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慕隨口應道:“回來幾個星期了。”
“是嘛,現在在哪工作?”
“一家小公司,不提也罷。”
“哦哦。”唐雨倩轉而看向周景庭,“景庭,你怎麽來這了,我剛找你呢。”
“什麽事?”
“午合科技的許總還說要跟你敘敘舊,一直找你沒找到。”
周景庭淡淡應道:“我待會過去。”
在他們兩個面前,舒慕隻覺得尷尬,她也沒打招呼,直接走開了。
周景庭目送舒慕的背影遠去。
“景庭。”唐雨倩看他失神,特意叫了他一聲。
周景庭回過神,唐雨倩說:“我們還是快去跟許總打招呼吧,別讓他久等了。”
——
為了在周五之前完成商業策劃書,舒慕每天在公司待到九點半才回去,每一天都是部門最後一個離開的。
宿語項目部辦公室是她入職前不久剛裝修好的,部門成立以來一直在招聘,一個月過去,辦公室的工位三分之二還空著。
辦公室很寬敞,晚上自己一個人呆在辦公室,會顯得很空蕩。
舒慕倒也沒在意是否自己一個人,她埋頭寫策劃書,恨不得一分鍾掰成兩份用。
她當著周景庭的面信誓旦旦說周五能把商業策劃書做出來,要是不能完成也太丟人了。
特別是,不能在前男友面前丟人。
這一周,她潛意識裡想要把這份策劃書做到完美無瑕,畢竟她不希望被周景庭小看。
雖說她已經不想和周景庭再有瓜葛,但思來想去,誠安資本是南城最有實力的風投公司,又是專注於互聯網以及人工智能領域的,剛好和她們的方向吻合。
如果因為自己的私心想和周景庭劃清界限,而故意放棄誠安資本的入資,那他們的項目或許就很難再繼續下去。
再說,這個項目雖然是她主導的,但最終涉及的已經不僅僅是她個人的利益,而是哲思科技的整體利益。
所以,她也想盡量爭取到誠安資本的投資。
到了九點半,舒慕伸了個懶腰,準備下班回家,回去十點多鍾,洗個澡就能睡覺。
她收拾好東西離開辦公室,剛好陳婉宜的電話打了進來,大概是哭訴她今天和公司的顧問見面,余光強迫症犯了,現在特別擔心顧問會對她有別樣的想法。
“舒慕,你知道嗎?我們公司的顧問還是個大學教授,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啊。”
舒慕耐心地聽她哭訴,而後再耐心的開導她,“或許他根本沒多想呢。”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特別丟人。”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舒慕進了去,繼續聽電話裡的陳婉宜說話。
電梯一路下了樓,陳婉宜哭訴完了後,心情好多了。
舒慕掛了電話,此時,電梯剛好抵達一樓。
她走出電梯,心裡咯噔一聲,她剛剛顧著打電話,是不是忘了關辦公室的燈?
不,應該關了,她從來不會忘記關燈的。
走出了幾步,舒慕還是轉了個身,按了電梯,重新上去。
來到了48樓,開了門進去,發現辦公室裡面漆黑一片,她已經關好了燈。
她重新關好了門,一轉身看到了一個人,她嚇了一跳。
秦宇澤笑了笑,“嚇到了嗎?”
舒慕松了一口氣,“確實嚇到了。”
“抱歉,我該一早出聲。”
舒慕問:“你今天也這麽晚?”
“反正回去也是加班,索性在公司裡加。”秦宇澤和舒慕一塊朝電梯走,“對了,你是不是有強迫症?”
舒慕臉上一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這麽問她,“怎麽這麽問?”
“你剛剛明明下樓了,可又不放心上來檢查,而且,這種情況,我不止看到一次了。”
舒慕笑了笑,她揉了揉眉心,“那看來是我太明顯。”
“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
舒慕搖了搖頭,“不是,我這是老毛病,我都習慣了。”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秦宇澤先進了電梯,舒慕緊跟著上去。
秦宇澤按了負一樓,“我送你吧。”
“太麻煩了,我們好像不順路。”
“只是比正常路線多幾分鍾路程的事,你別跟我客氣。”
“那恭敬不如從命。”
電梯下行,秦宇澤雙手插著褲袋,“其實,我也有強迫症。”
舒慕有點驚訝,“是嗎?”
“嗯,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有點搞笑,我很注重儀式感,我家裡的很多東西都是雙份的,衣櫃裡的衣服一定是從長到短排列掛著,放在一塊的東西,如果有一個單獨出來不一樣,我會很難受,類似於這樣的。”
舒慕想起秦宇澤的辦公室,確實很多東西都是雙份,並且物體都十分規矩的排列著,當時並沒多想,現在知道忽然覺得和秦宇澤又親近了一些,“這確實是強迫症。”
“那我們又多了一重關系。”
“嗯?”
“強迫症病友。”
舒慕笑了出來,她承認,秦宇澤有時候的不正經讓人感覺很幽默。
她也承認,如果沒有和秦宇澤成為上下屬,他們也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