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煙味,混雜在一起,陸嶼微眯了雙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電話那頭的滇南元首胡北雄打著嘴皮子官司。
“全盤的作戰計劃制定出來之後,我與胡荑柔元首做了移交和詳細的布署,我原本是要留下督戰的,但是有人前來報告,說楓山軍事隔離區出事了,胡荑柔元首便派我去查看一下……
胡荑柔元首是元首您的大姑,而我是元首的將軍,她的命令,我自然是要聽從的。”陸嶼道。
胡北雄只要不是個傻子就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胡北雄當然聽懂了,因為電話那頭胡北雄的語氣有了明顯的變化,從之前的震怒變成了惱恨。
“我,我大姑……怎麽能這樣麽糊塗啊都要開戰了,還要把你支走……如果,如果你在,這仗一定不會打成那樣!”
“決定一場戰役勝敗的因素有很多,不過這場大敗確實很冤枉。
就算高棉軍有微縮版本的洲際導彈,能指哪兒打哪兒,可是他們材料有限,只有三顆導彈。
三顆導彈的破壞力確實很驚人,炸死了我方三萬余人,可是剩下還有四萬多人,按照常理,四萬人哪怕是堆也足夠把四千高棉軍堆死……
後來我才知道,在我走後,竟然有人向胡荑柔元首提議,為免嘩變和內亂及防止一些意外事件,所有士兵的武器都被收繳了起來,要等到就任儀式結束,發動大總攻命令後才發放給士兵。
高棉軍的導彈在武器還沒發放前就打了過來,剩下的四萬人,手無寸鐵,被四千高棉軍用火箭炮逼著全俘虜了……”陸嶼用悲憤的語氣說完了戰敗的原因。
胡北雄在電話那頭氣得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蠢貨,這種收繳士兵武器的愚蠢提議,一聽就是別有用心,大姑怎麽會采納!她平時可沒那麽蠢啊!”
陸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幾個字:“其實……怪不得胡荑柔元首……提出這個建議的人……”
話說了一半兒,陸嶼卻沒繼續往下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他的停頓很明顯,胡北雄瞬間就察覺到了。
“耳山,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麽隱情你照直說,千萬不要有任何顧慮,我要知道真相!”胡北雄的聲音陡然尖利了許多。
“我在現場抓到了一名裝死的赤棉士兵,他告訴我說……說……給胡荑柔元首提議的人叫王三七!
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後來才想起來,兩年前我曾捉到一個窺探楓山軍事隔離區的男人,當時以為他是間諜,正要處決他的時候,接到了元首夫人的電話……
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說王三七是元首親衛隊的隊長,他是奉元首的命令去楓山軍事隔離區找我的……
我當時還打電話向元首確認過,您說這人確實是您派去的,所以我當場就把人放了……
我記得這次我的隨行人員中並沒有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難道這次也是奉了元首的命令過來找我的!
可這也不對啊,如果是來找我的,我都去楓山了,他怎麽沒跟過來,反而留在胡荑柔元首身邊出謀劃策了
還有一點我怎麽也想不明白,胡荑柔元首怎麽會聽信一個區區親衛隊隊長的建議”
……
滇南元首府,胡北雄捏著話筒的手背上青筋虯結,那些青筋突突顫跳,像是憤怒到了極致怎麽抑製都抑製不住。
王三七一直都是元首夫人的得力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