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隊長,你得理解我們啊……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了啊。”
“這個世道,誰也不想死啊,只要能活,我們啥都肯乾。”
“對呀對呀,我們加入組織也只是因為組織說過會護著我們,讓我們繼續活下去啊。可是現在組織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根本沒有能力來保護我們,我們就只能靠自己了啊。”
原本還畏畏縮縮著的人越說越是覺得自己佔理兒了,腳步也益發變得堅定起來,個個的表情都由掙扎變成了輕松愉悅。
仿佛,他們才是對的……
小隊長看著面前這一群人,不由得心頭髮寒。這些走得最快,自我解脫得最快的人,是平時最擁護他,最喜歡拍他馬屁的那些人……
他們平時都把組織利益掛在嘴邊上,似乎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能為組織拋頭顱灑熱血……
他就是在他們這種吹捧和虛假的表演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初心,想要讓其他人也像這些人一樣尊敬他服從他,甚至他不允許有人質疑自己,一有不同的聲音,他就覺得是別人在挑釁他。
他把自己想象成了組織的化身,覺得別人挑釁他就是在挑釁組織,是不可饒恕的罪犯,所以經常上綱上線的,導致組織裡不少人都對他抱有怨言……
“是我瞎了眼……我居然曾經覺得你們才是組織的中流砥柱,是可以共商大事,共進退的戰友……是我瞎了眼啊……”悔恨鑽腸入肚,像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一樣狠狠攥住了小隊長的心,他悔得恨不能自戳雙目,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些人的嘴臉。
“綁,趕緊把人全都綁了!”那個陰冷的聲音始終沒露面,只是隱在暗中指揮,並把繩子一一拋到了那些人腳前。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我方宇絕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小隊長又悔又恨,驟然間爆發了,不管不顧地撲向面前最近那人,手腳齊出,雖然打得毫無章法,卻拳拳到肉。
那人猝不及防完全被打懵了。
小隊長佔了先機,一會打這人臉一會兒蹬這人下面,這人護得了上護不了下,痛得哇哇大叫。
“我的臉,我的蛋,啊啊,我的蛋,我的臉……”
“你不要臉,我就給你打爛,你沒種,留蛋也沒用,我也幫你蹬爛了它……”小隊長越打越順手,打倒了這人又繼續去打另一個。
不肯屈服的另外十八個也有樣學樣集體反撲……
一時間,地道裡喊我的臉,我的蛋,我的蛋,我的臉的聲音又多出了好多道……
那個陰冷的聲音恨鐵不成鋼地在暗處罵:“你們這些孬種,三四十個打十九個都打不過麽”
時而捧臉,時而護蛋的那些人哭喪著臉,敢怒不敢言。
要是能打得過,他們會被打得這麽慘麽
小隊長等人越戰越勇,硬生生打倒了一片,背後的地道就空了出來。
“隊長,你發沒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
“好像……是,是哪裡不太對勁……可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知道了!那個暗中指手劃腳的人自始至終只是一個人在自說自話,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大部隊的同伴……他……他在唱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