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是真的氣暈了過去,手中的骨灰罐被鄭烈一把接住。“我先帶大夫人去休息了。”鄭烈將骨灰罐遞給一旁的侍女,他則打橫抱起霍夫人去樓上休息。
侍女抱著骨灰罐,緊隨其後。
霍聞安盯著侍女手中的骨灰罐,臉上漾開一抹笑意。這就是星光為他的家人們,特意準備的‘用得著’的見面禮麽?
不愧是你啊,徐星光。
霍夫人走後,屋子裡表情最難看的人,就是霍雲生了。
他雖然沒有像霍夫人一般,對霍聞安做出那些混帳事,可他才是導致霍聞安慘遭霍欽幽虐待的罪魁禍首。
他不對霍欽幽始亂終棄,霍聞安就不會遭受這些折磨。
見徐星光朝自己看過來,霍雲生嘴皮子動了動,有種想要轉身逃離這棟宮殿的衝動。但宋熾卻像是鬼魅一般詭異地出現在霍雲生的身後,堵住了他的退路。
見狀,霍雲生下意識捏緊父親輪椅的推把,他盯著目光不善的徐星光,警告她:“徐星光,這裡是神隱島,我好歹是你未來公爹,不要太無法無天了。”
徐星光敢送霍夫人骨灰罐,自然也不會放過自己。
霍雲生不安極了。
“公爹?”徐星光嗤笑,她說:“大先生,那你大概不了解我。”徐星光走到霍聞安身旁,輕輕靠著霍聞安的輪椅,她說啊:“我對我親爹都不會心慈手軟,你覺得,我會對你這個公爹格外仁慈嗎?”
她親爹這會兒還在島上做苦力呢,霍雲生竟然還想用‘爹’的身份來壓她。
霍雲生心中越來越不安,他忍不住質問徐星光:“你究竟想做什麽?”
徐星光微微一笑,她問霍雲生:“大先生,你最近新養的那隻金絲雀,還乖嗎?”
此言一出,霍滄海跟霍聞安都有些錯愕。
什麽金絲雀?
霍滄海皺眉問霍雲生:“霍雲生,你又在外面找女人了?”當年,霍夫人意外撞見霍雲生跟思危鎮的小姑娘當眾跳豔舞,氣得跑回娘家,想要離婚。
霍雲生在謝家門前跪了三個小時,才得到了一個跟霍夫人見面的機會。
他曾當著謝家二老的面發過誓,寫過保證書,立誓以後再也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如果敢違背誓言,便任由霍夫人處置。
在謝家二老的壓迫下,霍雲生這些年還算安分,都鮮少離開神隱島。哪知道,他竟然賊心不死,又偷偷摸摸在外養起了金絲雀。
這事,就連霍聞安跟霍滄海都不知曉,也不知道徐星光是如何知道的。
霍聞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霍雲生,抬頭對徐星光說:“他這些年都沒有離開神隱島,他那金絲雀,是誰?”難道是島上哪個下人的女兒?
霍滄海也對那女子的身份充滿了好奇心。
徐星光輕輕一笑,玩味地說:“大先生的確沒有離開神隱島,但金絲雀能主動飛到神隱島上來啊。”
“你閉嘴!”霍雲生看徐星光的眼神格外狠毒,他真想衝上去縫上徐星光的嘴巴,讓她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將徐星光的回答,跟霍雲生的強烈反應看在眼裡,霍聞安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但那個猜測,讓他感到荒唐。
霍滄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徐星光似笑非笑地說道:“霍夫人疼愛大兒子,給咱們阿醉哥哥挑選的配婚對象,那都是模樣標致身體乾淨的千金小姐。”
徐星光朝霍雲生丟去一個揶揄的笑容,她問霍雲生:“大先生,年輕姑娘的滋味,很讓人上癮吧。”
霍雲生一張臉猛地就白了。
“混帳!”霍滄海猛地舉起身旁手杖,一棍子狠狠抽在霍雲生的肩膀上,“給我跪下!”
霍雲生嚇得直接一膝蓋就跪了下去。
“父親!”霍雲生指著徐星光,強作鎮定,“徐星光是在挑撥離間,她才來島上幾天啊,她知道什麽?她這是在故意陷害我!”
