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讓你去見他,錦兒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幕後黑手咱們一點線索都沒有。
即便是你現在和他和好,難保以後不會遇上危險,此人心地歹毒,我不想讓你去冒險。」
「南滄哥哥,那我不說我還活著,我就遠遠的看三叔一眼,絕對不和他見面。」
蘇錦溪的請求誰能拒絕?更何況還是蘇錦溪親哥哥的顧南滄。
「這樣吧,我先去醫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等天黑了你再打扮成護士去查房。」
蘇錦溪立即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好好,那就這樣,我聽哥哥的。」
顧南滄輕柔的撫著她的頭髮,「錦兒,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沒有辦法,你能理解我麽?」
「嗯,我知道,這一切都怪不了哥哥,要怪就怪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我會暫時在司厲霆身邊勸著他,不讓他做傻事。」
「謝謝南滄哥哥。」
蘇錦溪這才知道被人疼愛的感覺是怎樣的,她默默等著天黑,醫院一到晚上就是最冷清的時候。
本來顧南滄是讓蘇錦溪回家等候,蘇錦溪哪裡捨得離開,一直車裡等候。
到了深夜,顧南滄替她找來一套護士的衣服。
蘇錦溪急急忙忙換好衣服,想著馬上就要見到司厲霆,腳下步子又加快了些。
「錦兒,不要著急,越著急越容易露陷。」
「是我太心急了。」蘇錦溪穩定心神。
兩人很快就到了司厲霆的那一層,迎面走來一個護士,蘇錦溪下意識就要低頭躲閃,生怕別人發現。
但轉眼一想,自己畏畏縮縮反而會壞事,反正她現在戴著口罩,走廊光線又暗淡,誰能看出她是誰?
她挺直了背脊朝前走去,推開門,蘇錦溪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
蘇錦溪飛快跑到病床前面,正要好好看看司厲霆,突然發現旁邊的玻璃吊瓶在輕輕的搖曳。
「剛剛那個護士是來給他換藥的,差一點就露陷了。」蘇錦溪輕輕拍了拍胸脯。
「你和他呆一會兒,我先去外面給你守著。」
「不對。」蘇錦溪臉色一變,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趕緊司厲霆手背的針給拔了出來。
「錦兒,你這是幹什麼?」顧南滄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南滄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剛剛出去的那個護士?她就是從三叔的病房出來。
這吊瓶有輕微的搖晃,說明那個護士碰過這個吊瓶,要她是來換藥的,那麼離開的時候會帶著換過的吊瓶。
她兩手空空離開,一定有問題。」蘇錦溪經過了生死劫難,現在變得十分謹慎。
「說起來這吊瓶裡的葯之前都是透明色的,現在變成了微黃,確實有問題。」
蘇錦溪看著沉睡不醒的司厲霆,心中一陣後怕,如果這裡面真的是毒藥,她再晚來半步該怎麼辦?
「南滄哥哥,你將這個吊瓶送去讓人檢驗一下,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不好的成分。」
「那你呢?」
「我在這裡陪一會兒三叔就離開。」
「也行,我很快就來。」
顧南滄拿著吊瓶離開,房間之中只剩下了蘇錦溪和司厲霆兩人。
蘇錦溪用棉簽輕輕擦拭完司厲霆手背上的血跡,看著他蒼白的臉頰,蘇錦溪眼中一片疼惜。
從前那個精神奕奕,總是溫情默默的看著自己的人,如今卻是這麼虛弱的躺在這裡。
他的頭還有手臂都纏著紗布,臉色更是憔悴不已。
打從蘇錦溪第一次見到司厲霆的那天起,司厲霆就如同王者之姿出現在她面前。
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如果自己得知他的死訊會有多難過?
他出車禍的消息傳來之時就讓自己很是擔心,可想而知司厲霆經歷了怎樣痛徹心扉的痛苦。
「三叔,對不起。」蘇錦溪一遍又一遍的看著他的容顏,彷彿要將他的容貌深深記到腦海深處。
司厲霆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蘇錦溪的手,口中喃喃念著:「蘇蘇,蘇蘇。」
蘇錦溪強忍著的淚水滾落在他的手背,「三叔……」
半小時之後顧南滄帶著結果回來,「錦兒,我已經讓人檢驗了那吊瓶裡的成分,果然你沒有料錯,真的有問題。」
「裡面是什麼葯?」
「並不是劇毒的葯,是一種可以影響人神經的藥物。」
「影響神經?」
「是的,這是國際上一種禁藥,注入到人體之中雖然不會死,卻會破會人的免疫系統。
使人的抵抗力下降不說,而且會讓人瘋瘋癲癲。」
蘇錦溪眸光一冷,「究竟是誰這麼狠毒,並不是要三叔的命,而是要讓他瘋瘋癲癲的活著!
