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鋒嘗試尋找過,可躍空者和飛行員就如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不論是動用人力還是科技的力量,都沒有得到一點正向反饋。
不成熟的空間傳送技術,沒有僥幸,最終還是帶來了最壞的結果。守望先鋒立馬采取措施,封鎖關於原型機試飛計劃的一切消息,然後給莉娜留下的那張銀行卡打了一筆足夠一家人生活的錢。
通常情況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當下,戰機和人都不見了,屬於非自然情況,科技沒玩好可能就會鬧出一些邪乎的事情,就像這樣。
守望先鋒默認莉娜・奧克斯頓死亡了。
溫斯頓對此感到很愧疚,盡管他沒有見過這位英勇的飛行員,但,是他提出的將空間傳送技術用於戰機,躍空者就這麽被創造了出來。明明實驗都成功了,結果實際操作起來卻出了不可挽救的差錯。
整個守望先鋒隻有他相信這位飛行員沒有死亡,而是陷入了時間亂流或是停滯的時間流裡,如果他能在這方面進行深一步的研究,說不定就能找到尋回奧克斯頓的辦法。
懷著愧疚,溫斯頓夜以繼日地搞研究,鑽研時間與空間理論,在無數次的失敗中吸取經驗,為下一次試驗奠定成功的基礎。
因為忙著對付歸零者,守望先鋒很少有人提及這件事情,也就溫斯頓、莫裡森指揮官、安娜上尉、哈裡森特工,還有剩下那六名飛行員,還能記得這個曇花一現的短發女孩。
畢竟她的性格屬於見一面就能深深印在腦子裡的那種,並且那麽優秀。
幾個月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莉娜・奧克斯頓居然出現在了瑞士總部,她還活著!
然而,她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用溫斯頓博士的話來說就是:她身上的分子無法和時間流同步。
齊格勒博士專門帶她來到醫療部門,詳細為她做了身體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產生問題的小地方。
看著分析結果,齊格勒博士很納悶,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十分健康,似乎用醫學方面的知識並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她也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經過幾天觀察,她發現奧克斯頓就像是個“活生生”的幽靈,時不時地會突然消失數小時甚至幾天。即使她短暫出現在正常時間,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實體形態。
了解到她的經歷,齊格勒博士堅信這不是什麽病症,而是陷入了一種時間錯亂的狀態,身體分子與當前時間同步時,她會不穩定地出現一會;不同步時,她就會消失。
雖然她不認為這是醫學上的疾病,但作為醫生的她還是為這個症狀起了個名字:時間解離症。
解鈴還須系鈴人,齊格勒博士認為,溫斯頓應該會有辦法,他在時間與空間理論上頗有一套。
其實莉娜在醫療部門待的這段時間,溫斯頓就致力於研究這方面。起初他想穩定莉娜身上的分子,理論上可以做到。但經過上百次實驗的失敗,溫斯頓放棄了,理論再嚴謹,實踐一旦失敗就足以推翻它。
後來他換了個思路,無法穩定她身上的分子,那麽穩定時間流是不是個辦法?或者換種說法,控制時間流如何?
科學家都是這樣,腦子裡一旦有了想法,就會先用理論推導一遍,可行的話就會進行試驗。
莉娜本人其實不抱多大希望,因為她知道如果可以的話,躍空者的傳送陣列就不會出現故障。說她怨恨守望先鋒吧,並不,畢竟哈裡森特工反覆向她說明了計劃的危險性,
是她自願的。現在的情況,就是不計後果賜給她的一道懲罰。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莉娜越來越不抱希望,她時常會陷入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好不容易回到現實也沒有多開心。因為穩定的時間是短暫的,可能幾分鍾,也可能幾十分鍾,最好能有一個多小時。
溫斯頓的眼球布滿血絲,不知熬了幾個夜晚,每次莉娜來到,都見他在伏案工作,旁邊總是放著一個空著的大號咖啡杯。
她總會填滿這個杯子靜靜地放回原處,盡量不打擾到他。
“溫斯頓博士,要不我們放棄吧?”
終於有一天, 莉娜放棄了自己,她不忍見到別人為了她如此辛苦、勞神,甚至連覺都不睡。
溫斯頓頭都沒抬,依然忙著手頭事情,她以為溫斯頓精神恍惚沒聽見。
當她準備重複一邊的時候,溫斯頓卻淡淡地開口道:“不是為你,這是我自己的研究,為了熱愛的事業付出,我並沒有覺得很累。快了,我有預感,這次雖然還是失敗,但我找到了時間流動的規律,十天內,我的這個設想絕對會成功。”
他說話就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讓人聽不出任何話語間的波動。
莉娜沒有多說,走過去默默地為他倒滿咖啡,然後離開了這間沉悶的實驗室。
出去散心碰見哈裡森特工,他也是非常愧疚,想著彌補。可莉娜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和任何人都無關。
隻是,時間解離症讓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潑,變得鬱鬱寡歡起來。
直到時間來到溫斯頓承諾的十天內的第九天,溫斯頓告訴她“成功了”,她才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心中滿懷希望。
那是一個造型奇怪的裝具,後背處像煤氣灶,前胸處像電熱水壺的底座,緩緩旋轉的藍色圓圈增添了幾分奇特。兩個圓圈一大一小,內圈逆時針旋轉,外圈順時針旋轉,內圈還做著規律的前後運動。
“這就是‘時間加速器’,一台可以讓你維持在當前時間的裝置。”
盡管溫斯頓忙碌了幾個月,但他此刻比誰都激動,因為他成功了,實踐也會成功,他堅信。
莉娜也希望成功,抱著試試的態度,她戴上了時間加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