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消息,自然證明黑百合是清白的,確實有人在栽贓陷害她。伊利斯探員身邊的探員立馬羞愧得低下頭去,很抱歉地打開門。
黑百合從其身邊走過,臉上隻帶著緊迫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拿起狙擊槍就往外跑。這時候容不得去計較這些,抓住栽贓她的人才是頭等大事,她一定要給那個人點顏色瞧瞧!
伊利斯探員即刻備車帶他們前往案發現場,和前幾天的景象沒有什麽區別,警車圍繞,警笛鳴響,圍觀者不在少數,唯一的區別就是死者不是同一個。黑百合趕到後急衝衝地跳下車,直接跳進了被保護的圈子,搞得那些警察慌裡慌張地掏出槍對準她。
“快,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幾乎的下意識的,警察說出這句幾乎在任何緊急情況都能用到的話。說完話才發現闖入現場的人是黑百合,但現在她不再有任何光環加身,她是上次案件的最大嫌疑人。“靠你們破案,一輩子都別想!”
黑百合滿目鄙夷,她從來只相信自己。
伊利斯探員忙拿出證件給警方看,見是FBI,警方這邊的緊張氣氛才減少了些,但並不妨礙他們把槍對準黑百合。就算她洗清了罪責,此時也有故意破壞犯罪現場的動機。
“黑百合,快出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糊塗事!”伊利斯探員盡量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
黑百合卻置若罔聞,離屍體越來越近。“再敢靠近我就開槍了!”
警方躍躍欲試,冷汗卻是浸濕了脊背。
饒是如此,也阻擋不了黑百合堅定迅捷的腳步,羅寧忙站出來面對警方,擲地有聲地道:“我相信她能抓住凶手,但現在她需要通過死者的槍傷來判斷一些東西。如果錯過當下這個機會,那個凶手很可能會永遠地消失在大家的視野裡。”
“就算你是羅寧,也不能插手警方的事情,我們自有一套破案流程。萬一她破壞了現場,因此造成的惡劣後果,誰來承擔?”一名看起來老實穩重的警察說道。
羅寧正欲開口,伊利斯探員卻率先一步說道:“FBI願意承擔此次事件帶來的一切後果。”
羅寧望了他一眼,眼神裡充斥著些許不解。
伊利斯探員把嘴角輕輕揚起一絲弧度,“冤枉你們讓你們浪費了三天時間,這點信任,我還是給得起的。”
羅寧點了下頭,心裡自是感激。
“好,既然FBI願意接受這爛攤子,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祝你們破案順利!”
那名警察說完立馬向上級匯報情況,得到命令後拍了幾張現場圖片便帶著一眾警員警車撤離了。
來到屍體邊上,只是一眼,黑百合便瞳孔一縮,感到不可思議。
然後她的目光如疾電般鎖定上西南方向那座仿佛由無數鑽石堆砌而成的寫字樓上,沒有任何交代,只是身形一動,便挑出了圈子。途中抓鉤靈活探出,儼然化身成了蜘蛛俠,在高樓大廈之間飄來蕩去。
“她做什麽去?”
伊利斯探員忽然後悔了,黑百合行事完全不按規矩,全然由著自己性子,這樣很容易出差錯的。
羅寧攤了攤手,也是無奈。
伊利斯探員一拳砸在自己手掌上,饒是慍怒的姿態也顯得格外安靜,可行動當機立斷,立馬驅車朝黑百合去往的方向追去。
隨之而來的探員們從各個方向追去,為的就是能截住黑百合。
現場空落落的,除了幾個看護現場的探員和拿著相機拍不停的記者,就只剩了羅寧一人。
抬頭一望,黑百合蕩來蕩去的身形逐漸縮小成點,羅寧又看了屍體一眼,驀然想到了什麽。於是,他先離開熙攘的人群,找了處僻靜的角落,變成了黑百合。
隨後來到現場,也跳進圈子望了屍體一眼,瞧見子彈穿過的傷口,以及屍體倒下的方向與姿態,腦海裡竟是不由自主模擬出了行凶的過程,繼而判斷出子彈射來的大致方位。
而再次一望,竟是驚奇發現,這般手法,竟與自身無二致!
當周圍幾個探員反應過來,羅寧已是憑著直覺跳出圈子。
通過剛才的判斷以及直覺的提醒,他把凶手當成了自己, 而凶手也極有可能是一個與黑百合不相上下的人,聽起來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
如果自己執行這樣一個暗殺任務,得手後會怎樣規劃撤退路線?
羅寧幾乎不用刻意去思考,變成黑百合後,她的殺手意識在這種環境下被放大到了極致。
如果有人能細致地觀察這段時間此處發生的一切,那麽這人一定會驚奇地發現有兩個黑百合,而且她們的行動路徑完全一致,借助抓鉤蕩的方向與距離,幾乎分毫不差!
“黑百合在我們頭頂!”
坐副駕的探員指著天空,伊利斯探員納悶了,明明黑百合跑得比他們快,怎麽會從他們後來追來?
來不及思考太多,他立即下命令道:“抓住她,但別傷害到她。”
探員們換上了麻醉槍或是電擊槍。
身邊飛過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羅寧回頭低頭一望,瞧見下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FBI探員,直教他在心裡破口大罵起來,好感頓時減半。
變成黑百合的他切身體會到黑百合哪裡是不按規矩辦事,只是根本沒時間讓她坐下來制定計劃,行動越快就越有機會抓住凶手。
“真礙事!”
羅寧憑借矯健的身手躲過一枚帶電飛鏢,然後順手丟下一枚劇毒詭雷,拜拜了您嘞!當汽車行駛到詭雷上方,立馬觸發了詭雷。然後讓羅寧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尼瑪車窗閉得嚴嚴實實,毒氣根本鑽不進去。
抓鉤一探,牽引身體往前的途中,羅寧被電擊飛鏢打了下來,如同一隻被子彈命中的鳥兒,徑直飛快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