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的情況跟上回鄉試還是有所不同的, 去年鄉試結束後,窩頭是跟隨眾人一起來到莊子上,後來又回了老家礁磬村, 盡管他其實啥事兒都沒做,但好歹也出了個人。
可今年, 窩頭考完殿試倒是得了一些日子作為休息調整, 但統共也就不到十天的休息時間,跟同窗好友小聚一番自是足夠了,卻遠不夠回老家。再往後,他就忙了起來。
朝廷官員原就忙碌得很,一年到頭也就年關那陣子能休息個半拉月,平常倒是有休沐日,卻僅僅只有一天。甚至窩頭更慘,禦學那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全年無休的,當然實際操作起來,身為學生或許是沒的休息, 但侍讀學士包括先生們在內, 都還是能調休的, 可哪怕這般,他也沒可能往老家趕了。
魏大牛原先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在他看來, 考上秀才、舉人都是天大的喜事了,進士及第後還不得回老家風風光光的?結果, 楊冬燕告訴他,你在想屁吃!
進士及第啊,放在任何一個學子身上都是極為了不起的大事兒,可擱在聖上和朝廷眼中, 那算個屁啊!
每三年一次的科舉,不出意外的話,每次都能出三百人,當然是包括了同進士在內的。而這中間,時不時的還會有恩科,如今是保康十七年了,聖上繼位這些年來,恩科倒是不算多,饒是如此也有三回了。
指望朝廷給你衣錦還鄉的機會?
不可能的,要麽等致仕時風光回到故裡,可那會兒絕對已經是物是人非了。要麽就索性等丁憂吧,三年孝期的話,回鄉倒是措措有余的。
面對楊冬燕這般不拘一格的說辭,魏大牛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替兒子扛下了所有不方便出面的事兒。
萬幸的是,老魏家的親朋好友們都是一個德行,他們才不管正主兒在不在呢,一心隻惦記著吃吃吃。
想想早些年的窩頭考上秀才時,那一碗碗的大肉,以及去年鄉試之後,整頭豬殺了吃……
哎喲,這次還是考上了進士呢!雖然多半人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進士是個啥玩意兒,但他們還是堅定的表示,這次要多殺兩頭豬!
“殺頭羊吃吧?”
“對對,羊肉太好吃了,殺一頭?”
“還有酒呢,我家開年那會兒釀了米酒,就是不知道夠不夠咱們喝的。”
“你家釀的米酒有啥好喝的?咱們去酒莊上買酒,不醉不歸!”
“豬肉羊肉加上好酒,還有吃口啥?多殺幾隻雞,咱們吃燜雞!”
魏大牛聽著親眷們這一聲聲的討論,差點兒沒能繃住笑容。
講道理,他兒子考上了進士,合該請大家敞開了吃,可這場面要怎麽說呢?不禁令他想起了遠在南陵郡的大胖侄女豬崽。
才剛想起了豬崽,就有人湊過來問他……身畔的二牛:“你家豬崽定親了沒?”
肯定沒呀,他們離開南陵郡的時候,全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窩頭身上,壓根就沒想起要給豬崽說親。
因此,魏二牛隻憨笑道:“沒呢,她還小,不著急。”
“怎能不著急呢?再說也不小了!豬崽她都……她今年多大了?”
饒是憨厚如魏二牛,聽了這話都是一腦袋的黑線,心說不是你說的我閨女不小了嗎?不過他還是好脾氣的笑了笑,回道:“她生日大,虛歲十一歲了。”
其實豬崽也就才十歲,窩頭大了她四歲,今年也不過才十四歲罷了。
這個年歲吧,哪怕放在老家礁磬村,都是個小屁孩兒。
聽了這話的親眷果然閉嘴了,不過很快就又有人湊上來:“那窩頭呢?他說親了沒?”
“瞎逼逼啥呢?他說沒說親跟咱們有啥關系呢?人家是進士,是官老爺了!怎可能會娶鄉下姑娘呢?”這次都不用魏大牛開口,先前問豬崽的那人就幫著懟了回去。
也是啊,官老爺還愁娶不上媳婦嗎?
“喲,咱們還是繼續想想,流水席上擺什麽大菜吧。”要不然怎說老魏家的心態就是好呢?在意識到甭管是窩頭還是豬崽都沒啥戲後,他們果斷的丟開了這個話題,再度熱烈的討論起了席面上吃啥這個民生大計問題。
魏大牛能怎辦呢?橫豎他也明白這些親眷沒惡意的,只是順嘴問一問,婉拒就好了。
流水席當然不可能人一到就立馬開辦的,哪怕不需要格外挑個黃道吉日,那也得避開不好的日子。請了族學的先生幫著看了看,定了個五日之後,至於具體采買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去做。
結果當天晚上,方家人再度敲響了魏大牛的門。
這趟回來,大牛二牛都帶足夠了信件,橫豎就算親眷們不認識字,這不是還有蘿卜和土豆幫著念信嗎?事實證明,情況要比預想之中的好,大概是因為獎勵政策太到位了,莊子上的小孩大人或多或少都認識了字,不一定能上手寫,但起碼是認識的。
像方家那頭,方氏也是讓大牛帶了信過去的,倒不是窩頭寫的,而是豬崽。
可以說,在窩頭通過會試準備參加殿試的那段日子裡,豬崽老苦老苦的,幫她奶她娘她大伯娘都寫了好幾封信。連推脫的理由都沒有,不想幹了她奶就念叨她,說你哥在備考呢,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幫家裡人寫幾封信就累了?
