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又憂愁起來,穆戎想到她一貫的反應,無論他站得多高,她好像都不太在意這份富貴。
所以,這些話,雖然是為薑瑜說的,卻也是她的心裡話。
在她心裡,最為在意的是那個人,而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他想著,伸手揉揉她腦袋:“你莫擔心,這場仗好打,不會有什麽事,假使賀仲清真應付不來,他這兵部郎中也不用做了。”
薑蕙眼睛一亮,她聽出來了,他特意派賀仲清去,便是為叫他立功的,那是送上門的好處。
可見穆戎是想再升他的官,且名正言順些。
她很高興,忙謝過穆戎,可又有些擔心:“我娘家,還有親戚接二連三的升官,不知外人會怎麽說呢。”
“你何必怕,你本就是朕的皇后。”穆戎道,“再者,也是你娘家人識趣,要是不成體統的,你看朕可會用?”
他還是大公無私的,不會無端端,什麽人都升。
薑蕙笑著摟住他脖子:“皇上真好。”
穆戎吃不住,親一下她耳垂道,“晚上朕過來坤寧宮,一會兒有幾位大臣要來。”
他之前已經使人去請了。
總不能他們到了,他們二人在雲雨罷,還得清洗,想想也費時間。
薑蕙不情願的收了手,嬌嗔道:“皇上嫌棄妾身了。”
哪裡像個正宮娘娘?
總不能真打攪他做正事,她整一整衣裙快步離開了乾清宮。
越國雖然一早大統中原,可近旁遊牧民族眾多,歷經百余年,也都建立了小國,有與越國交惡的,也有交好的,各方都有稀有的資源,故而,在邊界開通榷場,各取所需,也能促進各國之間的交流。
隻榷場多開在邊遠地區,有道是山高皇帝遠,自打太上皇不管事兒,便是有劉大人等重臣,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榷場越發沒有規矩,期間不知道被貪了多少銀子,每年入了國庫的不過萬余兩。
穆戎把這事兒一說,命那三人好好徹查。
等到他們一走,他拿起奏疏,翻了幾卷卻靜不下心,暗道那狐狸精勾了魂就走了,著實叫他不甘心。
他站起來,往坤寧宮去。
薑蕙正抱著孩子在殿內溜達。
阿元還不會說話,可一雙手力氣大多了,喜歡到處抓東西玩,見到她娘親,最是高興,總是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可能是想叫娘?
薑蕙捏捏他胖乎乎的臉:“阿元,你何時會說話啊?會說了,抱去給皇上看,皇上興許賞你黃金呢,你瞧瞧,你得發大財了。”
外頭一聲輕笑,竟是男人的聲音。
她回頭看去,發現是穆戎,眼睛都瞪大了:“皇上,您怎麽……”
那些奴婢也不出個聲兒!
穆戎笑道:“一股銅臭味,有你這麽跟孩兒說話的?朕的孩子還能缺錢?”
“那要怎麽說話?”薑蕙撇撇嘴兒,“皇上很少抱他,來去匆匆的,妾身倒不見皇上與他說呢。”
穆戎伸手把阿元抱過來,這個時候的孩兒長得真快,一眨眼就好像大了好些。
阿元與他不親,不曾咿咿呀呀的,隻睜著眼睛看他,像隻天真的小動物,讓人心裡的煩惱都沒有了。
“阿元,你要是會喊爹了,朕封你做太子。”他鄭重的道,點點兒子的小鼻子。
嘖嘖,比起黃金,太子是更有分量些,可這不是理所當然嗎?薑蕙拿手指戳他:“皇上,難不成還有旁人當太子?皇上您這是騙人,原本就該他的。”
穆戎道:“誰說的?朕不願的話,就拖到他二三十歲,看他急不急。”
薑蕙噗嗤笑起來。
穆戎抱得會兒,把孩子拿給奶娘,讓她們都出去。
薑蕙隱約感覺到什麽,將將要調笑兩句,他按住她後腦杓就親起來,一步步往前進著,直把她逼到牆邊。
堅硬壓得她背疼,她輕聲哼哼:“皇上,去裡面。”
誰知他卻托她起來,她嚇一跳,兩條腿兒沒地兒放,隻得纏在他身上,臉上緋紅一片,羞惱道:“皇上!”
兩個字才出來,隻覺自己被釘在牆上,一股氣流回衝到喉嚨,只能發出一聲長吟。
枚紅色的紗窗外,看見她一頭烏發漸漸散了,身子搖晃中,金釵玉簪都掉落下來,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