霍雲生打死都不會承認這件事。
那些女孩子,是霍夫人給霍聞安挑選的配婚對象。
他玩弄誰都行,但絕對不能是霍聞安的緋聞對象。
見霍雲生死不承認,徐星光又不慌不忙地添了一把火,“大公子,是不是我冤枉你,咱們可以將那幾位小姐請過來。該問的問,該檢查的檢查。我想,總能問出線索來吧。”
霍夫人給霍聞安挑選的配婚對象,全都是出生於財閥世家的千金小姐。不說別的,她們的模樣一定都是極漂亮的。
一群年輕的,漂亮的,被家族狠心拋棄的,注定只能跟一個病秧子陪葬的可憐姑娘。她們呆在這島上,就是在等死。
內心被折磨得久了,難免會生出點別的想法。
從了解到霍聞安的真實身份後,徐星光便決定送霍雲生一份大禮。
徐星光突然衝屋外喊了聲:“程月,把那幾位小姐請進來。”
自從去年冬天霍聞安吐血昏厥後,霍夫人便將這幾位姑娘接到了神隱島。大半年了,她們連離島的資格都沒有,她們唯一的任務就是等著霍聞安去世,為霍聞安陪葬。
那她們被霍夫人安排住在山腳下的小鎮上。
程月早就得到徐星光的命令,前去鎮上將她們四人請了過來。
因此,徐星光剛吩咐完,程月便領著四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這還是霍聞安首次見到他的配婚對象們,他盯著那一張張年輕的,充滿了悲觀神情的俏臉,偏過頭去,對剛下樓來的鄭烈說:“給她們一把椅子。”
霍聞安對她們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能被家族送到這裡來跟他配婚的,都是些不受父母喜歡的,被家族跟親人拋棄的棄子。
年輕貌美的姑娘們,聽到霍聞安對鄭烈的吩咐,都忍不住偷偷地打量霍聞安。
如今的霍聞安被病情折磨得消瘦如柴,皮包骨的臉看著病懨懨的,唯獨那雙妖冶的眼睛,仍能吸人魂魄。
女孩子們看著他,心情都很複雜。
只差一點,她們就會跟這個男人成為地下夫妻。
還好他命硬,活了下來,她們也能逃過一劫。
鄭烈跟程月他們搬來椅子,請四位姑娘坐下。
那四個女孩子,分別來自西洲市薑家,南嶼洲的慕容家,北疆洲蘇家,以及霍夫人娘家謝家。
薑家的姑娘叫做薑慈,是薑恆二叔家的大女兒。因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很快便娶了二婚妻子,兩人又生了一對兒女,她就成了家裡不受待見的‘多余’之人。
當初薑家暗中送來了好幾個閨女的資料,最終被霍夫人挑中的卻只有薑慈一人。
薑慈是標準的南方姑娘長相,她個子嬌小,穿一襲青綠色短款旗袍,秀發低盤,白淨的鵝蛋臉在兩枚珍珠耳環的襯托下,更顯得小家碧玉,溫婉靈動。
慕容家送過來的閨女,叫做慕容萋萋。跟薑慈不同,慕容萋萋是慕容家家主跟夫人的愛女,從小備受寵愛。
身在渝江城的徐星光,也曾聽說過慕容萋萋的名號。
慕容萋萋有著性感嫵媚的好身材,讓人望塵莫及的好家世。她自小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擁有的跑車、名包、名牌服飾數不勝數。
她也曾靠分享紙醉金迷的富家千金生活日常,成了幾大社交網站的知名博主。
可她沒料到的是,那樣寵愛她的父母,為了家族利益,竟然將她塞進了神隱島,要給霍聞安做陪葬品。
真要說起來,她比薑慈還要可憐些。
北疆洲蘇家也曾是北疆洲的頂級財閥貴族,但盛極必衰,到了現在,蘇家也只剩一個華麗的空殼子了。蘇家的女兒叫做蘇茗伊,她是自願前來神隱島配婚的。
最後那名姓謝的女子,她的情況有些特殊,她身患骨癌,做過幾場手術但都沒有什麽效果。謝家將她送過來,也是想要物盡其用,榨乾她最後一點價值。
謝嬌嬌看著就是副體弱多病,走幾步就要喘上一陣的病美人。她穿著暗紅色的吊帶裙,柔順如瀑的黑發披在蒼白的肌膚上,活像午夜時分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厲鬼。
但論外貌,謝嬌嬌跟霍聞安倒是挺配。
病秧子配病美人,當真是病得不輕。
徐星光走到她們四人的面前,手指著霍雲生,問四位美人:“幾位,可有認識他的?”