反正等大牛出發前拿到那厚厚的一大摞信時,鐵石心腸如他,都忍不住開始心疼起了豬崽這個大胖侄女。
自然,這些信也送了出去,留下來的也有,那是準備捎帶給老家礁磬村的親眷們的。
看到方家人過來,魏大牛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不認識字,讓他來幫著讀的,頓時嚇得瞌睡蟲都醒了,忙擺手道:“找別人讀信去,不行就去找先生,橫豎最近幾天學堂都不上課。”
“不是讀信,是想請你做個中人,挑個好日子成親。”方氏她哥趕忙解釋。
“中人?成親?”魏大牛尋思著既然都扯到成親了,起碼雙方都得在場吧?那就跟自家孩子沒關系了。
這麽一想,他隻淡定的詢問是誰家的好事兒。
結果,等聽完他就傻眼了。
……
莊子上的流水席足足辦了三天,來的卻不僅僅是魏家的親朋好友,還有很多不請自來的人。
人家倒不是貪圖這一口吃的,是有那單純為了沾喜氣來的,那也是會贈禮的,不虧還能賺呢。但更多的人卻是明擺著來送禮的。
出發之前,楊冬燕對大牛二牛再三叮囑,最重要的兩樁事情就是,其一不準答應兒女親事,其二就是不能收禮。
當然,收禮也不是絕對的,像那些附近村子莊子上過來沾喜氣的人,也不能是空著手來的,起碼也會拎兩斤雞蛋,有些索性提著大肥雞就過來了。像這樣的,魏家照收不誤,大不了回頭就做成菜端上桌。
可顯然,另外那些明擺著來送禮的人卻不是這種情況。
直接送銀子銀票的,要不然就是百十畝地的田契,也有省城的鋪面,還有送古董玉器的等等。
像這樣的,魏大牛怎麽可能收下呢?
拒絕,統統拒絕。
別家那是來者不拒,擱在老魏家,就是來者都拒。理由都是現成的,說自家老太太不讓收。
於是,時隔多年之後,大牛二牛再度坐實了媽寶人設,甭管對方說什麽,都不願意收。
可光拒絕就成了嗎?自有人索性直接丟下重禮,轉身就離開。
魏二牛牢記著楊冬燕的叮囑,急得不得了,倒是魏大牛格外得淡定,回頭收拾收拾,就送去了省城的郡守府。
是的,就是濟康郡郡守的府邸。
此時的郡守當然不可能是原先的那位蔣郡守了,最早因為事情緊急,安平王世子是臨時任命了一些官員。可眼瞅著都兩三年了,朝廷自然早就派了人過來。
值得一提的是,派到這邊的人,是蔣家的人。
當然不姓蔣,卻跟八大世家蔣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之所以派他過來,卻是因為蔣家從中周旋的。
理由也簡單,前頭那位冒牌的蔣郡守搞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來,哪怕任期前幾年倒還算不錯,但後面卻是結結實實的坑害了一方百姓。蔣家是百年世家,自是將名聲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哪怕已經撇清了自家的關系,卻也沒可能任由濟康郡裡到處傳播蔣家的壞話。
普通老百姓是考慮不到這一點的,他們只知道原先的那位郡守姓蔣。再一個,當初是蔣郡守自個兒扯虎皮當大旗,況且謠言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傳播容易辟謠難的。
為此,蔣家不得不出面善後,又是安排自己人過來,又是暗地裡支持這位新郡守,少不得自個兒貼資源扶持濟康郡。
來此之前,楊冬燕也提過一句,真有什麽問題可以去找新郡守,想來對方怎麽著都會給點兒面子的。
魏大牛多聽話呢,這不就收拾收拾,將這一大堆的重禮送到了郡守府……
險些嚇死人家可憐的新郡守。
本來嘛,拉著一車重禮去郡守府,那還能不是去送禮的?你說是去還禮的?反正就是一團亂的。
不過,也因為魏大牛這操作太可怕了,加上梁家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當下就在圈子裡幫著解釋了一番,總算是將此事摁了下來。
經此一遭,魏家一行人都不在莊子上停留了,麻溜兒的離開了省城。
離了省城又去鄰縣的縣城裡,那裡有教導過窩頭的廖先生,即那位跛腳先生。這一回,可不光是有窩頭的信件,還有閔同進士的。原本,閔同進士是將信托給了省學同窗的,可人家又不是縣城人,索性後來由魏大牛接手了。
同樣的,不光有信件還有贈禮,只是這贈禮在質量上卻是不如給省學的先生們的。
給廖先生的贈禮是關於如同通過童生試的,小地方的私塾怎麽能跟堂堂一國之都南陵郡的學塾比呢?自打窩頭去了南陵郡,就陸續看了不少書,就有關於童生試的種種,這些都無需謄抄,南陵郡的各大書局就有賣的,直接打包了一書奩,給了廖先生一份,另外一份則是打算送去南田村的村學那頭,即窩頭的啟蒙先生。
當初備禮的時候,窩頭是考慮到個人需求的,他總不能給廖先生送關於鄉試、會試的書籍吧?用不上呢!
