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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面沒有了 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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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漁小乖乖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20:37:23 来源:搜书1

《我愛你,祖國》被面向全國人民發行的人民日報轉載了!

並不是原文轉載,確切地說,應該是被一位記者引用了。這位記者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時事評論文章,針對最近兩年社會上一些浮躁的崇洋媚外的現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寫出了《我愛你,祖國》這樣的文章的邊靜玉,在這位記者的筆下,就是祖國未來接班人的代表,是可以被立為典型的。

小孩往往喜歡說真話,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大人們的心靈卻蒙上了無盡的塵埃。小孩因為自己過著吃飽穿暖的日子,所以發出了“我愛你,祖國”的高呼,某些大人卻背棄了生養自己的土地。

記者大量地引用了《我愛你,祖國》中的原文——反正這篇文章本來就不長——對於原作者持一種表揚的態度,他用原作者的對國家的熱愛和對黨的感激來反襯那些無原則維護外國勢力的小人們。

雖然在該評論文章中,記者並沒有說出邊靜玉的個人資訊,因為他也不知道邊靜玉是誰。他只是正巧在Z省報紙上看到了邊靜玉的這篇文章,所以他在文中如此寫到:筆者今日有幸看到了一篇五歲孩子寫的文章……如果邊靜玉沒有在原文中用上“神佑”和“石美”這兩個名字,該記者這樣的引用根本不能幫助他找到沈怡。好在邊靜玉有先見之明,當沈怡在餐桌上看到這篇文章時,他忍不住跳了起來。

這裏說句題外話,人民日報是沈家人等待早餐上桌時的標配。

沈怡恨不得能跑到別墅外頭的草坪上去前滾翻、後滾翻、各種翻!他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勉強把激動的情緒壓下去。他把報紙攤在餐桌上,問:“爸爸,我要認識這個人!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到嗎?”

沈承安掃了一眼報紙說:“你可以給報社寫信,報社會幫你把信轉交給作者的。”

這年頭非常流行筆友文化。只要是有作品進入公眾視線的文人,他們總能收到很多來自天南地北的信件。在這些寫信的人裏頭,有些是因為讀了文章有所感悟,於是寫信感謝原作者,有些是因為讀了文章仍有困惑,於是寫信請教原作者,有些是看了文章以後想要和原作者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不是……爸爸,我不要寫信給這個叫江波的記者。爸爸你看,他在文章中引用了一篇文章,那文章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寫的,和我同齡!”沈怡努力地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我身邊的同齡人都太幼稚了,難得能見到和我一樣聰明的小孩子。我要和他做朋友!爸爸,我該怎麼聯繫到這個人啊?”

人民日報的記者引用了五歲孩子寫的文章?沈承安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一邊接過報紙認真看了起來,一邊說:“要不你先寫信給江波,問問他是從哪里看到這篇文章的。他或許能聯繫上原作者。”

沈怡很想馬上聯繫上邊靜玉,但現實卻不允許,他只能先試著聯繫一下江波。

“我回房間寫信了!”沈怡說著就離開了餐桌。

毛安妮愣了一下,沈冠英小朋友一直就有些少年老成,她什麼時候見他這麼急過?她忍不住朝沈怡的背影喊了一聲:“喂,你先吃過早飯再去寫信!”結果,沈怡飛快地跑上樓梯,已經聽不進去了。

毛安妮和沈承安面面相覷。

沈承安的心裏忽然起了一絲心疼,說:“我們總覺得寶寶很聰明、很懂事,也很獨立……他不願意去幼稚園,我們就同意他不去了,因為他確實和同齡人沒話說。但其實他心裏也是想要交朋友的吧?”

所以,難得有個五歲就能寫文章的聰明孩子出現後,他才會如此激動。

“肯定是這樣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就算能和大人無障礙交流,也肯定期待能從同齡人那裏獲得友誼。我們以前都疏忽了。”毛安妮內疚地說。夫妻倆的事業都很忙,她覺得自己對孩子關心不夠。

沈承安試圖站在沈怡的角度思考問題,說:“我們以前就算知道了這一點又能怎樣?寶寶需要的是一個能和他正常交流的同齡人,如果不能和他正常交流,他寧可不要。可像他這的孩子真是太少了。”

