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那輛從不走回頭路的車,不會從地庫重新倒出來,停在咖啡廳門口。
傅誠:“那我當時演的戲——”
“我看出來了。”
那是路梔抓到傅望亂玩的第五天。
老頭子急中生智,想破了腦袋,才終於想出這麽個辦法——讓傅言商替傅望結這個婚。
無論樣貌、能力、地位還是品行,毋庸置疑,他都比傅望好上太多,唯一的問題就是,年齡差有點大。
並且這個長孫的脾氣他知道,根本不是坐那兒聽家裡安排的人。
否則也不會27歲還是單身。
於是老頭子未雨綢繆,先去私人醫院ICU躺了三天,跟醫生吩咐完後,把傅言商叫到床頭,細數自己身體林林總總許多毛病,又拿出準備好的話術,說不看到他成家死不瞑目,又說如果這樁婚事吹了,自己會氣得早死。
傅言商那時就坐在他床邊,一言不發,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使出絕殺,攀在窗台邊說自己乾脆一死了之,一旁的人該勸的勸該哭的哭,實在是拿出了他這六十年來最大的演技——
終於,這喜怒不形於色的長孫起身,淡聲說:
“您下來吧,明天我接路家出來賠罪,順便問一問她們意見。”
——他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演技練得爐火純青。
傅誠:“我當時還感動呢,我說你平時那麽嫌棄傅望這個廢物,關鍵時刻居然真能拿出大哥的氣魄替他善後——”
“搞了半天!你根本就不是看在我或者他的面子上?!”
傅言商掀了下眸。
“您也不想想,從小到大,我真不想做的事兒,誰能逼我做成過。”
傅誠心說,我他媽當時還請表演老師來練了三天。
一線暖光從陽台落進來,蔓延往前。
煙將燃至尾聲。
他忽而開口:“愛情對我來說是很神聖的東西,如果遇不到,我這一輩子寧可不結婚。”
但我遇到了。
還有半截沒說完的話,隨煙灰輕飄飄斷了一截。
可她不愛我。
*
路梔從健身房下來時,正好碰到傅言商回家。
不知道談了什麽,大晚上才回,估摸著又是他那什麽工作,反正他上心的也就這一樣東西。
她看人說跑兩千米分泌的多巴胺僅次於戀愛,跑完百病全消,於是不怕死給自己跑步機弄了兩千五百米,現在精疲力竭,已經沒工夫想那麽多。
等她洗完澡出來,看到李思怡十分鍾前發來的消息:【班長問我你換號沒,有東西要問你。】
她們大學班長也算是朋友圈一直活躍的人物,路梔時常能在點讚動態裡看到他,當然作為回禮,她也常常給班長的工作進展點讚。
班長也在遊戲公司做高管,經常在群裡發問卷調查讓大家幫忙填,順帶發個紅包。
路梔之前有空一般都會幫著填,不過上次的她沒填,因為人在外面,就沒那份閑心。
她還以為班長要來催她幫忙,畢竟大家都是做遊戲的:【你回了沒。】
【回了,我說沒換。】
不過手機裡沒顯示有未接來電,她就沒放心上。
九點多時,快點跑進來要吃的,一蓬雪白的大尾巴在空氣裡晃啊晃,朝著傅言商腿邊蹭來蹭去。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支貓條,路梔正在觀看,手機忽然響起。
是班長的電話。
備注還在,她能認出來,路梔接起:“喂?班長?”
“喂,路梔,”班長還是用大學時的稱呼喊她,端端正正的名字,“沒打擾你睡覺吧?”
“還沒,我沒睡,”她說,“怎麽了?”
那邊背景音嘈雜,有點像部門聚餐,還有餐廳的叫號聲音。
“哦,也沒什麽,”班長說,“想問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下個月生日,打算請客。”
做遊戲現在這麽賺錢了嗎,剛畢業才兩個月,班長居然就辦生日宴了。
“下個月應該OK,”她說,“幾點鍾啊?”
頓了頓又問:“幾桌?有別的班的嗎?”
那邊微妙地沉默。
班長似乎有些醉意,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略有些大舌頭道:“沒桌子。幾點都可以其實,就我們倆,你看行嗎?”
……
…………
路梔:“就我們倆?”
她下意識轉過眼睛,視線范圍內,正俯身喂貓條的男人短暫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的。
貓條內仍有余糧,但上方的手指不擠,管口就沒有新鮮食物,白色的狐狸急得來回轉圈,雪色的大尾巴和鼻尖不停碰頭,焦急低叫催促:爸爸你看我一眼爸爸你專心一點爸爸吃的呢我那麽大一口吃的呢——
電話對面傳來杯底碰撞桌沿的聲音,像是有人又灌了一口酒,班長說:“我們在聊天,他們一直起哄我,我一下子腦熱所以就打給你了。路梔,我一直很後悔大學的時候沒有……”
背景嘈雜,班長的聲音也隨之抬高,似乎想要壓過叫號聲音,即使沒開免提,也依然清清楚楚地回蕩在臥室裡。
路梔:“你別說了。”
“啊?”
她說:“我老公生氣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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