四人都點了點頭。
謝嬌嬌柔柔弱弱地說道:“去年,我們剛來島上的那個晚上,都見過霍大先生。”她說的是霍聞安第一次吐血昏厥的那個晚上。
“我指的是最近這段時間,你們見沒見過霍大先生?”
這下,謝嬌嬌不敢吭聲了。
霍雲生跪在老掌舵的面前,這明顯是犯了什麽大錯,在不清楚徐星光將她們請來問話的目的前,誰敢胡亂回答?
四人表情各異,暗自揣測著她們被請來這裡談話的目的。
霍聞安看到她們這謹慎的態度,突然輕笑道:“說吧,是哪位小姑娘想要當我後媽,你盡管站出來,我會成全你。”
此話一出,四女表情各異。
她們中,竟然有人背著霍夫人,跟霍大先生搞上了?
謝嬌嬌被這個消息刺激得臉都紅了,她是個愛聽八卦的小姑娘,一雙眼睛冒著精光,看向了左旁的三名女子。
她身患骨癌,她就是想跟霍雲生搞,那也是有心無力。跟霍雲生勾搭上的女子,只能是慕容家、蘇家跟薑家中的某個小姐。
做了大半年的鄰居,她們四人也算是朋友了,日常活動就是聚在一起打打麻將,逛逛海景,順便等著霍聞安死。
她們怎麽都沒想到,她們中,竟然有人打起了霍聞安爸爸的主意。
刺激啊。
真刺激。
薑慈,蘇茗伊和慕容萋萋都低著頭不說話,像是聾啞了。
霍滄海又是一棍子敲在霍雲生背上,那棍子力氣很大,把霍雲生打得趴在了地上。
“哼!”霍雲生掙扎著想要起來,還沒直起腰來,又被霍滄海一棍子重新打趴下去。霍滄海聲音威嚴地吼道:“畜生!說,你碰了誰!”
霍雲生捏著雙手,打死不敢交代。
只要交代了,他這輩子就別想做人了。
身為父親,他卻搞了霍聞安的配婚對象,這傳出去,他還要不要臉?
“不說是嗎?”霍滄海突然說:“小春,送他去中洞,關禁閉一月!”
聞言,霍雲生傻了,“父親!中洞條件惡劣,我去了那裡會死的!”霍雲生長這麽大,就沒去過中洞,可他見過那些從中洞走出來的人最後都成了什麽樣子。
霍雲生連忙求饒:“父親,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願在家中關禁閉,一年也好,兩年也好,怎麽都行。您不能罰我去中洞啊!”
“父親,您是想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霍雲生已經五十多歲了,他比不得霍聞北他們,他去中洞關上一個月,是會死的。
霍滄海絲毫不為所動,他說:“要麽給我如實交代,要麽就給我滾去中洞。你自己選。”霍滄海從來就不是個耐心的人,他閉上眼睛,不容置喙地說道:“你只有一分鍾的考慮時間。”
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有震懾力,他又看向那四名年輕的女子,面無表情地說:“整個神隱島,都在掌舵府的監控之下,只要我打開監控,很快就能查清真相。到那時”
霍滄海不說結局,卻也將她們四人嚇得夠嗆。
霍雲生的一分鍾就要到了,他正猶豫要不要如實交代,薑家的薑慈,以及慕容家的慕容萋萋竟異口同聲地說:“是我。”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開了口,說了同樣的話。
一瞬間,大廳裡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她二人。
慕容萋萋神色冷淡,薑慈則滿臉錯愕。
薑慈望著慕容萋萋,難以置信地說:“你跟霍雲生也在一起了?”這個‘也’字,用得甚妙。
慕容萋萋沒有回答薑慈的問題。
謝嬌嬌咬緊了唇,腎上腺素高漲,若不是場合不對,她都要跳起來大喊一聲:真刺激!
