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對她的話並不會相信,只是覺得這些事與自己無關,拍拍開心:「人家一片真心,你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吧,啊?」
開心橫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喂,銀票還沒拿。」無憂急得揪他的衣裳,事沒辦成,哪能白白丟下一千金。
開心無奈,只得回轉。
「我家公子問郡主,剛才您說以後再議的問題,何時議?」晴煙手扶了門框,臉色緋紅。
開心冷笑,轉臉向無憂看去:「你與他倒是彎刀配瓜瓢。」
無憂不示弱的回瞪他:「配他總強過你。」
開心冷哼一聲,心裡莫名的怒氣湧來。
二人臭著臉,同時轉開,誰也不願再看對方一眼。
「約個時間如何?」頭頂傳來鳳止慢悠悠的聲音。
無憂抬頭。
鳳止正趴在窗口,搖著把象牙骨折扇,笑盈盈的看著她。
開心冷眼瞅著,心裡越加不是味道,箍著無憂的手臂,卻更緊了些。
無憂朝樓上揚臉笑道:「你是想我家了了吧?我家了了也挺想你的,前兩天還跟我說起,想讓我代他向你約個時間,好好探討一下你們誰攻誰受的問題,至於你這個能不能人道的問題,也就可以一併解決了。」
『啪』的一聲,鳳止手中折扇跌了下來,象牙骨摔斷不止一根兩根。
無憂『嘖嘖』兩聲:「可惜了把好扇子。」
開心飛快向她看來:「何為攻受?」
「斷袖。」無憂胃更加不舒服,扭來扭去想從他肩膀上下來。
開心想起了了從『暮言軒』出來後的反常舉動,陡然一驚,向上瞟了一眼:「了了,當真與他……」
無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小聲道:「騙他的。」
一陣天旋地轉,身體從開心肩膀上翻滾下來,本能的正想變換姿勢,落地時不必摔個四腳朝天。
身子一頓,打橫跌進開心臂彎中。
他將她在懷中箍緊,不讓她下地,咬牙低笑:「你嘴裡就沒半句真話。」
「彼此,彼此。」無憂利牙回擊,再次暗罵興寧不學無術,害她空有一身功夫,全不能用。
出了滿月樓,開心直接躍上無憂的馬車,將她丟在軟墊上,高大的身驅隨即壓覆上去,任車簾在身後自行落下。
無憂一腳踢出,她快,他比她更快,抬腿壓下,她揮掌。
他十指一扣,將她的手腕握住,按在她身體兩側,抱了她就地,滾了兩滾,將她的雙手,背到她腰後,一手緊緊捏住,腰飛快沉下,將她的身體和雙手牢牢固定在身下。
身下嬌驅柔若無骨,纖腰只得一握,淡淡幽香自她身上陣陣襲來,熏然欲醉,這一切都再熟悉不過,和密室中女子一般無二,再無需懷疑。
雖然不知她到底是誰,為何要假冒常樂,但這一切,不重要。
一顆心怦怦亂跳,無法抑制的歡悅在胸腔中蕩漾。
目光在她面頰上一點點巡過,最後緊鎖著她的烏黑晶亮的眼,拇指在她粉嫩細滑的面龐上輕輕摩挲,眸色一沉之後,隨著化開的笑意漸漸明朗。
「下去。」無憂皺緊眉頭,搞不懂這人怎麼有這麼個怪癖,不是擠人,就是壓人。
他的指腹撫上她擰成堆的眉頭,笑了,滿足的一聲輕歎,還是這麼凶。
這些日子不斷的幻想著,她該是什麼樣子,然怎麼想,也想不出,原來竟是這麼個模樣。
比他想像中更嬌柔,更俏皮,也更蠻橫。怨氣也慢慢消散。
目光下移,落在她嬌若晨花的唇瓣上。
只是這麼看過,記憶中的美嬌滋味已含在口中,撩得心癢難止。
體內邪火燃起,在腹間亂拱,牽扯得身下那處漲熱難耐。
濃睫垂下,不由的一抿唇。
竟想要她……
淺吸了口氣,強壓這不合時宜的萌動。
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現在實在不是貪戀兒女私情的時候。
無憂等了一陣,見他不理不動,不耐煩起來,在他身下扭來扭去,試圖從身後抽出手。
他剛壓下慾望,被她沒輕沒重的一陣蹭,鋪天蓋地的反湧回來,灼得他渾身血液都將沸騰。
悶聲低喘了口氣:「別動。」
無憂見他神色有異,不安的又動了動,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本能的往旁邊讓了讓,那東西便在她腿側劃過,抵在她腿間。
他咬牙切齒:「你真敢……」