毛安妮覺得丈夫說得有道理,便從丈夫手裏拿走了報紙,說:“不是我這當媽的自己吹,像寶寶這樣聰明的孩子,確實太少見了。報紙給我,我也看看另一位五歲的小天才寫的文章……”她要想辦法幫兒子找到這個小天才!如果她兒子真的能夠就此收穫一份友誼,只要自己兒子高興,她也會很高興。

這一對主動腦補了沈怡心酸心路歷程的夫妻都沒有上樓去打擾寫信的沈怡,而是把早餐推後了。

沈怡先取出一張信紙,迅速地在紙上寫了一封可以稱之為是交筆友範本的信,就是“我很喜歡你的文章,想要和你交個朋友”一類的。然後,他在信紙的角落裏做了些記號。接著,他把這封信裝進了信封裏,在信封上寫了“《我愛你,祖國》的作者收”幾個字。他不敢直接寫“邊靜玉收”,也不敢在信裏直接說破兩人的秘密,因為他還不確定這封信能不能被交到邊靜玉手裏,又會不會被別的什麼人看去。

把信封封好,又貼上郵票,沈怡重新拿出一張信紙,開始給江波寫信。在給江波的信裏,沈怡的語言風格儘量向正常的小孩子靠近,只說自己很喜歡被江波引用了的那篇小作者的文章,還給那位作者寫了信,請江波幫忙轉交。若江波不知道那位小作者的地址,也請告知那篇文章最初發表的地方。

沈怡把給邊靜玉的信塞到了給江波的信裏,然後再次封口、貼郵票。

最後,沈怡又給人民日報社寫了信,請求報社裏的編輯把自己寫的信轉交給江波記者。雖然這很麻煩,但是誰叫沈怡連江波的地址都沒有呢,他只能請人民日報社幫忙了。報社需要給作者打稿酬,此時的稿酬都是用匯款單的形式送到作者手裏的,匯款單上必須要寫清楚具體地點,所以他們肯定知道作者的地址。因為此時的筆友文化非常流行,估計報社編輯們肯定沒有少幹類似的牽線搭橋的事。

沈怡迫不及待地把這一波三折的信寄了出去,然後陷入了無比煎熬的等待之中。

邊靜玉還不知道自己寫的文章已經被沈怡瞧見了,他這會兒全部的心神都被蔣旺男那些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糖丸子”佔據著。自從蔣旺男被邊愛軍打了以後,她一整天都沒有下床。邊愛軍還得去地裏幹活,毛春妹絕對不是一個能體貼兒媳婦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去給兒媳婦送飯,邊老悶作為正經的公公更不能往兒媳婦的屋子裏鑽。四鳳心裏雖然恨著蔣旺男,但見她一整天都沒出來吃東西,下午時還是拜託元鳳端了一碗稀粥送去蔣旺男的房裏。結果,元鳳剛走進屋子裏,很快就白著臉退了出來。

“四妹,你媽吐血了!”元鳳急得大喊。

四鳳傻傻地愣在那裏,好像不知道元鳳在說什麼。邊靜玉忙說:“可能是三叔昨晚那一巴掌讓嬸嬸的牙齒磕到了嘴裏的肉,應該只是口腔裏破了才會流血的,不會是吐血。”邊愛軍還不至於把人打壞。

雖然蔣旺男很可恨,但她疑似吐血了,總不能不去管她。

幾人跑到屋子裏一看,邊靜玉馬上臉色一變,說:“不好!是真的吐血了!趕緊送衛生院!”邊靜玉讓四鳳跑到地裏去喊邊愛軍。家裏現在有邊愛國和邊愛軍兩個壯年男人,應該能把病人抬去鎮上。

蔣旺男已經暈過去了。

邊靜玉前世生於勳貴之家,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子女們多少懂點醫術,因為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中有“父母不懂醫謂之不慈,子女不懂醫視為不孝”的說法。邊靜玉跑到了床前,為蔣旺男把了一下脈。

還好,暫時死不了,但從脈象來看,蔣旺男確實已經非常虛弱了。

不過,憑著邊靜玉粗淺的醫術,手頭又沒有銀針和藥材,他治不好蔣旺男。

邊愛軍被四鳳叫回來時,正是滿頭的霧水。他還沒走進屋子裏,邊靜玉就聽見了他的聲音,他有些茫然地說:“我……我昨天那一巴掌確實打得挺重的,但也就是打了一巴掌而已,怎麼會吐血呢?”

