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茹笙當初會選擇在THE SEARS工作,就是因為這裡會保護技師,而不是一味的袒護客人。現在張紹動了手,THE SEARS的主管必然要出馬維護夏茹笙。
她坐在醫院,旁邊是陪同來的張姐,大概是出於愧疚,張姐一直在她旁邊說今天的安排是管事自作主張,自己從沒讓夏茹笙去接張紹那單。
對於張姐的話,夏茹笙自然是不信的,她知道,管事就算有再大的權利,也比不過作為主管的張姐,沒有張姐應允,管事哪裡敢給自己分配張紹這人。
“張姐,我知道的,謝謝你。”盡管心裡不快,可夏茹笙卻仍舊笑著,她沒必要和張姐交惡,倒不如說,這次的事,反而可以讓張姐對自己更好些。
“傷口不要碰水,注意塗藥就好,都不算太嚴重的傷。”醫生拿著夏茹笙的檢查報告進來,雖然張紹下手不輕,但好在沒有鈍器,最嚴重的還是夏茹笙額頭的撞傷,但只是輕微腦震蕩,並沒有傷及根本。
夏茹笙和醫生道謝後,緩慢得起身往外走,雖然都是皮外傷,但疼起來也是真的疼。腳踝輕微扭了下,走起路來不方便,尤其是小腹被踢得那兩腳,夏茹笙至今還沒辦法直起腰來,只能捂著腹部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醫院最不缺的就是傷患,只是像夏茹笙這種受了傷卻還一個人的倒是少見。張姐為她支付醫藥費後就走得沒影了,至於會館的其他人,更加不可能留下來送夏茹笙回去。
她踩著高跟鞋,捂著小腹艱難得挪動,路過的護士見了,急忙過來扶她,又幫她叫了車,總算是讓夏茹笙有驚無險得回了家。
她抿著唇,額角的汗水薄薄一層,剛用指紋打開門,後面的電梯忽然發出叮的一聲脆香,鍾知顏從裡面走出來。
與她四目相對,意識到鍾知顏看到此刻狼狽的自己,夏茹笙垂了垂頭,在對方走過來想要詢問情況時,先她一步快速開門進了房間,留下鍾知顏在原地皺眉。
侵蝕·67
“鍾總?這是今天的文件,你看有沒有什麽問題?鍾總? ”在鍾知顏第三次發呆走神時,李悅忍不住開口提醒。聽著對方的聲音,鍾知顏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抱歉,剛剛在想事情,文件我會再看一次,你先去忙其他事。”鍾知顏柔聲說,嘴上說著把文件再看一遍,其實這份文件裡面寫了什麽,她剛剛卻是一點都沒看進心裡。
鍾知顏腦袋裡想的,全都是關於夏茹笙的事。昨天晚上,鍾知顏在門口看見夏茹笙,她沒想到兩個人久違的再見,夏茹笙會以那樣傷痕累累的模樣出現在自己眼前。
那時,鍾知顏忘了自己打算躲避的念頭,想詢問夏茹笙是如何受了傷,而對方卻好似沒看到她一樣,徑直進了屋。意識到夏茹笙有意躲避自己時,鍾知顏覺得有團石頭壓在胸口,讓她有些不適。
於是,她私自找李悅調查了夏茹笙受傷的原因,這才得知前因後果。看著監控視頻裡張紹對夏茹笙拳打腳踢的樣子,這是鍾知顏第一次看到這種粗魯的場面,根本不曾想過,自己認識的人會遭遇這種事。
鍾知顏只看了片刻就不願再看下去,將視頻關閉。本來張紹可以憑著張家的勢力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鍾知顏既然也摻和進來,她就不會讓事情簡單結束。
這一上午,鍾知顏推波助瀾,將張紹以前的事扒出來送到警方那邊,勢必要讓張紹吃下這頓牢飯。很多時候,資本的力量遠遠大於任何正義。
解決了張紹,可鍾知顏還是不放心,尤其是她得知夏茹笙居然帶傷還要去會館上班時,那種不適就放大了數倍。整個上午,鍾知顏根本沒有心思處理公務,看文件都沒辦法靜下心來。
“ 李 悅 , 幫 我 叫 司 機 , 我 要 去 T H E SEARS。”
“鍾總?您是想過去按摩嗎?是哪裡不舒服嗎?”聽到鍾知顏居然要在工作時間去THE SEARS會館,李悅有些不解。但見鍾知顏沒有解釋的念頭,還是立刻叫司機在樓下準備。
這個時間,THE SEARS還處於休館的狀態,只有技師會提前在休息室做準備,等待預約的客人。夏茹笙今天的確有客人來,還是老客,否則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帶著傷還來會館。
她坐在休息室等人過來,卻不曾想,來的不是預約好的人,反而是鍾知顏“大駕光臨”。那人穿著一身正裝,明顯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她環抱著雙臂站在門口,這人平時就是這副樣子,清冷出塵,雙眸不帶溫度,總像是藏了一枚冰刃。
這並不是說鍾知顏脾氣不好,而是她給人的感覺很不容易親近。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夏茹笙認為自己和鍾知顏的關系算熟了,對方面對自己時,也多數是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這會兒,鍾知顏像是完全恢復了前幾次見面的模樣,整個人看上清冷又疏遠,而且…視線裡是不是還帶著點不快?叁叁貳貳叁零玖陸叁貳
“鍾小姐,你怎麽來了?”夏茹笙看到鍾知顏,立刻起身問她,聽她叫自己鍾小姐,而非之前說的顏顏。鍾知顏眉頭不顯露得細微皺了下,隨後又很快恢復。
“我是THE SEARS的會員,這裡並沒有規定會員必須要什麽時候才能來。本是想同夏小姐預約,可現在看來,你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忙。”鍾知顏語氣裡帶著不快,就連她自己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