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攤手:“中常侍大人也不虧啊,看得出來,皇上又開始懷念大人的好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大人會被皇上再次重用的。”
司空朔不屑一笑:“要是會虧,你當本座會答應你?本座還沒喜歡你到頭腦發熱的地步,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馬寧玥。想俘獲本座的心,一碗面可遠遠不夠。”
“別了,您的心還是您自個兒好好收著吧,我無福消受。”寧玥隨後倒了一杯茶,舉起杯來,“合作愉快。”
“誰跟你合作?明明是本座賞了你一個恩典!”
“是是是,是您賞了小女子一個恩典,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女子現在困了,想回家歇息了,告辭。”什麽啊?這家夥居然跟她逞口舌之快,太讓她無語了。
寧玥轉身,朝門口走去。
“玥玥,過來。”
寧玥一怔,不是吧?剛剛還叫她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轉頭就那麽親熱地稱呼她,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寧玥皺眉,回頭看向了他:“不許這麽叫我!”
司空朔淡淡地勾起朱紅的唇瓣:“誰在叫你?自作多情!”
寧玥四下看了看,整個花廳,除了他們倆便只剩一個小太監,如果她記得沒錯,小太監的名字是小李子吧?他不是在叫她,又是在叫誰?
就在寧玥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隻胖嘟嘟的粉色小荷蘭豬從偏廳裡跑出來了。
它循著熟悉的氣味跑到了司空朔的腳邊。
司空朔探出精致如玉的手,將它擰到桌上,一笑傾城。
……
燃著篝火的營地,半米高的四方台,一座狼頭鍘上趴著一名狼狽不堪的男子,正是三老爺。鋒利的鍘刀懸在他脖子上空,蒼狼張大漆黑的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猙獰而恐怖。
四方台正對面,中山王率領將士們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場刑罰,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這樣公開處理過犯人了,玄家軍軍紀嚴明,中山王卻不是一個酷愛嚴刑的主公。犯小罪的都在士官們的手中被解決了,勞駕萬人觀刑的自入京後基本沒有。
中山王厲聲道:“我們玄家軍誓死為保衛西涼而戰,你們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通敵叛國、背信棄義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夜風拂面,吹動篝火的火苗,讓它如火龍一般翻滾升騰,吐出想吞噬一切的火舌。
三老爺逐漸從昏迷中醒來,迷離著眼睛看著張牙舞爪的火龍、一張張冰冷而厭惡的面孔,張嘴,用沙啞得難辨聲音的嗓子說:“救……救命……救命……我是……三弟啊……救命……”
卻沒有人會救他了,傷害中山王的弟弟,罪無可恕!通敵叛國,罪無可恕!火燒玄胤,罪無可恕!勾結南疆女謀害王妃,罪無可恕!一樁樁、一件件,都觸犯了玄家軍的信仰和底線,他們冷漠地看著他掙扎,眼底隱約跳動起興奮的火焰。
三老爺感到了一股透心的絕望。
中山王大掌一揮:“行刑!”
玄昭拔出寶劍,毫不猶豫地砍斷了繩索,鍘刀唰的落下來,斬掉了三老爺的腦袋……
漆黑的暗室,油燈如豆。
寧玥緩緩推開暗室的門,一縷月光趁機從她身後溜進來,鋪陳在幽冷的、泛著黑光的地板上,地板中央,玄胤坐在藤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擱在堅硬的石桌上,月光籠罩著他,將他健碩的身形修飾得越發優雅欣長。他淡淡地凝視著黑漆漆的前方,神態悠閑而恣意,感受到屋子裡的動靜,他沒轉身,卻伸出了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