無憂這才醒起是怎麼回事,身子一僵,不敢再亂動彈:「喂,你該不會是方才見了晴煙,產生了想法,又礙著鳳止和我在場,不好意思辦事,現在尋地方洩火。」
開心磨牙道:「是,如何?」
無憂乾咳一聲,心虛的打著商量:「不如我們打道回滿月樓,我把鳳止弄走,你去辦事,一柱香時間。」
開心一闔眸,這該死的丫頭,真想把她掐死算了,痛苦的呻吟道:「閉嘴。」
無憂撇了嘴角,這就是獸性,憋住了就是柳下惠,憋不住就成了禽獸。
現在這處境,只能想辦法讓他成為柳下惠,而不是禽獸。
否則他一旦成了禽獸,自己只能跟他打上架,打上了,假興寧的身份在他面前就算是到頭了。
眼珠子轉了半圈,有了主意。
望著車頂,清了清噪子,扯著喉嚨開始哼歌……兩隻老虎……
開心聽了一陣,終於忍不住笑,睜開眼:「你這唱的什麼?真難聽。」
難聽?無憂望天,他越說難聽,越尋些難聽的來哼,故意拉腔拖調,完全聽不得。
被她這麼一陣胡鬧,開心體內萌動頓時消減不少,吸了口氣,翻身背靠了車壁而坐,再不敢動她。
踢了踢她的腿,蹙眉笑了:「你這是哪學來的?」
「開山自創。」無憂耳根燙了燙,歌詞盜用,曲子自創,算是半自創。
一骨碌爬起來,縮到車廂一角,真想展開手腳的將他捶一頓。
開心側臉哧笑,揭開窗簾,伸手摘了片在窗前掠過的樹葉,在掌心中拭抹幾下,放到唇邊,輕吹起來。
信手摘來的一片小小樹葉,到他唇邊,竟如一把上好的樂器,奏出極是動聽的曲子。
明明是極歡快的一首調子,卻透出淡淡的憂傷。
無助,彷徨……
無憂聽了一陣,此曲竟如同她的心境,鼻子微酸,險些落下淚。
曲畢,他輕掀窗簾,隨手彈去樹葉,臉上反而沒了一絲嘻笑,只是頭靠著身後車壁,半闔著眼將她看著:「這是我家鄉的曲子。」
無憂吸了吸鼻子:「吹的很好,你們那兒的人,都是用樹葉吹曲嗎。」
他笑了笑,唇邊卻帶了抹苦澀,起身去揭車簾:「我不隨你回靖王府了。」
「你要去哪裡?」無憂心裡莫名的一緊,飛快的抓住他觸了車簾的手腕。
「我這樣游手好閒的人,還能去哪裡?去賭上幾局,累了就回家睡覺。」他搔了搔頭。
「隨我回府。」無憂將他的手腕,握得更緊。
「怎麼,不捨得我?」他沒了正經。
「我不知那女人是什麼人,但我知這是皇姨下的套。」無憂迫視著他的眼。
開心心裡一動,她剛才有意去滿月樓鬧,將這事鬧開,生生的將他入大牢,扭成是女人與女人間的醋意鬥爭,來掩蓋他探查大牢之事。
然這件事……就算再大的風險,他也得去做。
「哪來的女人,為了個花魁,折騰了這大半,還沒玩夠?」他偏了偏頭,唇邊又是平時慣有的浪蕩不羈的淺笑,向她湊近些:「和你這麼待著,我想那事,怎麼辦?」
「我給你尋條母狗。」無憂恨得咬牙。
他猛的臂上一用力,將她拖拽過來,身子一轉,將她按在車壁上,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來,迫她看向自己的眼,挑著眉尾一笑:「哪有點郡主樣?」
無憂撇嘴,本來就不是郡主,無心與他鬥嘴:「我不哄你,別去。」
他斂了笑,凝看了她一陣,驀然唇飛快的向她覆下。
唇貼著她的唇,也直直的凝看著她的眼,她雙眸緇黑誘人,心微微一顫,伸手按了她後頸,微偏了頭,下唇含了她的唇。
柔軟微涼的觸感剎時傳開,直抵四肢百骸,整個心都燃了起來,灼熱了整個身體。
無憂自認識他以來,他對自己向來是表面嘻哈打笑,實際是極為厭惡,就是剛才那個禽獸反應也是因晴煙而起,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對她如此。
全不顧禮數,也不顧身在何處,如此的膽大妄為。
長睫輕輕一顫,瞬間瞪大了眼,望向他的眼,他深褐的眸子,慾望攪著炙焰,全然不加遮掩。
心臟突的一跳,像是要被擠出胸腔,唇被他一點一點的咬過,癢癢痛痛,他身上滾燙氣息隔著薄衫向她燙過來,暖著她冰冷的肌膚,剎時回神,用力推著他的身體,他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
她的反抗,讓他眸色微黯,心飛快的跳動,環了她的腰,向一側滾倒,乘她驚得微張嘴之際,舌靈活的抵入她口中,霸道的攪動吮咬。
無憂用力推搡著他,然無論怎麼用力,到了他身上,全然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