可等到真的送禮時,魏大牛就琢磨著,怎這贈禮的檔次越來越低了呢?尤其是送完了廖先生後,他瞅著剩下的贈禮,發現除了少量書籍外,更多的其實是筆墨紙硯……
對呀,村學那頭能通過童生試的第一場就算是很不錯了,給太多晦澀難懂的書籍,這不是純粹瞎折騰嗎?倒不是多送一些文房四寶,畢竟窩頭在念村學的時候,多半都是拿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的,甚至其他同窗讀書期間就沒用過筆墨。
魏大牛心裡逼逼,但實際行動還是很支持他兒子的。他也沒在鄰縣縣城多做停留,只是同廖先生用了一頓飯,晌午到的,傍晚用了一頓飯,次日一早就再度啟程往礁磬村去了。
卻不想,魏家一行人雖是來去匆匆的,但縣城這邊多少年沒出進士了呢,更重要的是,算上閔同進士,其實這一屆是一口氣出了兩位進士呢!
多稀罕呢!
一時間,小小的縣城裡充斥著關於兩位進士的傳言,其中又以窩頭為最,畢竟他考得更好,再說他年歲也更小。
要說其他人只是聽過就算了,哪怕是廖先生好了,他早先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乍一看到魏家來人,又是送信又是贈禮的,相當於狠狠的幫他打了一波廣告,可以預見的是,將來他的學塾只怕是不愁生源了。
高興是肯定的,隱隱也會有一絲失落,畢竟廖先生曾經也是驚才豔豔的少年郎。不過,因為那事兒都過去很久很久了,相較於遙想當年,他更在意的是未來。
一想到他將來的學塾搞不好甚至能勝過縣學了,哪怕只是暢想一下未來,他都忍不住樂開了懷。
但也有人走不出失落的情緒。
說白了,廖先生本身就是看開了,再說他月余前就聽說了曾經的學生和好友紛紛考中一事,況且他如今還是既得利益者,高興的情緒自是能覆蓋掉失落的。
可是……
興許連魏家人都忘記了,他們曾經在縣城裡有過一個小宅子,街坊鄰居裡有一家姓柳的,因為羨慕魏家的殷實家境,曾不止一次的動過歪主意。
主要吧,柳家人一直就沒得逞,再說魏家也沒吃半點兒虧,加上之後一樁樁的事情接連發生,這點兒小插曲自是被他們徹底的拋到了腦後去。
但柳家人過不去啊!
一想到當初只差一點點,自家就能跟老魏家攀上親,那就不是不愁吃喝用度了,而是直接一躍成為官宦人家。
就這樣,跟富貴日子失之交臂……
等魏家人拍拍屁股走人了,柳家這邊先是忙著打聽消息,越打聽越懊悔,可就算如此,還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尤其是,柳家那長女直到如今都不曾說親,她要是已經嫁出去了,那問題倒是不大,偏就是她不曾出嫁,想著自己差一點點就當上了新晉進士的二嬸,再看媒人給自己說的親事,就感覺渾身不得勁兒。
魏二牛:……
二牛啥都不知道,他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看上他的。多稀罕呢,當初他還年輕力壯尚未娶妻之時,十裡八鄉就沒一戶人家願意將閨女嫁給他的。最後,還是楊冬燕豁出去一切,跑去南田村的娘家,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又是哭訴又是詛咒發誓的,這才將小楊氏忽悠進門了。
萬萬沒想到啊!
他覺得自己如今年歲大了,又是三個閨女的爹了,結果還有黃花大閨女看上他?
得虧他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以他那憨憨性子,搞不好就跑去小楊氏跟前嘚瑟去了。真要是如此的話,連楊冬燕都救不了他。
待一行人回到了老家礁磬村,那才是真正的熱鬧。
哪怕先前有不少人跟著大牛二牛去了省城,但那到底是少數,留下來的才是多數。
也因此,村裡的流水席更加熱鬧,氣氛也比莊子上那回要好。自然,魏大牛又當了一回信差,將信件和贈禮一股腦的都送到了南田村的村學。
跟前頭兩處不同的是,村學這邊不知道啊!
