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潮水般的流言,同學們異樣的目光,以及無形的孤立和疏遠,鍾小雅僧感痛苦和煎熬之余,也終於意識到曾經她的那些行為有多令人討厭了。
不怪她在一班時不受待見,也不怪付如曼不願再跟她做朋友,因為她曾經的所作所為真的可恨可氣。
這算是她的報應吧,親身體驗過後,她終於知道刀子扎在身上有多疼了。
中午,食堂。
吃好飯,雲茉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飯盒裡多余的油漬,擦完後扔掉紙巾,然後蓋上飯盒的蓋子,準備放學帶回家裡洗。
看到她的動作,楊慧英忍不住羨慕,“雲茉,你老公也太好了吧,天天早上幫你把茶泡好,晚上你回家還幫你把飯盒洗乾淨。”
“反正晚上也要洗碗的呀,家裡有熱水和洗潔精,洗得乾淨點。”
楊慧英戳破她,“你少來了,學校難道沒熱水嗎?我自己就帶了洗潔精和洗碗布來,要不我借給你用?”
雲茉嗔怪的白她一眼,“你這麽好,不如你幫我一塊洗了?”
“我才不乾!我還想有人能幫我洗碗呢。”
“那你慢慢等吧,我先回教室了。”
“啊?你不等我了?”
雲茉看了眼楊慧英碗裡還剩一半的飯菜,“你慢慢吃,我有道題還沒做完,我回教室等你。”
“好吧。”
可能是在長身體的緣故,楊慧英飯量大,吃得也慢,所以雲茉有時候就不等對方。
她等著無聊,楊慧英吃得也不安心。
雲茉走出食堂沒多遠就看到了鍾小雅,對方獨自坐在樹下的長椅上,膝蓋上攤著一本英語書。
雲茉沒太在意,正要走過去,鍾小雅卻主動叫住了她。
“雲茉,你有時間嗎?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時間就像牛奶,擠擠總會有的,端看她願不願意。
考慮到鍾小雅目前的處境,雲茉沒有拒絕。
此時已經是11月份,江市正在步入深秋,校園內的楓樹基本都黃了葉子,伴隨著有些涼意的輕風,打著旋兒落到地上,不小心踩到時,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雲茉,我為我之前的一些不好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
雲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鍾小雅。
鍾小雅深吸一口氣,“我之前受雲瑤的挑唆和蒙騙,一直對你存有偏見,還在背底裡說了很多你的壞話,現在想想,我真的是又蠢又傻,我知道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大家都看不起我,也沒人願意跟我來往,這大概就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吧。”
“人生很長,總會有走錯路的時候,重要的是你能及時意識到錯誤,重新找到對的那條路,那麽一切都不算太晚。”
雲茉其實不知說什麽好。
她跟鍾小雅並不熟,也從沒把鍾小雅的挑釁放在心上過,誠然鍾小雅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本質上並沒有壞到哪裡去。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
如果幾句鼓勵的話可以幫助對方迷途知返,走上正道,也算是功德一件。
聽了她的話,鍾小雅感激的說道:“謝謝你,雲茉,我會努力改正身上的臭毛病,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
雲茉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那我回教室了。”
“等等!雲茉,我,我還有點學習上的事想請教你,可以嗎?”
雲茉看得出來,對方是鼓足了勇氣的,雙手甚至因為過於忐忑和緊張而緊緊絞著衣擺。
“可以。”
聽到她的答覆,鍾小雅如釋重負般,又驚又喜。
“你英語這麽好,我想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麽記單詞的,我每天都有背單詞,但是總會忘記。”
雲茉簡單詢問了下對方平時學習英語的方法,沉吟片刻後,給出了她的一些建議。
“記單詞靠死記硬背效果是最差的,死記硬背的知識只能儲存在短期記憶裡,時間一長就會忘記。
你在背好單詞後,還需要做深刻的學習和記憶,比如用你記下的單詞造句、寫短文,真正的將它運用到日常的語言中,就像數學公式那樣,你記下了公式,而不去做大量的習題和演算,是沒有作用的。”
鍾小雅如獲至寶,連眼睛都閃亮了幾分,“我明白了!謝謝。”
雲茉想了想,又說了幾本適合高中生閱讀的書籍和報刊。
“課本上的知識難免枯燥,你可以試試多看一些優美的英語短句,或者有趣的故事新聞,來增加你對英語的濃厚興趣。”
“好!謝謝你!我會按照你教的辦法去做。”
等雲茉回到教室,楊慧英已經吃完飯回來了,正跟後座的同學小聲嘀咕著什麽。
看她現在才回來,楊慧英好奇的轉過來,“你比我先走那麽久,怎麽現在才回來啊。”
“在路上跟人聊了幾句。”
“哦。”
楊慧英也沒多問,轉而聊起座位的事,“咱們班不是少了兩個人嗎,然後又剛剛考完試,鍾老師打算在下周一的班會課上重新排座位,雲茉,好舍不得跟你分開啊,嚶嚶嚶。”
“舍不得就不分開好了呀。”
“可是成績好的先選位置,你旁邊的位置肯定會被其他人選走的。”
“放心吧,我幫你佔著位置。”
“真的?”
“煮的。”
“我不管,我聽到了,雲茉,一定為定啊。”
“知道了!”雲茉忍不住好笑。
與其換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相處的同桌,她也寧願繼續和楊慧英坐。
—
雲家。
蔣瑜會完友回家,想到小女兒感冒了,正在房間裡休息,便找來傭人詢問,“二小姐好點了嗎?”
“燒還沒退下去, 中午醫生又過來打了一針退燒針,這會正睡著。”
聞言,蔣瑜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小女兒昨晚半夜開始發燒,照理說打了針睡一晚燒就能退了,可這都快傍晚了,燒了這麽久還不退,人怕是都要燒壞了。
在傭人的攙扶下,蔣瑜來到了二樓小女兒的房間。
見小女兒正睡著,她也沒出聲吵醒,只是伸手探了探額頭。
感覺不是太燙,心裡才微微松了口氣。
“媽。”
就在蔣瑜準備出去時,床上的雲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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