霍聞安厭惡地看著霍雲生,半晌才說:“一搞就是兩個,你可真是出息。”
霍滄海顯然也被這局面弄懵了。
別說他們了,就連徐星光心中也覺得詫異。
慕容萋萋會跟霍雲生搞到一起,那是她躲在網絡背後,給慕容萋萋出的主意。慕容萋萋是個沒腦子的千金小姐,她恨父母出賣了她,也不甘心給霍聞安陪葬。
徐星光便告訴她,只要成了霍雲生的女人,等霍聞安死了,她再主動將這事袒露出來,霍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去給霍聞安陪葬了。
畢竟,她不乾淨了,她還成了霍聞安的‘小媽’。
慕容萋萋有點智商,但智商不多,她覺得徐星光的建議很好有道理。
她心想,霍雲生是老掌舵的長子,霍聞安死後,無論是霍聞北上位,還是別的人上位,她跟著霍雲生總歸是不虧的。
所以慕容萋萋就故意製造豔遇,跟霍雲生勾搭上了。
但讓徐星光沒想到的是,薑家的薑慈竟然也跟霍雲生是情人。
薑慈看看霍雲生,再看看沉默不語的慕容萋萋,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老東西是在騙她!
薑慈起身走到霍雲生的面前蹲下,她捧起霍雲生的臉,要哭不哭地說:“你跟我說,你跟霍夫人感情早就破裂了,你說遇見了我,你才知道什麽叫做愛情。你還說過,你會帶我離開神隱島,帶我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國度,和我廝守到老。”
“霍雲生,你一直在騙我嗎?”
霍雲生目光閃爍,沒有正面回答薑慈的問題。
“霍雲生,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一邊跟我曖昧不清,一邊跟慕容萋萋糾纏不休。你怎麽這麽叫人惡心!”薑慈突然一把拽著霍雲生的腦袋,將他的臉用力朝堅硬的地板上砸去。
皮肉硬碰地板,發出砰地一聲,聽得人眼皮一跳。
霍雲生被砸得眼冒金花,好片刻都回不過神來。
“薑慈.”霍雲生抬頭盯著神情瘋狂的薑慈,他感到好笑,“薑慈,你年輕漂亮,美麗迷人,在床上也乖巧懂事,我是個男人,我的確愛你。”
“可我隻說我愛你,沒說過我隻愛你啊!”
如今這些破事都被揭露了,霍雲生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霍雲生默默地爬開幾步,躲到霍滄海手杖打不到的地方。他坐在地上,忍著腦子裡的眩暈感,以及後背的疼痛感,對薑慈說:“小姑娘啊,我跟你,就是玩玩。”
就像他年輕時候跟霍欽幽,跟其他女人一樣,都只是玩玩。
“只是玩玩.”薑慈頓時落下淚來。
她從小就過著無人疼愛的苦日子,被父親當做棄子送來神隱島後,她本是認命了的。是霍雲生主動靠近她,對她噓寒問暖,給她立下海誓山盟。
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的薑慈,還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當真將一顆心都送給了霍雲生。
可霍雲生卻說,他跟她只是玩玩。
“我可真蠢,早就聽說了你霍大先生的風流情債,我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是那個意外。”薑慈蹲在地上,崩潰大哭。
一直在看戲的慕容萋萋,這時突然輕蔑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個感情騙子。”
霍雲生跟薑慈說的那些話,也曾對慕容萋萋說過。
但慕容萋萋不像薑慈那麽單純。
連寵愛她的親生父母,都能將她拋棄利用,她自然不會相信霍雲生的鬼話連篇。
“不過幸好,我的清白給了你,但我也沒有吃大虧。”慕容萋萋盯著霍雲生身上那些紅疹子,表情幸災樂禍地問道:“大先生,你最近身上是不是總長疙瘩,還覺得頭疼,想嘔吐啊?”
霍雲生愣了愣。
他頭疼,難道不是因為普通感冒嗎?
他身上起疹子,不是因為季節性皮炎嗎?
霍雲生望著慕容萋萋臉上那越來越古怪的笑容,他心裡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慕容萋萋,你對我做了什麽?”
“大先生,你贈給我那麽多的海誓山盟,禮尚往來,我也給你送了一份大禮。”慕容萋萋邪惡一笑,她說:“AIDS病毒,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禮物。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AIDS!
艾滋病!