村裏有好些漢子動不動就打自家的婆娘,他們打人時要比邊愛軍那巴掌重多了,邊愛軍不信自己真把蔣旺男打壞了。結果他一進屋子就嚇住了。被子上、枕套上都是血,已經成了不新鮮的黑紅色。

邊愛軍雙腳一軟,差點沒跪下。他真的只是打了蔣旺男一巴掌而已啊!

老邊家雞飛狗跳地把蔣旺男拉到了鎮上的衛生院。醫生一檢查說是中毒了,向家屬詢問病人病發前都吃了些什麼。邊愛軍一直以為是自己那一巴掌壞了事,結果聽說是中毒,他愣住了,說:“咱們一家都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我們都沒事,怎麼就她一個人中毒了?醫生,我不知道她吃了什麼啊!”

誰都不知道蔣旺男偷偷吃了些什麼。

“醫生,拜託你們了。”邊靜玉見邊愛軍慌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只好自己站出來和醫生說話。

不管蔣旺男人品如何,但真的罪不至死,該救還是得救的。

醫生為難地說:“我們一定盡力。”

鎮上衛生院裏的條件非常簡陋。這麼說吧,這個衛生院連剖腹產手術都不能做。所以,還能指望他們給出什麼有效的解毒方案來呢?但就算大家有心要把蔣旺男送去縣裏的大醫院,卻也來不及了,因為這時候去縣裏需要先坐船再坐車,沒個幾天的時間根本到不了,蔣旺男肯定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事實上,從家裏到鎮上就已經花掉了半天的時間。對於中毒這一種病症來說,半天時間已經把最佳治療時機延誤了。再加上鎮醫院治療水準非常一般,所以蔣旺男這一次雖然成功地被救了回來,但也留下了不少後遺症。當然,現在大家還沒想得這麼遠,他們只是奇怪,蔣旺男到底是怎麼中的毒?

邊愛軍抱著頭蹲在地上,忽然問:“她……不會是因為我打了她,忽然就想不開喝農藥了吧?”

“不是。”邊靜玉非常肯定地說,“我當時就找過了,嬸兒的手邊沒有農藥瓶,應該是別的中毒。之前嬸兒給六鳳吃用灶灰做的黑丸子,還騙六鳳說那是糖。嬸兒不會自己也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吧?”

邊愛軍猛地站了起來,說:“我去找慶婆!”慶婆就是給蔣旺男“神藥”的那個神婆。

雖然這會兒蔣旺男還在搶救,但邊愛軍和邊愛國兄弟還是離開了醫院,因為他們必須弄清楚慶婆給蔣旺男吃了什麼,這樣才能幫助醫生做出更好的判斷。醫院裏的事就暫時拜託邊愛黨幫忙看著了。

邊家兄弟到家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他們去村裏一些相好的人家走了走,糾集了一幫青壯年,然後你手上拿著鋤頭,我手上拿著菜刀,浩浩蕩蕩地去了慶婆住的村子裏。他們家鬧了這麼大的動靜,根本就瞞不住人,很快整個村子就都知道老邊家的三媳婦吃慶婆子開的神藥卻把自己的身體吃壞了!

儘管在十年動亂中,人人都要喊幾句破除封建迷信的口號,但對於這種偏僻山區的人來說,封建迷信的思想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拔除的。聽說了老邊家的事後,有些人覺得慶婆子胡亂開藥,有些人卻覺得是因為蔣旺男不夠虔誠才會把自己的身體吃壞了,這完全不耽誤他們在心裏繼續信著慶婆。

老邊家找上慶婆子時,這神婆起先要裝傻,說自己並沒有見過蔣旺男。但邊愛國心裏記著邊靜玉囑咐他的話,說:“你要是好好說話,咱今天就把這個事情解決了;你非要嘴硬,我們就去鎮上的派出所裏好好說道說道。”一旦派出所介入,像慶婆子這種封建迷信的典型代表人物,不死也得蛻一層皮。

見邊愛國是認真的,慶婆子心裏惱怒,卻也只能遮遮掩掩地說出了真相。

原來,每當毛春妹去鎮上,蔣旺男就會藉口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但她並不是真的休息了,被村裏那位老大娘瞧見她回娘家的那一次也不是真的回娘家了,她其實全都是來找慶婆子了!她就是來求子的!她想生第三胎,問慶婆子怎樣才能確保她的第三胎一定能生男孩,只要是男孩就不怕被罰款。