誠然,科舉高中這些事兒原就不是什麽秘密,屬於只要你有心隨便一打聽就能知曉的消息。但這個前提是,你得去打聽呢!
村學的呂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東西,除了窩頭準備的東西外,魏大牛還自個兒做主附贈了不少東西。
考慮到魏家人的品位,送的東西跟高雅肯定是扯不上任何關系。魏大牛啊,他送了一牛車的糧食肉。
順便還將牛車留下了。
牛車本身倒是不值錢,但壯年的牛值錢啊!
南田村的人被他的大手筆給嚇懵了,等聽他說,礁磬村即將辦流水席時,眾人本著吃大戶的心情,一個沒落的跑去吃了流水席。
咳咳,這當然是說笑了,吃席歸吃席,這禮還是要送的,只是鄉下人送的禮物特實誠,基本上前一天送的禮,後一天都上了桌。
等這些事情都辦完之後,魏大牛就感覺吧,自個兒已經是一頭廢牛了。
太累太累了。
算算這些行程,他一直都在路上跑,且跟二牛這種不動腦子任由指派的不同,他呀,魏大牛啊,那可是這一行人裡頭的智商擔當!
由此可見,這些人確實都不聰明。
礁磬村的事情又更多一些,好在幫忙的人也多。依著楊冬燕臨行前的吩咐,魏大牛又置辦了一些地,算作是祭田,而省城那頭莊子上的地,則是作為學田的。
另外,祭祖的事情也不能落下,窩頭都考上進士了,還能不是魏家祖墳冒青煙了?所以,那是必須告訴祖宗的!
至於以後祭祀的事情,魏大牛是托付了他叔爺爺以及親大伯的。年輕一輩裡頭,倒是有願意跟他出去闖蕩的,但老一輩的完全沒有,誰也不希望離開家鄉太遠太遠,萬一在外頭涼了呢?
一直到秋收結束,魏大牛這才帶著比先前多了好多的人,浩浩蕩蕩的往省城去,然後麻溜兒的找了個商隊,火速離開。
就因為他跑得太快了,莫說其他人沒找到他,連帶郡守那頭都沒能堵上他。
還有梁家,更是後悔得不得了,一疊聲的罵著自家混帳兒子,就是曾跟窩頭一起在省學念書的梁同窗。
罵他啥呢?你說考上舉人也就算了,你都跟人家那麽熟了,長得也人模人樣的,怎就沒將人家妹子哄過來呢?
說的就是豬崽。
豬崽是曾經在梁家族裡辦的女學裡念書的,但梁家主事的人又沒見過她的,況且她本人如何重要嗎?重要的當然是聯姻啊!
可憐的梁同窗,他的相貌跟劉侾是不能比的,但也勉強能夠被讚一句玉樹臨風。
結果呢?
他回憶著豬崽那胖墩墩的模樣,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倒是不歧視胖子,就是感覺吧,他爺太扯了。
更氣人的還在後面,梁家族長,也就是梁同窗的親祖父,勒令他好好念書,在下次科舉鄉試時,必須要考中。考中之後立馬去南陵郡,重新跟魏家人搭上線,橫豎魏家大姑娘年歲不大,應該不至於那麽早嫁人。就算大姑娘嫁了,那不是還有二姑娘?三姑娘?
梁同窗開始認真的思考一個事兒,他真的是他爹親生的嗎?又或者說,他爹真的是他爺親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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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康郡的事兒,魏大牛一行人是不知道的,又因為他這次帶了太多的人,路程更慢了。
七月中旬才從濟康郡出發,一直晃悠到九月底,趕在十月初一這天,總算來到了南陵郡。
這會兒,天氣已經轉冷了,好在南陵郡跟北方那頭沒得比,一行人倒是順順利利的來到了魏家大宅。
初見大宅自是震驚的,但所有人的震驚全部加在一起,都沒辦法跟魏二牛相比。
他直接看傻了。
呃,當然是看他媳婦看傻了。
小楊氏啊,她除了剛嫁人的那一年外,之後就一直持續不斷的在胖。魏二牛原本以為他已經習慣了他家這位胖媳婦,卻怎麽也沒想到,他媳婦都已經是這個噸位了,還能胖出新的境界來。
魏二牛直勾勾的看著小楊氏,久久無法回神。
作者有話要說:
二牛(目瞪狗呆):別家媳婦是擔心男人出門在外,愁得吃不下飯,我家媳婦……
小楊氏(美滋滋):你猜,你猜我為啥會胖?
二牛(耿直無比):還能為啥?吃多了胖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