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奴婢辦事,您就放心吧!不過,您要這個做什麽呀?大夫說,它不是什麽好東西啊!”
“好東西我還不要了呢。”寧玥笑著說完,去往了關押香梨的院落。
天氣炎熱,屋子裡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
寧玥用帕子掩了掩鼻尖,給冬梅使了個眼色。
冬梅忍住惡心,拿出早已備好的繩索,將香梨五花大綁了起來。
香梨虛弱地皺眉:“你們要幹什麽?”
冬梅冷冷一哼:“處置你唄!你以為啊!”
“你們……你們不能處置我……我要見王妃……我要見玄胤……”她努力掙扎。
“叫魂兒啊叫?”冬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拿帕子堵了她的嘴兒!
寧玥卻道:“慢。”
“嗯?”冬梅眨了眨眼。
寧玥拔掉她嘴裡的帕子,掐住她喉嚨,將那瓶讓冬梅從回春堂取來的藥,一滴不剩地灌進了香梨嘴裡。
“你給我吃了什麽?”香梨冷冷地問。
寧玥挑眉,一臉認真地看向她:“毒藥了,當然是,不然你以為?”
香梨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什麽毒藥?”
“你管它什麽毒藥,反正你隻用知道,它是無解的就對了!”寧玥牽了牽唇角,“不過你放心,這種毒藥呢,不像鶴頂紅與砒霜,會讓人感到無盡的疼痛,你不會有感覺的,你只會慢慢地……忘記一些事,忘記我、忘記王妃、忘記玄胤……忘記你曾經憎恨和想要的一切……但是你的本性不會變……不會有痛苦的,相信玥姐姐,玥姐姐這麽疼你,怎麽舍得讓你疼呢?”
香梨卻在她含笑的眼神裡,一點點漫上惡寒:“你究竟想幹什麽?”
寧玥探出蔥白纖細的手,輕輕撫上她臉頰的輪廓,聲音,如柳絮一般輕柔:“我一度不明白,為什麽司空朔的蠱毒沒有轉移給我,而玄胤的轉移了,明明他們中的毒是一樣的。直到昨天,你與我說了那麽多前塵往事,我才突然明白。”
香梨睜大黑亮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她。
“你知道嗎?司空朔與我大婚三年才圓房,其間,他一直在找你,我到死,都沒發現自己是他的解藥,因為原來我真的不是,你才是。”
香梨的身子,輕輕顫抖了起來。
寧玥湊近她,定定地道:“你說過,女人總是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印象深刻,是在說你自己麽?香梨,你喜歡的……其實是司空朔對不對?嗯?”
香梨的眼神,驀地瞪直了!
寧玥冷笑著說道:“巴結玄胤,是因為你知道他會稱帝,可是你心裡,一直裝著司空朔,從沒忘記過他。只是可惜,不論前世今生,他都不想要你。前世,他隻寵幸了你一次,就把你丟在冷宮了。告訴我,你每次蠱毒發作的時候,是怎麽熬過去的?是靠那些太監,還是靠宮裡的侍衛?他們是一個,還是一群?”
“別說了……別說了……”香梨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起來,抱住腦袋,痛苦得面色發白,“我求求你,別說了……”
“我偏要說!”寧玥掐住她下顎,讓她的臉正對著自己,“這才是你嫉妒我的原因吧!他明明可以用我解毒,卻花了五年功夫來尋你!看見我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他身邊,你是不是嫉妒得快要瘋掉了?馬寧溪陷害我與人通奸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後策劃的?”
“你掩藏得真好,不是你昨天那句話,我到現在,還以為你喜歡的是玄胤!可是,你為什麽要把我推到司空朔的身邊呢?你吞了黑曜石,讓司空朔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就不怕我跟司空朔魚水之歡了,你會嫉妒得要死嗎?還是,你希望我跟前世的你一樣,給司空朔解毒之後,被司空朔無情地拋棄?香梨,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一世,給他解毒的會是誰!被他拋棄的又是誰!”
香梨整個人都嚇到了,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恐懼了:“你……你想做什麽?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寧玥沒多與她廢話,說完這句,便讓冬梅堵住她的嘴,將她扛上了馬車。
如果她記得沒錯,今天是七月初三。
七月初三,司空家每月一次家族議會的日子,從不在司空家居住的司空朔,也必須到達現場。
司空朔的儀仗,浩浩蕩蕩地佔據了小半條街道,行人們紛紛退避三舍,生怕衝撞了這位不近人情的嗜血修羅。
然而就在儀仗駛入南大街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不怕死地攔住了它的去路。
為首的侍衛執著鞭子,大聲厲喝:“來者何人?竟敢擋中常侍大人的路?還不快速速讓開?”
寧玥輕輕的笑聲,從簾幕內傳出:“中常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