蔣旺男是這麼想的,她在神婆這裏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好,等到了她肯定能生男孩的時機,她就去放環,然後偷偷摸摸地懷上再懷上一胎。只要躲上九個月,生出了一個男孩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慶婆子就靠做些糊弄人的生意來養家糊口,這門手藝還是家傳的。她會做“神藥”,這神藥說白了就是用山上某些常見的中藥捏的丸子,肯定吃不死人,偶爾對上症了,還確實能治癒一些小病。這種神藥丸子做起來麻煩,都是要留給大主顧的。可蔣旺男手裏卻沒什麼錢啊,每次來慶婆子這裏,她就只能給慶婆子塞個一毛兩毛的,慶婆子哪里願意在她身上花什麼心力,就隨便捏了些別的神丸給她。

給六鳳吃的“糖丸子”自然也是從慶婆子那裏求來的神丸。

像慶婆子這種搞封建迷信的,最擅長不動聲色地從主顧口中探話了,只有順著主顧心裏的想法說才更能取信於人。慶婆子就對蔣旺男說:“你命中本該有一子。但是,你懷老二時,把老二打了,那嬰靈還附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第三胎明明是能生兒子的,卻硬是被懷恨在心的嬰靈改成了女孩。若是嬰靈不除,你接下來就算再懷一百胎,都只能生女兒了。”蔣旺男一共懷過三胎,中間打掉過一個孩子。

蔣旺男對此堅信不疑,說:“還請媽媽幫幫我!”媽媽是當地對五十多歲的大娘的尊稱。

慶婆子就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又說:“我給你幾粒神藥,你吃了,嬰靈就可以被壓制住了。”不過她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不然蔣旺男真頂著罰款生了第三胎結果又生了個女兒,她不就倒楣了嗎?

慶婆子便又皺起了眉頭,說:“你身上的嬰靈實在是厲害,要不然也不能把一個男胎作法轉成女胎了。”她接著又說那嬰靈如何如何厲害,還說只要蔣旺男行事差上一分,她們都不能拿住那個嬰靈了。這樣一來,若蔣旺男以後又生了女兒,慶婆可以推說是蔣旺男哪里沒做到位,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之所以給六鳳開了藥,是因為神婆說六鳳的身上還殘留著嬰靈的陰氣,那神藥丸子是用符咒燃燒後的灰燼和什麼灶下灰、墳上土等八種藥混在一起又加了蜂蜜做的。蔣旺男自己吃的神藥也是如此,同樣是用符咒燃燒後的灰燼和另外十幾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加水混在一起,又混入蜂蜜,最後做成的。

慶婆子是做“神藥”的老手了,按說她做出來的東西吃不死人,結果她那個和邊靜玉差不多的孫子特別熊,偷偷溜進了慶婆子住的屋子裏,也不知道往她做的神藥里加了什麼。蔣旺男吃了幾粒神藥後就覺得身體不舒服了,總覺得內臟隱隱做疼,但她反而心中大喜,覺得這是神藥和嬰靈鬥法導致的。

因為蔣旺男沒有及時停藥,所以毒素在她的身體內積累,使得她的臟器真正受損了。

邊愛軍和蔣旺男吵架的時候,蔣旺男的身體已經非常不舒服了,但她比較能忍,因此還是沒有說出這件事。就算邊愛軍那一巴掌沒有打過去,只怕蔣旺男第二天也要出事。中毒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蔣旺男是愚昧無知且自作自受,慶婆是坑蒙拐騙。邊愛國按照邊靜玉說的話,緊緊捏著慶婆搞封建迷信的把柄,給她扣了殺人的帽子,還說要把她扭送去派出所。慶婆被弄得灰頭土臉,只好拿出一百塊錢算是賠了蔣旺男的醫療費和營養費。邊愛國轉身對大家說,慶婆子就是個沒真本事的騙子。他這話肯定會被傳開,也算是提醒過那些來慶婆子這裏求藥的人了,至於他們信不信,邊愛國沒法管。

這事暫時就這麼解決了。

邊愛軍第二天又匆匆趕往了醫院。邊靜玉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幫蔣旺男解毒,但是他能通過把脈瞭解蔣旺男現在的身體狀況。邊靜玉在心裏搖了搖頭。蔣旺男雖然很能幹,但身體的底子並不好,因為她嫁人前在娘家連飯都吃不飽!經此一事,蔣旺男的身體破敗得更厲害了,估計以後都有她受的了。

邊靜玉再一次慶倖,六鳳因為一心要和他們分糖吃,所以沒有吃過那些所謂的神藥!

