊應著邊往外走。
樓下這兩人也是旗袍搭皮草的裝扮,這是她們三個約好的姐妹裝。
程溪閏一身黑底紅玫瑰的絲絨高開叉旗袍,叉開在大腿中部,外面披著紅色的皮草大衣,長度剛好到開叉的位置,脖子上戴著水滴狀的紅寶石項鏈,耳朵上、手上也是一套的紅寶石首飾。
而周萌萌則是一身嫩粉的旗袍改良裙,上身是旗袍的款式,繡著大片櫻粉摻白的芙蓉花,下身卻是罩著一層紗的兩層蓬蓬裙,穿的是白色的皮草,不過她的皮草隻到腰部,是韓版A字形的樣式,至於首飾,只在頸上帶了一條黃鑽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