說不定這次的車禍對方不是想要三叔死,而是想要他在車禍之中落下殘疾。」
顧南滄臉色也十分嚴肅,「這麼說來,對方可能和你並沒有仇恨,他的目的是為了折磨司厲霆。
你從前就是一個學生,與人無冤無仇,就算蘇家的人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害你的性命。
所以我猜測那人應該不是你的敵人,而是知道你是司厲霆最愛的人,想要通過你的死來傷害和打擊他。
他才會選擇在婚禮現場公布真相,目的就是將你們至於輿論的中心。
那人也許並不知道司厲霆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你的落跑是他意料之中,在你墜海之後他趕緊又將消息傳到了司厲霆的耳裡刺激他出了車禍。
這還不止,在司厲霆住院以後又給他注射了藥物,顯然對方並不是要他的命,只是想要折磨他。」
蘇錦溪眉頭緊皺,「三叔究竟得罪了誰,那人至於要這麼陰毒的對他?」
「這只有等他醒了我再問他了,這裡已經不安全,我已經給他準備了私人醫院,馬上轉移。」
「好。」
蘇錦溪為防止被人察覺到她的出現,隻得先行離開。
司厲霆被連夜轉到了私人療養院,林均則需要暫時管理司厲霆公司的運轉呆在公司。
蘇錦溪一直化著濃妝,帶著口罩悄悄留在司厲霆身邊照顧他。
司厲霆身體和心裡經過雙重打擊,人陷入了高燒昏迷不醒之中。
「三叔,你一定要挺過來。」蘇錦溪用乾毛巾擦拭著司厲霆的額頭。
顧南滄見兩人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你也別難過了,我想司厲霆是自己不願意醒吧。
醒了就要面對失去你的痛苦,所以他自我意識不想醒來。」
「實在不行就只有給他打一針退燒針了。」蘇錦溪嘆了口氣。
病來如山倒,再怎麼厲害強勢的人一旦生病也變得如此脆弱。
她終於理解到了從前司厲霆對她是怎樣的心情,捧在手心怕化了,一心隻想要好好保護她。
這就是蘇錦溪現在的感覺,她雖然呆在司厲霆身邊,一顆心卻是動蕩不安。
「錦兒,我已經將找到你的事情告訴給了老爺子,老爺子讓你儘快回家。」
「回家,是回美國的家嗎?南滄哥哥,顧家的事情你還沒有給我說說呢。」
「也好,那我就慢慢說給你聽吧。」
「嗯。」
顧南滄眼睛看著窗外,彷彿在回憶著什麼,「顧家是美國前十的華人大家族,從古到今越是大的家族就越是亂。
例如古時候的宅門,皇宮都是如此,別說是顧家,其它家庭也是如此。」
「是的,這個我明白,唐家尚且都是如此,蘇家只不過現在落敗沒有可爭的東西,不然也是一樣。」
「顧家和這些家族有些不同,從先祖開始就是嫡長女繼承家業。」
「南滄哥哥你是不是說錯了,難道不是嫡長子?古代就重男輕女,怎麼可能讓女人繼承家業?」
「這就是我說的不同之處,咱們顧家乃是一個很古老隱秘的家族,從前掌事被稱之為族長。
相傳我們家族乃有一種特別的本領,只有女人才能習得,所以族長只能是女人。
而後家族遭受劇變,慘遭滅族之禍,後來先祖為了規避禍亂就遷徙到了美國。
以女人當家的作風也就一直傳到了今天,原本一切都沒有問題的。
差錯就出在了咱們媽媽的身上,按照我們顧家的規矩,咱們爸爸應該從族裡挑一個。」
「什麼?那不是近親了?」蘇錦溪反應很大。
「不不不,雖然一開始到美國的顧家先祖都是親戚,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洗禮,顧家至親並不多。
再說回咱們媽媽吧,她被定為顧家下一任接掌之人,根據規矩,她必須要在大家族選一個當老公。
上一代的人會在媽媽小時候就挑選幾人,有點像是古時候駙馬爺的意思。
最後由媽媽自由選擇,誰知道媽媽對那幾位叔叔只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情。
上一代的人觀念十分固執,要求媽媽必須要做選擇。
媽媽一氣之下就逃跑了,聽族裡的人說媽媽性格很是刁鑽古怪。
誰也沒有料到她會做出什麼事情,兩年後她回國生下了我,沒有人知道她和誰在一起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