等到假期結束,蔣旺男還下不了床,邊靜玉就帶著六鳳一起住到了鎮上的裁縫鋪裏去。六鳳年紀雖小,卻是個乖巧的孩子,平時能幫賀桂花遞下針線、倒杯茶水,賀桂花給她一塊碎布頭,她就能獨自坐在那裏玩上好久。邊靜玉繼續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了圖書館裏,有時候看書,有時候寫一寫新的童話故事。他今生的名字既然定了邊冠英,他就把“邊靜玉”這個前世的名字當成是筆名來經營了。

在遙遠的京城裏,沈怡掰著手指,數著日子,等著回信。

編輯每個月都能收到大量的讀者來信,而處理這些信件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幫讀者轉寄信件給作者的效率非常低。從人民日報社收到沈怡的信算起,到江波收到沈怡的信,這裏頭足足耗了兩個月。

江波自然不知道邊靜玉的地址,但是他既然引用了邊靜玉的文章,就需要從自己的稿酬裏分出一部分來給邊靜玉,這是文化人的規矩。江波在自己的文章發表後沒多久,就給Z省的省報社去了信,隨信附送一張匯款單,請求省報的編輯把匯款單轉寄給邊靜玉。等收到沈怡的信後,他也直接轉寄給了省報社,再次請求省報社幫忙轉寄。於是,這封信就經過了好幾輪的愛心傳遞,經過了千山萬水。

沈怡從十月初等到了十月底,什麼消息都沒接到。他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他的信此時還在人民日報社裏躺著。到十一月底,信才傳到江波的手上。十二月中旬,才傳到Z省省報社編輯手裏。)

“我的信不會在半路上被弄丟了吧?”沈怡憂心忡忡地問。再穩重的人在自己最看重的事情上也會失去分寸。沈怡已經腦補過“郵局著火”、“郵差遭劫”、“江波無視信件,沒拆封就壓箱底了”等場景了。

大伯沈承平同志其實很寵孩子,問明瞭事情的經過,說:“我幫你找朋友問問吧,看看那篇《我愛你,祖國》的真正出處在哪里。”此時不像是後世,拿到一篇文章上網一搜就能看到原作者資訊了,得找人問一問。沈承平認識的人多,裏頭搞文化的人也不少,或許他們中有誰曾經讀到過這篇文章呢?

“真的?!”沈怡的眼中迸出了驚喜的光芒。

“當然是真的,大伯什麼時候騙過你?”沈承平酸溜溜地說。他以前沒少給冠英小朋友準備禮物,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開心的樣子。難道大伯的愛心禮物還比不上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一個小筆友嗎?

沈怡學著前世見過的邊淳玉撒嬌的樣子,撲進了沈承平的懷裏,說:“大伯最好了!”

沈承平驕傲地說:“必須的!”

沈怡喜滋滋地說:“等找到原文,我直接給原本的出版單位寫信,信件遺失的概率就低了很多。”

“把那張報紙給我看看,我瞧瞧那位和你同齡的作者都寫了些什麼。”沈承平已經從弟弟那裏聽說了,沈怡把那張人民日報精心保存了起來。他想要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入了自家大侄子的眼!

沈怡小心翼翼地從一本大書裏取出了印著江波那篇文章的報紙,這是他如今找到的唯一和邊靜玉有關的東西,因此他很珍惜它。沈承平看不過眼了,說:“不就是一張報紙嗎?瞧你寶貝成啥樣了!”

沈怡認真地說:“這張報紙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是千金不換的寶貝!大伯,你可以在腦海中假設一下,如果你忽然損失了幾百萬,你心疼不?幾百萬還是可數的,但這張報紙在我心裏卻是無價的。”

沈承平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在心裏估算了一下家底,搖著頭說:“幾百萬?不心疼。”

沈怡:“……”

這天沒法聊了!在經濟還沒徹底發展起來的八十年代,連幾百萬都不放在眼裏,這真的科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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