霍雲生人都傻了,“慕容萋萋,你敢算計我!”
“怎麽?隻許你玩弄我們,就不許我算計你?”慕容萋萋的心早就死了。
從被父母拋棄的那天起,她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悲觀情緒。她剛跟霍雲生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傷害霍雲生。
但她卻撞見霍雲生跟薑慈呆在一起的畫面!
當她意識到自己不過是霍雲生養在池塘裡眾多魚兒中的一條時,她便決定要報復霍雲生。
半個月前,少掌舵病情加重,慕容萋萋自知時間不多,她跟霍雲生苟且的事遲早也會被曝光。可她不甘心就這麽放過霍雲生這個混蛋。
於是,她拜托那個在網絡背後為她出謀劃策的網友,托她寄來了AIDS病毒的樣本。
她以身試毒,隻為拉霍雲生下水。
害怕病毒會傳給謝嬌嬌他們,這段時間慕容萋萋都沒跟她們一起打麻將了。
最近這半月,她頻繁地接近霍雲生,跟他盡情放縱,為的就是成功讓霍雲生感染病毒。
看著霍雲生身上的紅疹子,慕容萋萋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被家族拋棄,已經沒了價值,我反正是死路一條了。霍雲生,像你這種欺騙人感情的狗男人,不該落得好下場。霍夫人舍不得傷害你,那是她窩囊!”
“可我不做窩囊廢!”
“我慕容萋萋就算是死,也要拖個墊背的!”說完,慕容萋萋疊著一雙長腿,從包裡拿出香煙點燃,當著霍聞安等人的面抽了起來。
當她將生死置之度外時,就是天王老子出現在她面前,她也不怕了。
霍雲生被自己身患艾滋的噩耗,打得措手不及。
在得知霍雲生感染了AIDS病毒後,剛還為情所傷的薑慈,頓時止住了眼淚。她問慕容萋萋:“那我,是不是也被感染了?”
慕容萋萋吐了口煙圈,說:“我是在20天前感染的病毒,你自己好好算算。”
這段時間,霍雲生被慕容萋萋纏得很緊,薑慈一直沒空跟霍雲生親密接觸。
確定自己是安全的,薑慈猛地松了口氣。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要遠離霍雲生。謝嬌嬌跟蘇茗伊也悄然起身,默默地退後到窗戶邊,既不敢靠近慕容萋萋,也不敢靠近霍雲生。
霍聞安旁觀完這場鬧劇後,第一時間看向了徐星光。
慕容萋萋一直待在神隱島上,她根本就沒有機會從外界弄來病毒源。能弄到AIDS病毒源,且能成功寄到神隱島的人,只有徐星光。
也只有徐星光的快遞,不會被鄭沁他們攔截。
看來,AIDS病毒,就是徐星光送給霍雲生的見面禮。霍雲生成了病毒攜帶體後,誰還跟他靠近?
他現在就是一個行走的病毒體,他往後這輩子,都將孤孤單單地活著!
這對縱情一生的霍雲生來說,是最好的懲罰。
每當霍聞安覺得徐星光夠狠時,她總能重新刷新他的認知。
夠狠啊,徐星光。
霍聞安能想到的事,霍滄海自然也想到了。霍滄海目光不善地盯著徐星光,怒聲質問她:“徐星光,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陷害雲生?”
慕容萋萋也抬頭看向了徐星光。
她也猜到徐星光就是那個藏在暗中,暗示她去接近霍雲生的網友了。
但慕容萋萋並不恨徐星光。
自己身陷囫圇,本就走不出困境,徐星光不過是跟她互相合作,互惠互利罷了。
“是我。”徐星光坦然承認了,她說:“大先生四處禍害無辜女孩子,搞出這一樁樁一件件醜事。他就是導致我家阿醉哥哥遭受這些磨難的罪魁禍首。”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老爺子你舍不得處置他,霍夫人自己抑鬱成疾都舍不得傷害大先生。你們都慣著他,那總得有個人來教他做人。”
徐星光絲毫不懼老爺子的震懾力,她坦蕩蕩地迎著霍滄海的凝視,態度強勢地說:“你寵你的兒子,我寵我的未婚夫,沒毛病吧。”
嗷嗚,我忘記定時更新了,今兒直接雙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