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他優雅如雲。
望著他優雅而冰冷的背影,耿昕張嘴:“大哥……”
耿雲頭也不回地道:“不必說了,我都知道了,靈兒在哪兒?”
“大哥。”耿靈兒從假山後探出一顆小腦袋,怯怯地道:“我在這裡。”
耿雲停住腳步,朝她溫柔地招了招手。
耿靈兒心頭一喜,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就知道大哥最疼我……”
啪!
話未說完,便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耿靈兒當場怔住。
耿雲回頭,冷眸掃過同樣嚇懵的耿昕與耿懷,薄唇輕啟道:“這一巴掌,是替你們兩個受的,你們是我弟弟,暫時還不會讓你們受刑。”
弟弟才是家族棟梁,至於妹妹,那就是個繡花枕頭,關鍵時刻,賣出去做墊腳石的東西罷了。這些,耿雲盡管從未說過,可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誰讓他從小就不把耿靈兒捧在掌心呢?剛剛耿雲說暫時不讓他們受刑,意思是如果他們再不表現得好點,下次就輪到他們挨打了。
耿雲又看向了耿靈兒,耿靈兒咬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死命地忍住,不敢掉出來。
耿雲問道:“覺得委屈?”
耿靈兒瑟瑟地說道:“靈兒不敢……”
“連委屈都不敢,果然是個廢物。”耿雲冷漠地說著,與耿靈兒擦肩而過。
耿靈兒哭成了淚人。
耿昕、耿懷有心安慰她,又怕觸了大哥的霉頭,無可奈何地看了她兩眼,跟隨大哥去了。
耿雲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坐下。
耿昕立馬奉上一杯清茶:“大哥,喝點茶吧。”
耿雲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
耿昕偷瞄耿懷,示意耿懷開口。
耿懷哪裡敢?跟大哥在一起,簡直像有一把刀懸在脖子上似的,心驚膽戰。何況他是庶子,與大哥隔了一層肚皮,與大哥相處便更如履薄冰了。
還是耿昕說道:“大哥,你想好怎麽救父親了嗎?我們剛剛已經查清楚了,安魯懷是容卿的人,三年前,安魯懷的小妹妹得了天花,大夫說快死了,被路過的容卿救了,容卿一直有三不治的規矩,那一次卻破了規矩,自此,安魯懷便效忠了容卿。只是為掩人耳目,表面上二人並無交集。這一次剛剛事發,容卿便找到他,讓他給做了一個假證,我推測,他不會輕易地改口。”
耿雲喝著茶,沒有說話。
耿昕知道大哥在聽,鼓足了勇氣,接著道:“我想過了,讓安魯懷改口,供出自己被容卿指使是最有效的辦法,但這個顯然行不通;如果供出真正的縱火犯,又怕他大刑之下,把我跟四弟扯出來;現在,唯一的可行的方法是說服宣王。如果我們能給宣王足夠的好處,讓他放點水……”
“你能給他什麽好處?”耿雲打斷了三弟的話。
耿昕先是一怔,隨即低低地說:“我還在考慮……”
“不用考慮了,他要的,你給不了。”耿雲淡淡地說道。
耿昕盡管曾經有過這樣的考慮,可是真正從大哥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他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那家夥還真打算跟七皇子搶皇位嗎?他也配?不就是太子身邊的一條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